第三章

賽德說現在天也快黑了,要想什麼等去把晚餐搞好了再繼續討論。我也說對,於是,賽德就往河邊捉魚,我和施宇軒就在岸邊找香料,乾柴。現在太陽正在落山,陽光灑在河上,整條河像流動的金色液體一樣,天空的夕陽,雲朵上金邊,慢慢由金色變成橙色,再變成紅色,看著這美麗的情景,我也覺得這世界似乎也是有一點好的。

夕陽差不多完了,我們也找到夠今晚的食物,是一條中午吃過的腔棘魚,還有施宇軒找到的恐龍蛋。施宇軒說因為怕恐龍媽媽發現蛋全不見,會找我們麻煩,於是他只拿了三隻,窩裡還有五隻,應該不會發現的。

我說:「你也太大膽了吧,你不是說恐龍是聰明的動物嗎?」

他回答:「放心,這是草食性恐龍的蛋,而且蛋的大小只有鴨蛋左右,就算成年的龍也應該不會對我們有威脅。」





聽他這麼說,我也放心了,畢竟今天遇到的遭遇使我腦神經太緊張。

我們回到了那山洞,在洞裡起了火,準備晚餐。這次,賽德沒有煮魚湯,而是把頂囊蕨塞一半到魚肚裡,然後再把一小把切成很小的碎塊,邊烤魚邊撒上去,那魚邊烤邊發出的香味,使我一直分泌口水,差點就從口中流出來。至於恐龍蛋,賽德就問我們想水煮,炒,煎,燒,我一聽心想有賽德這廚師真好。我就說烤蛋平時都沒怎麼吃過,想試下燒的恐龍蛋,施宇軒說跟我一樣吧。

賽德就先用水把恐龍蛋煮熟,然後切片,再放上燒烤網上燒,邊烤邊把頂囊蕨碎撒上,最後他還拿出了根像辣椒的東西。「你們猜這是什麼?」賽德微笑著問。

我對這些古植物沒研究,也就等賽德自問自答。

想不到施宇軒在旁瞪大眼說:「難道是恐龍時代的辣椒?」





賽德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施宇軒:「你傻的嗎?恐龍時代哪來的辣椒?」

「那這是什麼?」施宇軒像白癡傻笑地問。

賽德語重心長:「這應該是辣椒在恐龍時代的前輩,我剛嚐了口,是有點辣椒味道﹒﹒﹒」

賽德還沒說完,施宇軒怒道:「他媽的,還說不是辣椒,你存心跟我作對吧!」

賽德聽了就撓了撓頭笑說:「好啦,我說是辣椒啦,是啦,是辣椒啦,不就開個玩笑。」





我和施宇軒被賽德這麼一搞,也弄得哭笑不得。賽德把那辣椒切了一粒粒,問我們誰想吃辣的,我喜歡吃辣就說好,施宇軒說他吃不了多辣就沒要。本來這烤恐龍蛋只放頂囊蕨已經很香了,賽德放上辣椒後,簡直比我平時到大陸吃的街邊燒烤串還要好吃。

施宇軒看我們愈吃愈喊好,就問我要了一小塊就嚐下,他剛一咬一小口,就立即面紅喊著:「辣死了,辣死了,水呀!快!哎呀!我的媽呀!辣死我了!」

我和賽德在旁看著他那反應,笑得倒在地上,連力氣也沒有,他愈喊水我們愈笑得厲害,誰也沒幫他去拿水,結果他一個人跑去河邊喝了一肚子的水才回來。

我們看著挺著脹大的肚子,賽德問他:「怎麼,吃點辣椒就能懷孕了?還是喝了子母河的水呀?」說完,我和賽德又笑得倒在地上,施宇軒本來也一臉無奈,結果看著我們笑也跟著傻笑了。

我們三人不知笑了多久,再也沒有力氣笑了,於是把剛沒吃完的食物吃完,然後收拾了東西。我一時也睡不了,躺在乾草堆上休息,雙眼放空發呆。

突然,「竊竊,吱,竊竊﹒﹒﹒」一連串的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

我轉身想看洞裡有什麼,沒想到在洞上的火光中看到一個巨大的影子。那影子最起碼有三米大,我嚇得立即大叫「啊!」一聲,

賽德和施宇軒立刻被我的叫聲驚醒,緊張地問我什麼事。我指著影子說有東西在洞裡,他們往洞裡看,結果什麼也沒看到。我說奇怪,沒可能,是不是它被我們嚇跑了,而且剛才那東西走路還發出「竊竊,吱,竊竊。」的聲音。我往剛才影子的地方看,發現影子還在,而且那響聲還在,施宇軒也被這麼嚇得拿起了槍。





我又大喊:「看,怎麼會有影子在那,不會這裡有恐龍的怨魂吧。」

施宇軒居然地拉開了槍的手動保險說:「來吧!他媽的,老子什麼鬼也不怕!」

可是,我看到施宇軒在說這句話的同時,身體在微微抖著。賽德一臉奇怪地看了看影子,再往我們起火的地方走去,從火中踢了隻蟑螂出來,指著蟑螂邪笑說:「這就是那怪物,那聲音是這東西貪吃跑到火中被燒了的聲音。」我看了看有影子的地方,影子也不見了,而且那影子的確很像蟑螂,

於是勉強笑了幾下:「呵,這裡的蟑螂不是比人還大的嗎。」希望借此消除尷尬。

賽德回答:「這可能是你電影看多了,我們從化石中發現的蟑螂和我們現代家居的蟑螂大小差不多,而且蟑螂的大小,也是恐龍絕種而它能生存至今的原因之一。」

說完,賽德不懷好意地看著施宇軒說:「不過想不到,一個大男人,看到影子就大驚小怪,還說什麼老子什麼鬼都不怕,居然怕影子?」

雖然我是這件事始俑者,不過我看到施宇軒那反應也忍不住笑了。經過這一折騰,我也累了,三人也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睡醒,看見賽德洞口坐著,而施宇軒卻不在洞裡。於是我走到洞口問他:「他呢?」

賽德指了指不遠處的樹回答我說:「他正在那樹上。」

我看著樹上,發現在施宇軒正在樹上不知道摘什麼。過了沒多久,施宇軒叫我們過去幫忙,我們到了樹下,他就在樹上扔了一些白色的果子,我不知道是什麼,就問:「這是什麼果子?」

施宇軒在樹上喊著:「這是白果呀,我們平時吃的白果粥的白果。」

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白果沒煮時長的是這樣。施宇軒又扔了一些下來,然後爬到樹下,拍了拍手說:「我看這裡現在是白果成熟的季節,我就摘了一些,讓大家嚐試下我在江蘇試過的「生炒熱白果」。」

生炒熱白果?我這輩子只聽過白果粥,吃白果,好像就沒聽過什麼關於白果的了。過了不久,我和賽德聞到了一股苦焦味從施軒宇的白果窩中傳出。我看了看白果,這哪是白果,全都是炒黑的果子。

賽德拿了一顆在手上:「怎麼,白果炒熟了就成黑果了?」

我也拿了一顆放在手上,沾了一下舌頭,苦得叫老媽。





施宇軒苦笑:「呵呵,我看,還是賽德你的廚藝好,你幫我炒吧。」

賽德對下廚本就喜歡,聽了施宇軒這麼說了,也不去嘲諷他,轉身就去剛才那樹上摘白果來炒。賽德炒完後,每顆白果都焦黃色,和剛才施宇軒那黑果簡直差天共地。

施宇軒拿了幾顆放到口中,大口咬了起來,邊咬邊說,沒錯就是這味道。我看他咬得這麼起勁,我也拿了顆放進口中慢慢嚼,嚼了幾下,一絲苦味從口中傳出,我馬上把白果吐了。我心想這不會是我運氣差,剛好拿到顆壞了的吧,於是又拿了顆,放進口中嚼,一樣都有苦味,我又馬上吐了。

施宇軒看見問我做什麼,我說這有苦味,是不是壞了,他笑罵我,你才壞了,這苦味是白果的味道,而且這苦味才是重點,多咬幾口你就發現這東西的奇妙。

我半信半疑又抓了顆放到口中,苦味還是一樣,正想放棄,施宇軒叫我繼續咬,別吐,說著還怕我吐出來,正要伸手掩住我的嘴。又咬了幾下,一股白果香從口中傳出,似乎慢慢把苦味遮住,我也感覺到這味道似乎別有一番風味,正如酒一樣,苦中有甜。

吃完了白果,不對,吃完了銀杏果,我們去了河邊坐。剛開始,我們三人都聊些家常便飯,什麼有趣的事情之類的。慢慢聊著聊著,施宇軒就問,我們是直接去印度洞口,還是找下有沒有其他的洞口。

這問題我也一直在糾結,跑去印度取西經,似乎要很久,而且聽他們說那裡恐龍多很多,這似乎就像西遊記,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取到西經一樣。我想到這也頭痛了,就提議,不如我們投票決定吧,賽德和施宇軒也贊成我的提議。





賽德拿出了紙和筆,讓我們寫出自己的意見,等大家寫好就拿出來。我本來打算的是,就讓他們投票先,我看情況做牆頭草的,這樣子,似乎只能按自己想法去投票了。

我想了很久,到了最後,我決定還是靠運氣,於是寫了找其他洞口先。三人寫好了,賽德把紙條都翻開,一看,三人意見都是找其他洞口。呼,看了這結果我鬆了一口氣,本打算有人投了直接去印度,我就對他來一番思想教育,說什麼找不到洞口也能走回印度去,但是直接走到了印度去,我們就可能錯過了機會。既然三人都決定好了,賽德叫我們準備好乾糧,水,以防路上有意外。我們花了兩個多小時,偷了六,七個蛋,跟上次的大小差不多,不過是施宇軒在兩個不同的恐龍窩找到的。

準備好了東西,我們又開始沿著河邊,往印度反方向前行。走了兩天,我們走到了一個很少樹的草叢上,賽德說,草本植物的出現在白堊紀末期,而這裡的草本植物比我們世界白堊紀末期出現的,要複雜很多,幾乎就跟我們現在外面世界的許多草本植物一樣。怪不得,我一直都看不到有草的地方,畢竟我們生活的地方都是以草本植物居多。看見了草,我們彷彿回到了外面的世界,於是大家決定在草地上野餐。

我們分工合作,我和施宇軒去撿些乾柴,乾枯葉,賽德在附近摘了些新鮮的野草,還有蒲公英,一看和平時在鄉間看到的差不多。

賽德拿著野草說:「這些是繁縷,「本草綱目」中叫鵝腸草,又名魚腸草,在英國是種隨處可見的野草,一般拿來拌沙律,又或者和蒲公英一齊食用,我打算把它們灑在炒蛋上。」

說著,就在旁邊起火,我就打三只恐龍蛋,讓施宇軒攪蛋。很快,賽德就煮好了這味「繁縷蒲公英炒蛋」,施宇軒打趣道,簡稱,「鵝公蛋」。 我在旁罵他,你還王八蛋呢。說著笑著,我們吃完了躺在草地上曬太陽。

正所謂,吃飽睡一睡,勝過做神仙。如果這時是在有美女嬉水的陽光海灘上,簡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想著,想著,我似乎出現在海灘上了,皮膚白的,金髮的,大眼睛的,長腿的,該大就大的,什麼美女應有盡有,她們穿著比基尼,在海邊互相灑水。哇!一看,什麼精神都回來,剛才的睡意都不見了。

當然,我們不可以用有色眼鏡欣賞,連看下美女都要這樣想,那叫「狗公」。我們應該用賞畫的角度去看,例如當這是一幅美畫,又或者﹒﹒﹒好了,反正就是以藝術角度欣賞吧。

突然,「嗡嗡嗡嗡﹒﹒﹒」聲從我腦中出現,美女們都嚇跑了,只剩下我在海灘上等待那聲音愈來愈近,聲音愈來愈大,嘈得我耳朵斬有點痛了。

眼睛一睜開,我又出現在那該死的草地上,正當我為美女消失而可惜慢慢轉為懊惱的時候。眼前的天空,被一大群飛的東西遮住了,簡直可以用蔽日遮天來形容。我的懊惱立即轉為驚慌,這群東西應該是蜻蜓,眼睛恐怖使人發慌,而且體長約十五到二十厘米,展翅長度足足有七,八十厘米長,一隻這些蜻蜓已經使人畏懼,更何況這裡有上千隻。

施宇軒這時說:「不用怕,它們一大群應該是去產卵了。」

這哪會讓人不怕,大家有見過蜻蜓點水時,都知道那蜻蜓的數量是多得驚人。不過,蜻蜓們很快就飛走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正要和他們說,剛才真的嚇死我了,遠處就傳來一聲尖叫,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這裡有人,不會是關於那基地的吧。我們向聲音傳來距離我們百來米的地方看,出現了一隻長著長獨角,身長足足有三米的獨角仙。

我一看,拭了拭眼睛,心想,不會是我老花了吧,這麼大的獨甲仙,不會是在玩甲蟲王者吧,拭了多次,那獨角仙還在,獨角仙面前有個少女站在那裡。

我看了看他們,似乎在猶豫那少女會不會是那基地的人而決定怎樣。過了十秒,那少女背向獨角仙逃跑,獨角仙開始追那少女。

我對施宇軒說:「這,不會又是在產卵吧。」

施宇軒說:「這次不是,再等下去,那獨甲仙恐怕就要產糞了。」

說完,我們三人拿起了獵槍就往少女那方向,一跑到獨角仙面前,我三人三槍齊發,獨角仙身上頓時爆出幾個洞口,流出噁心的綠色液體。不過獨甲仙似乎沒什麼大礙,立馬就向我們衝來,我們三人都散開躲避。

我滾到了一個微微凸起的土堆後面,賽德在一棵半人高的灌木後。施宇軒則躲在蒲公英後面,甲蟲看了一下四周,似乎看不見我和賽德,它用前腳把蒲公英踩扁。

施宇軒一看到獨角仙,對著它乾笑幾下,轉身就跑,不過,他沒跑多遠,獨角仙就用角勾起了他,轉來轉去,似乎是要把他耍走,我和賽德這時跑了出來,對著獨角仙的角開槍。

「砰,砰。」兩槍,獨角仙的角裂開了兩個洞,但似乎對施宇軒一點幫助也沒有,眼看著施宇軒要被獨角仙甩走。

這時,剛才的少女拿著一些野果跑到了獨角仙面前,獨角仙看到了野果,似乎對野果很有興趣,就隨便把施宇軒輕力一甩到不遠處,就開始吃起野果來了。

施宇軒一落地大叫:「哎喲,我的媽呀,屁股都摔壞了。」我和賽德,還有那少女聽到立即大笑起來,邊笑邊跑去看施宇軒。

到了施宇軒那,賽德開口就笑說:「怎麼,屁股壞了,要不要幫你切除掉。」

賽德一說完我和少女也笑了起來,施宇軒罵道:「你的子孫根才壞了,我來幫你切除掉。」

賽德又嘲諷施宇軒:「還不謝謝這女孩,要不是她,恐怕你不只要切屁股了。」

施宇軒聽了低聲:「謝謝了,想不到救人反被要救的人救,這真沒臉呀。」

少女回答:「我謝謝你們才對,我只是之前養過獨角仙,知道它們喜歡吃水果,剛好附近有水果,我就摘來給它吃,想不到這麼大的獨角仙也會吃。」

賽德這時又忍不住說:「別說了,你屁股都長臉上了,還怕沒臉呀。」

說完,大家又笑了起來,賽德轉身問女孩:「你好,我叫賽德,你叫什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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