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次跳湖有人陪著我,要不然我又要沉底了。「噗,噗,噗,噗」,四下落水聲相隔不到一秒,我們四人都安全跳進了湖中。

在水中,我閉著臨下水的一口氣,努力睜開了眼睛,等眼睛適應了,看了看四周,好險,傅安婷正游來我身邊,我示意我不會游泳,她游來我的身邊把我拉著上水面。

「呼,呼,剛才真是九死一生,死裡逃生,千鈞一髮﹒﹒﹒」我扶著傅安婷說道。

這時,賽德和施宇軒都游了上來,施宇軒看到我靠著傅安婷這麼近,邪笑對著我說:「哎喲,小雪,你們兩人還玩鴛鴦戲水啦。」施宇軒說完在大笑。

我被施宇軒這麼一說,也有點不好意思,就把扶在傅安婷身上的手鬆開。一鬆開,我立即後悔了,整個人開始往水底沉了,幸好傅安婷沒有因為這話不來救我,一把手拉住了我上水,抓住我的手靠在了她的肩上,說道:「我都沒害羞,你男人都害羞了,不過你也太重了,兩隻腳跟著我節奏撥動。





賽德這時游到施宇軒身邊,忽然對他說:「怎麼,我們也來鴛鴦戲水吧,小軒軒。」說著伸手摸向施宇軒。

「唉呀!噁心,快滾,你這混帳,我不玩菊花的,滾一邊。」施宇軒苦臉對著賽德說,邊說邊向賽德潑水。

「好啦,別玩了,快點走吧,等下那些恐龍人追來,我們就完蛋了。而且,賽德背上流了很多血,要上岸包紮一下。」我抬頭看見恐龍人們已經不在那山洞。

我一說完,才記起我也有傷,但是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可能是湖水比較冷吧。

我們開始往岸邊游去,我看了看離我們最近的岸邊,少說也應該有五百多米左右,看方向應該是我們之前紮營的附近。不過,我也不知道傅安婷能不能撐得我游過去,於是跟她說游累了就換人吧,想不到她居然說,她以前可是大學游泳校隊。聽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怎麼說我一個大男人不會游泳,現在居然還要女人扶著我,實在是沒什麼臉去說了。





我們游出了一百米,好吧,他們游出了一百多米。忽然水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游過來,賽德似乎也發現了,他沉入了水中觀察,過了五秒左右,他浮上水面大叫:「快點游!」

四人立即加快速度往岸邊游,我也不知道什麼回事,回頭一看,一個小漩渦在湖中旋轉。

回過了頭,為了不讓傅安婷分心,我也沒有說出我看到的情況。又游了十秒左右,再回頭一看,小漩渦已經以幾何式的速度變大,我們所在的水域已經明顯感覺到水往漩渦處流去。我和傅安婷每游兩米就給漩渦帶我們往後退一米,而且漩渦愈來愈大,我們又離岸邊還有兩百米,再這樣下恐怕遲早給漩渦吸走。我心想,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我成了殺人兇手,我不能自私而讓別人陪我送死。

我對傅安婷說:「你先游過去吧,你再拉我,連你都要給漩渦吸走。」

「不行,我怎麼能把你丟下自己跑去,這樣見死不救的行為我做不了,更何況我的命是給你們救的。」傅安婷用力地游著說。





傅安婷的回答令我很感動,我也想不到我們認識短短兩天,竟然已成了生死之交。但是更因為如此,我更不可能讓她陪我一齊掉進漩渦,於是我正要放開了手,好讓她能游到岸邊。傅安婷似乎感覺我會放開手,就把我的手捉得很緊。

這時,賽德和施宇軒忽然轉頭游了過來拉我一把,似乎也發現了我要放手的動作。

施宇軒大喊:「你這個王八蛋,別以為英雄就是救美,你放了手,你叫我們良心怎麼過得去。」

賽德也跟住說:「這次,我就支持施宇軒了,要死一齊死,別自私自己去死!」

聽了賽德和施宇軒的話,我頓時淚流馬面,幸好的是身在湖水,他們也看不清我臉上的是眼淚還是湖水。我們四人游了十來米,漩渦的力量愈來愈大,開始把我們吸住了,游來游去都是同一個地方,再這樣下我們四人就葬身湖中。這時,我再也不管了,立即把傅安婷的手掙開,失去了動力,漩渦立即把我吸了過去。

我被漩渦慢慢帶著旋轉,轉得我有點頭暈,加上口中的一口氣快要頂不住了。忽然,我被什麼捉住了,一看是傅安婷,沒多久,我看到了賽德和施宇軒也被吸了過來,心中頓時懊悔,可能我一早放開了手他們就不會給漩渦吸了過來。

賽德在水中做著動作,先做割頸殺人的動作,然後用手指指了我們四人一遍,最後重複做了割頸的動作,似乎在說:「要死,四個一齊死。」

我心中雖說很感動,但卻苦笑不得,四人互相抓緊了對方,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漩渦愈轉愈快,我感覺到我們像是洗衣機裡的衣服一樣,被洗衣機快速轉筒轉得頭昏眼花,天旋天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忍不住張開了口,口中不斷流入湖水,嗆得我非常辛苦,但是卻無能為力。我也看見他們三人跟我一樣,但臉上卻保持著笑容。慢慢我開始失去了知覺,眼睛也閉上了,腦海一片空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忽然,我被耳中的水聲嘈醒,睜開眼睛一看,我躺在一個圓形的山洞石地,山洞中間有個水池,兩旁石地,石地之間有個頗大的洞口,而我就在洞口旁。我心想,怎麼,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怎麼不見他們了,對了,他們應該是上了天堂吧。

我站了起來,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對了,剛才我們四人被漩渦吸住了,後來,後來應該?應該死了吧,照道理也不會在洞口吧。又或者是從恐龍人的事到漩渦都是我發夢?我擰了擰臉,感覺非常疼,看來不是發夢。但是我怎麼會從湖底到了山洞,一時也想不通,感覺頭開始有點痛,也就坐在地上靠著牆壁閉目休息。

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睜開眼睛一看是傅安婷突然從洞口外走了進來,她對著我說:「你醒了呀,想不到我們居然大難不死。」

我一時之間也搞不清狀況,所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忽然想起賽德和施宇軒就問:「賽德和施宇軒他們呢?」

傅安婷一聽低下了頭,開始抽泣,低聲說:「我也不知道,我醒來時只看到了你和我在水池那。」

「放心吧,他們應該沒事的,沒事,放心就好,他們怎麼會有事,別跟我開玩笑。」我乾笑道,不敢再往下想,把話說得語無倫次。





說完,兩人陷入了沉默,我彎曲了腳,把臉貼在大腿上,想起了賽德和施宇軒可能有事,眼淚開始在眼框打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開始睡著了,傅安婷拍醒了我,她說,我們應該被漩渦吸到湖底,漩渦剛好帶我們來到了這個地下洞。說著,她指了指中間的水池說,那就是我們進來的位置,還有她一醒來之後,發現賽德他們不在,於是嘗試游進水池中尋找他們,但是那水池愈游出去就愈深,而且一片黑暗,游到實在不能再游,只能作罷。

我知道傅安婷心裡也不好過,這時我們不能兩人都消沈,所以我只好表現得比較放得開。我轉移話題問:「對了,你剛才去哪了?」

傅安婷:「剛才我把你背到這地上,叫你也叫不醒,我就一個人出了這洞口看了看。從這洞口出去,也是在洞穴中,左右各有一條路,我往右邊走了十分鐘,發現有幾條分叉路,加上洞穴中很黑,我就回頭了。不過,這洞穴可能能出到外面,因為我在洞穴中感到有微風,說明至少洞穴中有地方是和外面相通。」

雖然我知道這和外面相通的地方可能是洞底,分分鐘是我們不可能出去的位置。不過這時我也只好樂觀一點:「既然這樣,我們就試下能不能走出去吧,至少要嘗試找下賽德和施宇軒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著,我把放在一旁的背包拿起,整理一下背包裡的東西。幸好我們平時都把工具放在保鮮袋中,東西也沒有濕水。背包中有一把小刀,繩索,火機,一樽水,一點賽德給我們防備的恐龍肉乾,獵槍在漩渦中早已掉失了。

我們吃了一些恐龍肉乾,整頓一下就出去尋找出口。步出洞口,我看了看,左邊那條路愈往內看愈黑,右邊的路顯得比較光亮,這說明出口很有可能就在附近。我們一路上也沒有說話,走了十分鐘左右,我們就來到了傅安婷所說的分叉路口位置。我數了數,總共有三條分叉路,其中左邊兩條非常窄,也很黑,只能剛好一個人通過,顯得右邊的那條異常的寬大,而且光線似乎從右邊這條進來。

不過,以防萬一,在路口位置,我停下來問傅安婷應該走哪一條路,她拔下一條頭髮,兩指輕輕夾著一端,另一端垂向地下。她在三條分叉路都試了一次,看來右邊那條路應該就通往出口的路。

我們往那洞口走去,由於光線愈來愈充足。我忽然發現洞壁似乎有什麼圖案,靠近一看,居然是一幅幅刻上去的畫,畫中畫的是幾個野人打扮的人舉著矛投向一隻恐龍。那些人和那隻恐龍差不多高度,我一開始還以為有人和我們一樣掉進這世界,又這麼不幸運地來到這湖底洞。但是我把那恐龍看仔細,那恐龍頭上有明顯的兩隻牛角似的角,正是我們之前遇到的牛龍。我明明記得牛龍最少也有四,五米高,這人怎麼會和牛龍差不多大了。我還猜測會不會只是沒長大的牛龍,可是一看旁邊有隻三角龍,按比例來說,畫得的確和真實牛龍和三角龍的差別。





傅安婷這時看到我表情有點異常,也走來我這看了看這畫,我跟她解釋了一下。她說,可能畫中人曾經殺過無數恐龍,所以也就把他們也就把那些殺龍人晝得和恐龍差不多大,以示他們的偉大。我心想,傅安婷說得也沒錯,這的確是很有可能,於是也不多想,和她繼續往前走。

兩人走了兩分鐘,映入眼前的是一個能直接走到外面的洞口。這使我有點意外,原來這裡離洞口那麼近,怪不得我們在原本的洞口位置,也感覺到似乎有點光線透了進來。不過,這也是因為洞口出奇的大,足足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陽光才照得這麼深入,而且這洞口的大小,使我倆人看得目瞪口呆。

步出洞口,發現洞口處於一個草地坡上,坡下是一片森林,周圍都是參大樹。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是走回了地面,還是還在湖底?

我和傅安婷分析了一下:「首先我們是被湖的漩渦帶到了剛才的洞,因為漩渦是由底往上而轉,那麼照道理來說,我們剛才身處的洞穴應該是在湖底。可是,這好像也說不通,既然在湖底,我們怎麼又出現在了森林?我們洞穴一路都是平坦直徑,也沒可能是往上走回去。」

傅安婷聽完說:「你不會忘記你來這世界也是這麼奇怪的吧,說不定我們就真的是在剛才的世界,碰巧遇上漩渦又來到了這個世界呀。」

「對,你說得有道理,在這裡我不能用常識去猜測了,可是如果這裡是湖底的世界,那我們要怎麼出去?」聽了傅安婷的說法,我也覺得這真的是湖底。

「我也不知道。」傅安婷說著就走前一點,俯瞰遠方,我也不好打擾,學著和她一齊看。





忽然我看到了一堆黃色的物體,屹立在綠色森林處的確有點明顯,指著讓傅安婷看,她看了看也覺得那東西好像是草制的茅屋群。她說,有可能就是在洞穴石壁上畫畫的那些人,他們被漩渦帶進這裡,可能走不出去,就在這裡這麼住下來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想,糟了,這不就是說明我們出不去了嗎?要我永遠在這地方生活,而且賽德和施宇軒也不在了。想到這,整個人也沒勁了,要不是我,賽德和施宇軒他們可能也不會,唉。

傅安婷看我表情悲傷,安慰道:「好了,我也只是說說,我們可以過去看看,既然我們在這裡,說不定賽德和施宇軒他們可能被部落的人發現,把他們救了過去。」

我聽了傅安婷的話,這話也太沒邏輯了吧。我們在這,說不定就只是剛好被沖到那洞穴,而賽德他們不在那洞穴。要是他們給部落的人救了,也應該是和我們一樣沖到同樣的洞穴吧,那為什麼只救他們不救我們呢?不過,我也沒有反駁傅安婷的話,免得把負面情緒帶給了她。

我思想準備了一下,就對傅安婷說:「走吧,我們去看下,說不定真的和你說的一樣。」說完,我擠出一個笑容。

說完,我們兩人慢慢地從這陡峭的草坡滑下去,可是愈滑愈快,滑了足足六,七十米左右,到了平緩一點的草地上,背脊像著了火一樣,屁股也麻痺了。幸好我們滑得是草坡,要是石坡,恐怕屁股不能要了。我們滑到了離森林地面大約有二,三十米的高度,眼前草坡已經斷了,也不能往前繼續滑,要不就直接高空屁股降落。

我們在這草地上觀察了一下附近,左邊往前走是石壁,是我們後面石山的一部分,延伸到了遠處,像城牆一樣。而右邊則是一條比較平緩的草地,走下去就是一條小溪。這很明顯只有一條路,我們只能沿著小溪走,這樣既有水源補充,也可能有點小魚讓我們填下肚子。

我們休息了半小時,雖然屁股的疼痛早已不見,但是我們沒有出發,倆人都給眼前的美景所吸引。眼前森林的盡頭出現了夕陽,整個森林都像染上了金粉,和森林的綠色相當合稱,映出了一幅畫一樣的風景。最後夕陽慢慢消失,天空也黑了一半,我們才依依不捨地走向小溪。我和傅安婷走去小溪時,也沒有兩句,可能是因為一男一女在看夕陽那種感覺太令感到曖昧吧。

走到了小溪,由於我們沒有帳篷,因為怕有野獸,恐龍襲擊,只能一齊去撿乾草圍一個圈睡在圈內。乾草圈的作用是,我們能貼在乾草邊睡,乾草可以遮掩一下身體。我們足足撿了兩個多小時,才能圍成一個一米高的乾草圈,僅僅有一張兩人床左右的位置。不過,現在天也黑透了,再撿恐怕會遇到危險。由於天黑了,我們只有一把小刀做武器,所以只能放棄。兩人把剩下的恐龍肉乾吃完,聊了下天,由於大累,沒多久就睡著了。

陽光刺進我的眼睛,把我睡意都驅走了,我起來一看,原來已經中午了。我看了看旁邊的位置,發現傅安婷不在了,正想叫她名字,發現她正從小溪邊走來,手上拿著保鮮袋,袋中有數尾手掌大的魚。我頓時感到不好意思,居然要她一個女人自己去找食物來給我吃。

傅安婷走到草堆旁,把乾草點著,再把昨天撿的一些木柴拿來起火。我對傅安婷說:「呃,我說,真是辛苦你了,要你去抓魚,怎麼不叫醒我呢?這起火的活,就不要跟我搶了,讓我來就好。」說著,我把傅安婷手上的乾草,火機拿在手上,把木柴堆好,再把燒著的乾草放在木柴堆中。

我起好了火,看了看傅安婷,她正想處理魚的內臟。我看到她的眼神有點遲疑,看來是對這有點害怕,也就拿起她手中的保鮮袋,帶著刀子,去小溪弄。我弄了十多分鐘,終於把這幾條魚內臟清理乾淨,把手洗得沒什麼腥味。

我把魚裝進放了水的保鮮袋,拿了回去。我和傅安婷把魚用比較直的樹枝插進魚口固定,再把樹枝以四十五度插進泥地等火慢慢烤。我忽然想到這魚有沒有毒,因為賽德和施宇軒不在,我對這些沒什麼認識,所以問了問傅安婷:「呃,這魚是什麼魚呀,不知道有沒有毒呢?」

說完,我發覺我好像說錯了話,搞得好像在怪傅安婷亂捉魚回來,正想糾正。不過傅安婷笑著說:「放心,這魚我認識的,我經常在野外生活,連這點都不懂嗎?雖然我不知道這魚什麼名字,但是它身上沒有刺,沒有鮮色,怎麼看都應該是沒有毒的。」
 
「呵呵,也對,也對。」我乾笑著說。心中在想,這回答也太令人無奈了吧。不過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魚吃了,死就死吧。

過了半小時,魚終於烤好了,我搶先把魚一口咬了吞進肚裡,心裡在向上帝祈禱,這魚要是有毒,千萬別毒得我半死不活,要不就痛痛快快地死。吃完了魚,過了半個小時,發現好像一點事也沒有,鬆了一口氣。然後,我們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把行李整頓好了,決定沿著小溪往遠處那草屋群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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