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日月和馬沙夏亞的私人群組上,出現了第三人的對話框。
 
三日月:『你到底是誰?為何擁有這個聊天群組的權限?』
 
(匿名使用者)改變了帳號名稱為:『至尊無敵新生王天佑同學』。至尊無敵新生王天佑同學:『那你現在知道我的名字了吧?』
 
馬沙夏亞:『⋯⋯去屆帝京新生王?這樣的人物,有可能出現在這種破爛採礦星的某個機甲賭搏場上?』
 
(以下簡稱天佑)天佑:『有甚麼好稀奇的?去屆狀元王第一、二名的三日月風雷和馬沙夏亞,不也跟我在同一個現場上?他們還在玩詐賭,欺騙窮苦大眾的血汗錢呢。』
 




馬沙夏亞:『反正名字可以隨便取,你憑甚麼認為我們就是本尊?』
 
天佑:『是不是本尊不重要,正如我也未必是天佑同學本尊啊?』
 
三日月:『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天佑:『我呢,也不過是個賭徒,在開打之前,押注了紅矮星會達成百人斬。俗話說有賭未為輸,要是紅矮星技不如人,我輸點錢沒關係;可是讓我親眼看著你們詐賭了,這我怎麼也得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吧。』
 
只見擂台之上,兩部機甲巍然不動,現場觀眾都在腦補(在腦海中自己想像和解釋眼前所見):也許是兩台機甲都在積蓄最後力量,作出決勝負一擊呢。因此大家都凝神屏氣,等待兩人出手。
 




誰都沒想到,紅矮星的金髮墨鏡駕駛員,正在悄悄玩群組聊天。
 
馬沙夏亞:『你下注了多少,我們可以十倍賠償你。比賽完結之後,你到後台休息室找我拿現金。』
 
天佑:『還想誘我現身?你手機漏電燒壞腦子了?你若真是馬沙夏亞,為了毀滅證人,不會把我反掌拍死?』
 
三日月:『我們現在就可以先用加密貨幣付款。你也只是想要錢罷了,何必管我們的閒事?』
 
天佑:『給我錢?你當我是要飯的還是賣菊花的?小爺正當渠道押的賭注,就要名正言順地收取派彩!我押的也不多,只是一個巴爾,可是這是原則性問題,我就只要大會賠我1.005個巴爾,多的也不要!』
 




天佑同學這一語,痞氣十足。看來他跟流氓打交道打得多了,也學到了點神韻。
 
馬沙夏亞:『你知道你這樣是在玩命嗎?你以為我們就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循著你的煉能力氣息,找到你的本尊然後直接擊殺?你就是這就死了,身旁的人可能到完場了都沒有發現!(拔劍表情符號)』
 
在這種時候,馬沙夏亞還在玩表情符號,可見他並未真正感到受威脅。當然,也有可能是虛張聲勢吧。
 
天佑:『你若是敢殺我,早就做了,也不用跟我說這麼多廢話。你應該也是想到,我已經悄悄把你們剛才的對話,備份了不知幾遍,並收藏到一些你們沒可能入侵刪除的地方,例如是天草堂內部的伺服器吧?你們怕我一旦死了,這段對話就會直接傳送給《帝京一週》,呵呵⋯⋯而既然你們如此顧慮名譽,大概真的就是本尊了。』
 
天佑同學罕有地爆發出推理能力。應該說他不是沒腦子,只是肯動腦子的時候不多。
 
馬沙夏亞:『就算我們是本尊,要知道以我們的身份,別說是詐賭,即使在外邊隨便殺人,而且殺的是去屆的新生王學弟,難道你認為,帝京就不會為了保住我們,只把我們罰罰留堂了事麼?』
 
天佑:『那也是,留個堂真的沒甚麼,說不定還可以趁機練功,又來個境界突破甚麼的(我就試過)。可是,在此之前,你可要掂量一下,你的蛋蛋是否保得住了!』
 
說罷,綑仙絕殺稍稍收緊。




 
在特寫畫面中,金髮墨鏡的男子,前額慘出冷汗,似乎在咬緊牙關的樣子。
 
「馬沙BB,受了重傷嗎?」
 
「撐著!你只要隨手一推,對手就會輸了!百人斬就在眼前啊!」
 
全場觀眾都在為紅矮星打氣呢。
 
天佑:『你們看吧,這就是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了。他們賭那麼瘋是不對,可是畢竟是他們的自由,你們故意做這麼一場煽動人的大戲,讓控制能力不高的人完全失控,然後在大家都把你們當神膜拜時,卻又故意輸了,這除了是騙錢之外,還騙了他們的感情!煉能力者雖說無所不能,在使用煉能力上沒有限制,可是,玩弄不知就裏的普通居民,這有滿足感嗎?更何況你們這個地位,手上神器一堆,隨便賣幾把中品飛劍,就是算不清的鉅款了,還用得著這種骯髒手段去騙錢?』
 
三日月:『這番廢話算甚麼?教導我們甚麼叫作社會公義?』
 
天佑:『不敢。我只是要求,這場擂台戰該是怎麼樣的結果,就如實反映出來。』
 




三日月:『不能。這是我們擬定的劇本,結局絕對不能改變。』
 
天佑同學又再使了使勁。
 
馬沙夏亞:『等等,三日月⋯⋯』
 
三日月:『還要等多久?我已經為你拖延了那麼多時間,你連一名二年級生的法寶,都對付不了?』
 
馬沙夏亞:『你忘了這個殖民星上有煉能力限制?再說還有駕駛艙的直播畫面監視著呢。』
 
三日月:『你把褲子脫下來,讓我看看能不能解?』
 
馬沙夏亞:『我才不當眾露鳥!』
 
三日月:『總而言之,這一場擂台戰,紅矮星一定要輸!即使代價是駕馭員爆蛋,也是在所不惜!』




 
天佑:『你們想清楚了嗎?』他又再增加力度。
 
馬沙夏亞:『等等!有話好說⋯⋯』
 
三日月:『馬沙夏亞,這是你應承過的。狀元王一戰上,你佔了我的便宜,作為補償,這一場佈局,你一定要聽我的。這總共好幾百億的礦幣,一定要拿到手!相比起男人的承諾,胯下的蛋又算甚麼?』
 
天佑同學怕馬沙夏亞一個想不開,又再使勁一些。
 
直播畫面中的金髮墨鏡男子,流下兩行清淚來了。
 
「馬沙BB好感性啊⋯⋯」
 
「含淚戰鬥嗎?連俺這鐵漢子都動容了⋯⋯別誤會,只是我的手剛剛剝過洋葱。」
 




馬沙夏亞:『三日月你給我住嘴。男人的蛋,當然比男人的承諾重要!』
 
三日月:『我的蛋對我重要,可是你的蛋卻跟我不痛不癢呢。天佑學弟,你這是威脅不到我們的,你就捏爆他吧!』
 
馬沙夏亞:『等等!天佑學弟求求你,別聽這瘋子說的!我是紅矮星駕駛者,當然是我說了算!』
 
三日月:『當然不是你說了算。馬沙夏亞,你正在給我還狀元王的人情債呢!這筆債,有那麼好還的麼?讓你付出點代價,也不捨得?』
 
馬沙夏亞:『要是你有把蛋蛋長回來的異能,我倒是不介意被捏爆個一、兩次。你有嗎?』
 
三日月:『男人的承諾:我從今天起就去學。』
 
馬沙夏亞:『我呸!那你要不要先自捏一個?天佑學弟,你接下來去捏他的,他就躲在距離這兒五十公里外的某某⋯⋯』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時,擂台上的礦工一號,已經因為駕駛者的胡亂操作,瀕臨自爆的邊緣了⋯⋯
 
天佑:『原來你們在拖延時間,等對手自爆。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馬沙夏亞:『天佑學弟等等!我勝了就是了,你手下留情!至於我們的要事,我們另想辦法!』
 
三日月: 『不行!我們的時間不夠了!你說我們離去之後,這礦星上千千萬萬的礦工孤兒要怎麼辦?』
 
擂台之上,爆出了兩聲『轟隆』的巨響。
 
紅矮星和礦工一號,同時爆機!
 
「挑那媽!那豈不是兩邊通殺?」
 
還好這大會算是有良心的,並沒有平局通殺機制。透過慢鏡頭重播,還是可以辨別出來,這一場擂台戰,到底是誰勝誰負⋯⋯
 
殖民星上的某孤兒院。
 
一名面目慈祥的中年人,緊緊握著一名小個子年輕人的手。
 
「謝謝你,三日月!這一筆錢,足夠買下一個小小的煉礦,以及幾塊用來建孤兒院的地皮了。雖然這筆捐款,將會依你的要求,作匿名處理。可是第三殖民星的孩子們,還是會永遠感謝你的。」
 
面無表情的三日月風雷,搖搖頭:「我不過是不想讓孩子們跟我有同樣的遭遇,他們不需要受這種苦。」
 
從孤兒院中,幾名髒兮兮的小孩們,跑過來抱住三日月的大腿。
 
「三日月大哥,你不多留幾天嗎?」
 
「三日月一走,下次又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了!我不依!」
 
三日月蹲下來,逐一摸著小孩們的頭髮。
 
「現在孤兒院有自己的煉礦了,大家不會再受到資本家剝削,以後大家要多吃幾碗飯,勤採礦練功,爭取突破到進入帝京的門檻。只要你們不偷懶,我們很快就會在帝京再見的。」
 
「三日月大哥,你的手下真的在機甲擂台上被打敗了?」
 
「沒辦法啊,差一點點便是百人斬了。」
 
「竟然敗給殖民星的破機甲,他還算是帝京中的高手?太廢了!」
 
「那我們一起來噓他,對他比中指吧。」
 
站在遠處旁觀著的馬沙夏亞,突然被一班天真小孩喝倒采和比中指,心想:『我又做錯甚麼了?為何小孩們都討厭我?』
 
天佑同學道:「為了不著痕跡地捐獻,所以才使用當地賺來的錢,免得被人標籤你們是這孤兒院的後台,怕被仇家針對嗎?」
 
馬沙夏亞道:「畢竟山高皇帝遠,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護在這兒。」
 
「那你為何不掩飾面貌,又使用真實名字曝光?」
 
「正因如此,才像個冒牌貨吧。畢竟誰會相信,我和三日月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馬沙夏亞道:「對了,這一行路上,請你不要告訴隊友們說你見過我們。志玲倒是不打緊,不過就別告訴她我們上擂台玩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