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重派的一行人才剛步入劍祠,就被在場的一劍堂旗袍劍客,一口氣胡亂斬殺了六、七個人!
  
天佑同學震驚到幾乎眼球都要噴出來。
  
要不是早有通傳說,這批玄重派的代表,是來為迎娶藍雪琪而下聘禮的,天佑同學真以為這批人是犯了甚麼重罪,被一劍堂抓了來行刑的。
  
這算是對待未來姻親的禮儀?這簡直是當眾撕毀婚約的行為吧?
  
好笑的是,天佑同學還以為自己是全場最想要搞破壞的人,豈知道他還未出手,人家一劍堂已經很有默契地斬得人家頭顱亂飛了!
  




『好狂啊,真不愧是一劍堂!我如今跟她們同仇敵愾,才深深感到那份傲氣和霸道,真是爽到了絕頂!不過這到底是甚麼回事了?難道一劍堂要反悔,不跟玄重派聯姻了?』
  
一輪腥風血雨過後⋯⋯
  
新郎宣楊又怎麼了?
  
只見他流得滿臉都是冷汗,雙膝仍然微彎,卻是頂得住沒有跪了下來。其實是站在身後的中年男子,輕輕托著宣楊的脅下,硬是把他提著,這才免於一進人家劍祠就屈膝了。
  
至於其他長老級的玄重派強者,均是各自保住自己愛徒,因此這前來下聘禮的隊伍,還能保住大半生還;至於那已經跪屍當場的六、七人,只能說是平日不那麼會討長老們的歡心了。
  




「嗄、嗄!癡那線!這班婆娘,真想要把我們當場殺光嗎?」宣楊仍然猶有餘悸。
  
那中年男子拍了拍宣楊的肩膊,示意他不要揚聲。他緩緩站出來,向眾人摃手道:「在下桃吉吉,新郎宣楊的指導老師,算得上是這場聯姻的主婚人之一。在下想要問問桐皇堂主,你們二話不說就斬殺了我玄重派的六、七名弟子,算是甚麼意思?」
  
桐皇嘯淡淡一笑,道:「弱者本來就沒有資格踏入我一劍堂劍祠。我一劍堂為貴派清除多餘的垃圾,似乎貴派還欠我們一聲誠懇的道謝呢。」
  
「你們殺了我玄重派六、七名準天驕的苗子,還說我們應該道謝?」一名玄重派老者氣得跳腳地罵道。
  
桐皇嘯道:「若不是看著『痴心情長刀』桃吉吉的面子,這一場聯姻根本連討論的可能性都不會存在。不過是殺了你們幾個不成器的弟子,你們怎麼不反過來想,我們這次饒了你們活下來的十幾條小命,不是應該感激我們不殺之恩麼?」
  




「桐皇嘯,你真以為我們這一行前來下聘禮的,都只是玄重派中的雜魚麼?」那玄重派老者惡狠狠地道。
  
桃吉吉向那老者投來一抹埋怨的眼神,意思就是你身為長輩,也不好好做個榜樣?你自己都忍不住,叫年青一輩又怎麼能忍?
  
桃吉吉環視了一遍劍祠,然後便『嘿』的一聲,露出風流倜儻的輕笑來。
  
「⋯⋯一劍堂倒也重視今天的下聘儀式,竟然派出三名重煉強者隱伏在其中?由此可見,桐皇堂主也並未有如所說般,視我玄重派於無物啊。」
  
天佑同學心裏想:『這玄重派的桃吉吉也不簡單,竟然能夠看穿劍祠中有重煉強者潛伏⋯⋯不過似乎只看穿了一半,還看漏了足足三個呢。』
  
天佑同學看了看桐皇嘯。只見她稍稍現出訝異表情,好像沒料到底牌會被桃吉吉揭穿似的。
  
『這桐皇嘯的演技很老練啊⋯⋯不過這桃吉吉也有可能是故意少說了的。強者行走煉界,誰不是人精啊⋯⋯要好好觀摩學習!』
  
桐皇嘯道:「三名重煉級別的旗袍劍客,足夠把你們壓榨得乾乾淨淨了嗎?」




  
桃吉吉道:「坦白說,要桃某獨力斬殺的話,是有點難度;可是只斬殺其中一人,然後帶著所有人全身而退,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是麼?」桐皇嘯淡淡道,那眼神明顯在說:待會走著瞧。
  
桃吉吉的目光,轉向了桐皇嘯身旁的藍雪琪。
  
「這位就是我徒兒的未來媳婦吧?果然是煉界絕色,親見真人,甚至比看影片還要更美一些。看來我徒兒宣楊真是有福了。」
  
只見藍雪琪那淡漠的表情上,流露出一抹無法掩飾的憎惡。這憎惡感倒不是因為桃吉吉,此人的目光還算得上正派;而是那剛才還幾乎下跪了的宣楊,其目光早就撈到了藍雪琪的身影,正在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恨不得自己有看穿旗袍的透視能力。
  
『這賤人臭雞,還在跟我擺架子。老子真恨不得當場就把你身上的衣服一把撕掉,就地正法,以洩為夫剛才所受的惡氣!』
  
宣楊的目光越來越火熱無恥,以至現場狀況都被他無視,甚至藍雪琪身旁就坐著一個他的熟人,正在以恨不得把他當場斬殺的目光死死盯著他看,他都渾然不覺。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桐皇嘯道。
  
「有得插這朵鮮花的話,晚輩倒不介意當一坨牛糞。」這宣楊也大膽了,竟然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
  
「畜生!看老娘斬死你!」陸詩韻氣得拔劍跳出來,真要向宣楊砍去。
  
桃吉吉甚至沒有出手,只是在微笑。後方兩名玄重派老者,各自祭出一道門扉類法寶來!這兩道門就像是古代四合院的大門,陳舊而且木製,卻是威能滔天。
  
陸詩韻全力一劍斬下去,『轟!』的一聲,竟然被反彈至退後三步。她心裏暗忖:『這種級數的防禦類法寶,縱觀我一劍堂,真的數不出幾件來⋯⋯』
  
「六師妹,控制一下你的脾氣。」桐皇嘯道。
  
宣楊倒是嘿嘿而笑。
  
「我宣楊是這場聯姻的關鍵人物,我身後十多名長老,以及桃吉吉師叔,即使連老命都不要,也都會保住我毫髮無傷的。晚輩不懂你們這些老人家的規矩,我就撕開面皮說話了:你們一劍堂答應聯姻,連這一代最強大的天驕都捨得賣出來,其實不就是覬覦我玄重派的煉器能力?你們在裝作清高,不過就是想要儘量提高叫價,企圖在我們玄重派的寶庫裏,擠出最多的好東西來。同樣,我們玄重派,也需要你們一劍堂的無上劍訣。利益所在,即使你一劍堂斬殺了我們好幾個弟子,我們都得忍著不能翻臉;反過來說,我宣楊就是當眾侮辱你們又如何?你們一劍堂捨得毀了這場婚約麼?」




  
陸詩韻恨得咬牙切齒。「我從沒試過這麼憎恨一個人⋯⋯這個叫宣楊的要是再在我面前出現幾次,我都要被逼加入絕情派了。」
  
也不只是陸詩韻,一劍堂中不分派系,無不對此人恨到了極點。
  
桐皇嘯依然保持著淡漠的表情。
  
「既然都說開來了,那就直接進入重點吧。桃吉吉,你們這次帶來的是怎麼樣的聘禮?」
  
桃吉吉拍了拍手。
  
兩名弟子抬出了一個木製匣子來。
  
「就只有這一個匣子?」這次跳出來的,是剛剛跟小冥一戰的執法長老。眾人也隨即起哄。
  




桃吉吉隔空甩一甩手,木匣子隨即被推出,飛出了一道劍光,直射向桐皇嘯的眉心!
  
桐皇嘯雙目銀光一閃。
  
劍光驟然在她眉心前三吋停住!
  
與此同時,桃吉吉的身影挪後了半步,表情凝重,而且渾身散發出一陣濃烈血腥。
  
這簡單鬥法,桃吉吉就敗了半招。
  
「好劍。」桐皇嘯握住桃吉吉飛來的劍,稍稍耍弄一番。此劍式樣古樸,屬於軟劍,隨手一揮,就是擊出霍霍風聲,好有氣勢。
  
桃吉吉道:「此劍名曰『大乾龍雀』,乃是我玄重派掌門大人於煉界第四層偶得之寶,惜得手時此劍已斷,僅剩三吋劍刃。掌門大人花耗三十年道行,把此劍重新修復祭煉而成,據他所言,鑄造此劍所需之技藝,已把玄重秘法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今日僅以此劍,作為玄重派跟一劍堂締結盟約的信誓之物。」
  
桐皇嘯點點頭:「此『大乾龍雀』,足可在我萬仞孤城八百八十萬劍中,穩穩排名在前十之列。」
  
桃吉吉揚了揚眉,面露不滿。
  
「僅是前十?」
  
「我桐皇嘯的劍評,從無半句虛言。我說是前十,便是前十。堂堂玄重派的出手,就是如此?」
  
「當然不只如此。」桃吉吉又拍了拍手。
  
頓時,大批的頂級法寶飛劍,防具道具之類,整整齊齊地分好類別,放於地上。一名長老逐一唸唱出各種寶物底細,均是大有來歷的至寶,而且都是經過玄重派高人強者的秘法祭煉,都是煉界難尋的好物。再加上出自玄重派的煉器工具,比如聚歛爐,磨劍石等等,都是一劍堂劍客馬上就用得著的絕好之物。
  
天佑同學聽著,都是嚇得頭昏眼花。
  
『帝京兩大巨頭結盟,果然是大手筆⋯⋯相比起來,我就只算是個窮光蛋了。要是搶親的話,我該要拿出怎麼樣的東西出來,才不致於丟臉呢?』
  
這聘禮之豐富,長老得花了整整半個小時,才把禮單讀完。
  
饒是一劍堂旗袍劍客們如何清高,不少人聽著這份禮單,均是不禁雙眼放光,甚至矜持少些的,已經口水都流出來了。尤其是寶物清單中的好劍,以及有助於法寶升級的祭煉熔爐或磨劍石等,都是玄重派絕不外流的私物。就是平日想對玄重派弟子殺人奪寶,人家寧願毀寶自盡,都不會讓派中獨家寶物落入他人之手啊。
  
聘禮展示完畢之後,桃吉吉拍了拍手,眼前大堆好物,竟又變成了虛影消失。
  
「這些寶物,將會在宣楊和貴派藍雪琪完婚之後,完整奉上。在此之前,一劍堂是否也該為了『大乾龍雀』,付上匹配的還禮,以表互相信任呢?」
  
桐皇嘯向某長老方向點了點頭。正當那長老站出來,正要讀出還禮的禮單時⋯⋯
  
「這種破劍,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還說要娶我一劍堂的掌上明珠?On9!本道人隨隨便便,便能拿出比這更好十倍的劍來,那不如把藍雪琪直接嫁給本道人好了,肥水不流別人田!」
  
藍雪琪聽著,俏臉不禁刷地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