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悠解著解著,旗袍的鈕扣已經解開到了腰際⋯⋯前襟的大片布料垂落下來,露出了大大的V字,裏面是包裹得漲鼓鼓的錦鍛肚兜,上繡小熊圖案⋯⋯
 
小悠的臉早已紅到了耳根,紅潮還一直擴散到了嫩白的前襟;方牡丹只是旁觀,都已經羞得她臉紅耳熱,細咬朱唇,恨不得找個洞把頭鑽進去⋯⋯
 
『一劍堂的肚兜啊,真是久違了⋯⋯』天佑同學見到這眼熟的肚兜,幾乎有著彷如隔世的感慨啊⋯⋯上一次看,大概就是去年替藍雪琪軀毒之時吧。說起來,還是在浪尖天險呢。
 
見藍小悠越來越尷尬的樣子,天佑同學這才乾咳一聲,趕緊移開目光,擦了擦快要滴到地上的口水⋯⋯
 
「這、小悠,六師叔的密信,你貼身藏著嗎?」
 




藍小悠咬著嘴唇,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心想要是只是貼身收藏,那有多好啊。
 
「在、在裏面⋯⋯」
 
藍小悠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在肚兜裏面?」天佑同學頓時刺激到鼻涕都噴出來。他在心裏大喊道:你為甚麼要把送人的信藏在肚兜內?為甚麼?
 
重點是,為甚麼要脫了衣服讓我親手拿?
 




天佑同學「啊」地一聲,想通了一切。
 
「心門之鑰。」
 
藍小悠點點頭。「對,而且是經過一劍堂精心改良的獨有加密法。」
 
方牡丹道:「因為一劍堂的旗袍劍客,守護自己的身體,甚至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因此才會有這樣的設定⋯⋯」
 
天佑點點頭:「這也是為了提防男人而增設的預防設施嗎?只是這是送信的對象偏偏是男的⋯⋯」
 




方牡丹道:「既然一劍堂已把你納為客卿,那麼堂內便不會把你視作一般男子,基本上是一視同仁⋯⋯」
 
顯然,把天佑同學納為客卿的決定,是有點兒⋯⋯
 
藍小悠也道:「主張讓天佑哥成為一劍堂客卿的,是三師叔,五師叔和六師叔,我相信她們的眼光,因此,我們也相信天佑哥⋯⋯只是還是很害羞⋯⋯」
 
天佑同學重重點頭。
 
「放心吧藍小悠同學,我會很快完事的⋯⋯啊不,我會很溫柔,不會弄痛你的⋯⋯」
 
怎麼說,都很曖昧!
 
「天佑哥,請拿出你的客卿令牌,然後貼在小悠的⋯⋯胸前,開啟心門之鑰吧。」
 
天佑同學取出令牌,然後從藍小悠的肚兜下方,伸進去⋯⋯




 
「上一點⋯⋯再、再上一點⋯⋯」
 
在旁的方牡丹羞得雙手掩面,雙眼透過指縫看著,即使是多害羞也好,這種情況下,她作為師姐不親眼看著,怎說也是不妥啊⋯⋯
 
藍小悠已經羞得渾身肌膚通紅,心情極度緊張之下出現急喘,讓肚兜的情況變得更是緊繃;而且她吐氣如蘭,肚兜內也傳來一絲少女的淡淡香氣,天佑同學即使隔著令牌,沒有肌膚之親,可是掃過之處滑如凝脂,饒是他沒半點非份之想,也是禁不住的心神蕩漾啊⋯⋯
 
當天佑同學把令牌滑到了心砍的正中央⋯⋯
 
「往、往旁邊移⋯⋯右邊,我的心臟在右邊⋯⋯用力一點,把那個、那個擠開⋯⋯」
 
「這、這怎麼好意思!」
 
藍小悠忍不住了,雙手掩住了臉,哀求道:「求求你天佑哥!快點完成!我羞得要死啦!」
 




「好、好吧。」
 
天佑同學稍一施力,把令牌緊緊貼著藍小悠的胸骨前。
 
咔嚓。
 
心門之鑰打開了。
 
一封閃著金光的信盞,從藍小悠的嬌軀中,透了出來,然後掉落到天佑同學的腿上。
 
『天佑客卿,
 
請在榮譽學季之後,親臨一劍堂總堂「萬仞孤城」一趟,吾將為你引見本堂總堂主,確認你客卿的身份。隨信附上進入萬仞孤城的「虎符」一件,以及「淨身藥水」。淨身藥水必需要在靠近總堂一百公里外事先服用,方才有效。
 
三師叔蔘天笑 上。』




 
原來是邀請天佑同學到一劍堂總堂的邀請函啊⋯⋯
 
「可是我怎麼沒見到虎符和甚麼『淨身藥水』?」
 
方牡丹不太肯定地道:「一般來說,一劍堂的心門密信,看過之後,是要把信件直接吃掉。大概若有附件的話,要把信盞吃掉,才會出現吧。」
 
「還要把信吃了?這是甚麼玩法?」
 
方牡丹道:「其實這信盞附有一種條件限定的劇毒,若收信人企圖把信件內容洩漏出去,在說出關鍵字之前,便會毒發身亡,絕無解毒的可能。」
 
天佑同學輕嘆:「一劍堂的防人之心,真是太誇張了。」
 
藍小悠道:「天佑哥快點把信盞吃下去,不然的話,過了三分鐘的讀信期限,信盞會爆炸,到時整個浪尖天險,都會被移為平地!」
 




方牡丹道:「好像還剩下十多秒,天佑客卿快點兒!」
 
天佑同學連吐糟都來不及,連忙把信盞塞進嘴裏。幸好這密信也不是實體,入口即化,好像還有點點香味⋯⋯大概是師叔身上的香水吧。
 
當密信消失在天佑同學肚子裏之際。
 
第二層的密信,烙印在天佑同學的腦海之上。
 
『過來帶走雪琪。六。』
 
六字,應該就是一劍堂六師叔陸詩韻的署名吧。天佑同學心裏想:『師叔真正的目的,是要讓我把藍雪琪同學從總堂帶走?為甚麼?難道一劍堂內有人,要對她不利?』
 
隨著第二層的密信解開,半塊虎形木雕,以及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憑空出現在天佑同學面前。這該就是入城虎符和所謂的淨身藥水了。
 
此時,方牡丹目光炯炯地看著天佑同學。
 
「不用說,六師叔已私下給過我密信了。」
 
方牡丹對天佑同學,深深一拜。
 
「天佑客卿,拜託你了。」
 
方牡丹抬起頭來,從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對藍雪琪同學深深的擔憂。
 
「哇!」
 
此時,藍小悠突然哭出來了。
 
「我、我以後嫁不出去啦!我從來沒有、沒有被男生這樣⋯⋯」
 
方牡丹摸著藍小悠的頭。
 
「天佑客卿,其實剛才我們是騙你的,男人就是男人,即使你身份是客卿,我們⋯⋯又怎可能不在意?再說一劍堂的心門之鑰,絕對禁止對『沒有淨身的』男性傳信,這可是天條⋯⋯之前我們這麼說,是不想你顧慮我們而不肯收信。其實這也是師叔的苦心,唯有利用這種傳信法,才可以讓在總堂那邊監視著的人,徹底撇除收信人是男人的懷疑⋯⋯可是這一次,為難小悠了。」
 
天佑心想,這真是用心良苦啊⋯⋯一劍堂的女子都是守身如玉,藍小悠竟然願意如此犧牲,不禁讓天佑同學心裏油然生出一陣惜花之心。
 
「小悠,若是以後你真的嫁不出去,那就讓天佑哥娶你!」天佑同學一拍胸口!不過他馬上又弱弱地補充道:「⋯⋯只是小悠這麼漂亮,不可能嫁不出去的啦。」
 
藍小悠含羞答答地低下頭來。
 
「是、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喔。」
 
「竟然同意了?喂⋯⋯」
 
天佑同學看向方牡丹。
 
方牡丹嘆了口氣:「只能是這樣了。」
 
「喂!難道你們都沒聽出來,這只是說來安慰藍小悠同學的話嗎?」
 
太遲了。
 
目前在浪尖天險潛修的一劍堂中人,不少也是知道天佑同學的身份,甚至曾親眼見證過三位師叔對他的考驗,知道他和藍雪琪,是得到師叔們認可的『官配』。
 
不過目前畢竟三位師叔和藍雪琪都不在,獨留一個單身男子在這全女班的天地,畢竟有點不便。因此天佑同學也未久留,只是盡了些禮數,依著方牡丹的安排而在正廳辦了個見面會,讓客卿大人訓示幾句(天佑同學嘻嘻哈哈地說了幾個笑話,逗得滿場歡笑),便結束了此行。
 
既然三師叔蔘天笑在密信上說,讓天佑同學在『榮譽學季』之後才去總堂一行。大概此事還不算太急,即使最終他要被派去參與那甚麼桔梗花學園祭,大概在返程時也有機會順道去一趟吧。不過話說回來,一劍堂『萬仞孤城』在哪兒?
 
天佑同學回到了刑家小島。
 
此時,渡假也差不多結束了。從外域遠道而來的客人,比如波波夫和大仲馬等,都首先離去了;黎強和玄重正宗不用說,模擬戰後就走了;天草堂三學姊也先回帝京去了,卻是留下了僅僅一張三人穿著比基尼打沙灘排球的照片,照片背後連志玲還寫著:『真可惜,天佑學弟當時不在⋯⋯楊穎的背繩鬆掉了兩次呢!』
 
照片上,正是背繩脫落的楊穎,雙手護胸,被連志玲惡作劇地拉扯著的樣子⋯⋯詠琪則是在後方作出漂亮的魚躍式扣殺⋯⋯
 
天佑同學跟最親近的草根戰隊同伴們,又玩了兩天一夜。
 
由於此時,大家都知道天佑哥可能不會參加今年的榮譽學季,而是要外訪遠在煉界第一層彼端的『臨冬學城』。
 
畢竟大家都把天佑哥當成精神領袖,自去年帶領草根戰隊拿下團戰冠軍後,他就失蹤不見,長達一年,這才剛剛歸來,沒過幾天,便說又要走了?
 
因此,大家對天佑哥都是依依不捨,拉著他不放,訴說心事,大吃大喝,狠狠玩樂,要求各種各樣⋯⋯畢竟大家有深厚的友情在,他身為大哥,還是需要對弟妹們好好安慰一下的。
 
就連相對獨立的葉群和釋黑龍,本來也是打算在今年榮譽學季好好待在天佑哥身邊的,如今希望落空,兩人都很失落。
 
「不要緊,就再等一年嘛。」
 
一邊一個,天佑哥把兩人摟在懷裏。當然對黑龍是爺們地摟脖子,對葉群則是摟纖腰了。
 
「天佑哥,今天晚上,到我的房間來⋯⋯」葉群悄悄在天佑耳邊低語。她握著天佑哥的手,引導他的掌心,從腰間往下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