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道人向梨莫愁丟出的一物。
  
原來卻不是他跟梨莫愁的孩子。要是他們有孩子的話,現在也該是個老怪了不是?
  
竟然是一件肚兜!
  
天知道這是不是祖姑奶奶在年輕時穿過的?梨莫愁著急地伸手接過一看,卻發現竟是一件褻衣,驟然把她氣到了極點!
  
而唯唯道人就是要把握對方的一個恍神罷了。
  




「不惜任何代價,只要本道人挾了這藍雪琪回玄重派,今天在這裏折損了的一切,也都補回來了!」
  
唯唯道人的魔爪,朝著淚崩倒地的藍雪琪襲去!
  
以他作為玄重派老祖之一的修為道行,在場除了梨莫愁之外,無人能阻!
  
就在藍雪琪將要被拐走之際⋯⋯
  
她的身影一閃不見!
  




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金屬鈴鐺!而且這鈴鐺收走了藍雪琪後,還閃電般的彈走,讓唯唯道人的指甲僅僅擦到了一點這鈴鐺的外殻罷了。
  
「甚麼回事?」
  
只見天佑同學,把縮成蘋果大小的鈴鐺抓在掌心。
  
多啦一夢鈴,配合紙牌『梅花九』上的黏膠狀態煉能力!天佑同學是先把梅花九貼在多啦一夢鈴上,再拋出去收走了藍雪琪,然後再借著黏膠的反彈力把它拉回手中!
  
這是幸好藍雪琪體內已再沒有祖姑奶奶的分身,回復正常的她因為過於悲慟而沒有產生絲毫抗拒,再加上這出奇不意的偷襲,天佑作為一個連桃吉吉也看不上的小屁孩,根本沒有讓唯唯道人放在眼裏過!
  




不過唯唯道人的指甲僅僅劃過鈴鐺表面,這堅固無比的法寶,竟然就出現了一道破損的裂痕了。
  
「好心痛!這鈴鐺法寶很好用啊。」他輕輕晃了晃鈴鐺,「裏面的人沒受傷吧?」
  
鈴鐺內傳來何妙妍的聲音。
  
『我們都沒事。放心吧天佑哥哥,我會看好藍師妹的。』
  
天佑同學也沒空再關心藍雪琪的狀況了。
  
他正要面對唯唯道人的怒火!
  
「小屁孩!本道人要把你碎屍萬段!」
  
唯唯道人高舉雙手,作張牙舞爪狀,在他頭上,似乎隱現出又一件厲害的法寶!這法寶要是轟在天佑同學身上,絕對把他秒轟為一團血霧⋯⋯




  
咔嚓!!
  
梨莫愁化身的絕情劍,從後把唯唯道人連人帶寶,一劍兩段!
  
「唯唯!你這賤人死到臨頭,還要徹底羞辱我?」
  
梨莫愁跟唯唯道人到底有過甚麼糾葛,真是天知道!
  
「你這萬惡之首,才配得上碎屍萬段的死法!」
  
劍光連連閃動!
  
唯唯道人被斬成了碎塊。
  




他那被削了三份一的頭顱,甩飛在空中,癲狂大笑!
  
「你這瘋女人!我就算死在你手上,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唯唯道人的屍塊閃出晶亮藍光,全都黏到了梨莫愁化身的溶岩劍上,把此劍覆蓋成一把屍塊之劍。
  
轟隆!
  
屍塊爆炸!
  
絕情之劍已潰,梨莫愁變回了鬼面白煙般的狀態。
  
這鬼面白煙,在洞窟上空興奮癲狂地盤旋!
  
「死了!死了!終於死了!這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大賤畜,終於被我梨莫愁親手殺了!哇哈哈哈⋯⋯!還沒有完!我的心頭之恨,還沒有發洩足夠!接下來,就是煉界大清洗!所有的男人,都要死!都要死!」




  
蔘天笑、陸詩韻等人,都是看得連連搖頭⋯⋯
  
陸詩韻無奈地想:『一劍堂這些年來,就是被這一道壓抑多年的執念,給扭曲到如此極端的境地⋯⋯只要有她在,一劍堂何時才能解放啊?』
  
一劍堂對男人的仇恨,其實說明白了,還不是梨莫愁跟唯唯道人之間的私情糾葛?只不過在祖姑奶奶多年來不斷以大義掩飾包裝,再加上長年洗腦機制運作下,歪理代代相傳,漸漸大家都以為『滅盡世間男子』乃是甚麼天地至理⋯⋯
  
就連當中最死腦筋的絕情派,執事長老等人,當她們親眼見識過祖姑奶奶跟唯唯道人的這一幕,也是呆滯傻眼⋯⋯雖然也不是不同情祖姑奶奶的遭遇,可是僅因為你一人之恨,就把一劍堂變成這個樣子⋯⋯
  
「旗袍劍客們啊!跟本姑奶奶重新立約,不把整個煉界的男人全部殺盡,一劍堂千秋萬代,誓不罷休!」
  
只見那團白煙中的鬼面,正在分裂複製為成千上百一模一樣的猙獰面孔!
  
難道祖姑奶奶又要玩同一招,把自己的一縷分身,種入每一名旗袍劍客的體內,再次蓄積絕情之力?
  




「呵呵。」
  
就在此時。
  
這團白煙,被一隻穿著白手套的手,一把兜在掌心中了。
  
祖姑奶奶猛然大駭!明明此時就是她正尊無敵,把一切掌握在手的權能時間,怎麼一個不留神,就蹦出了一個完全沒料到的不速之客,將她一手抓住了?
  
「你、你到底是誰?」
  
此人,竟然還穿著一劍堂的旗袍裝!不過這旗袍的式樣比較罕見,既非長老、師伯師叔,也不是一般弟子的⋯⋯而是可供客卿自由選擇是否穿上的客卿旗袍!
  
竟然是潛伏在一劍堂的客卿麼?
  
蔘天笑等人都面面相覷,心想:一劍堂客卿雖多,可是這位⋯⋯真的沒有甚麼印象啊?看這穿著旗袍的身材⋯⋯完全是中性的,這麼特殊的身段,若是見過的話,肯定會留下印象的!
  
此人究竟是誰?
  
「叛、叛徒!你身為客卿,想要背叛一劍堂麼?」
  
梨愁莫亟欲掙扎!
  
「哦?想要逃了啦?」
  
另一隻穿白手套的手,兩指拈著一張卡牌,在白煙之上懸浮放著。隨即一道結界,把鬼面白煙死死困住在此人掌心中。
  
這道結界的表面,還隱隱透著一個大大的圖案。
  
『葵扇A』!
  
「卡卡!」天佑同學嚇到鼻涕都噴了出來!
  
「是小丑卡卡!煉界第一怪人!」
  
看到了這紙牌法寶後,像是蔘天笑等見多識廣的強者們,都是猜出來人了。
  
祖姑奶奶梨莫愁,像是被捏著後頸提起來的小貓般,怎麼掙扎都逃脫不了卡卡的這張『葵扇A』!
  
「咦?奇怪?本小丑出場得不夠多嗎?怎麼大家現在才認得我啊?」
  
卡卡想了想。
  
「啊對了,是因為我沒有化妝吧?」
  
沒有化妝的卡卡,竟然⋯⋯是一名看來不辨男女,也說不出來是俊美還是亮麗,面頰尖尖的中性美人。
  
卡卡手一覆臉,翻一翻掌,就上回完整的小丑妝容了。
  
『我的老師,真是煉界第一搞事者啊!不過很慶幸他來了⋯⋯』天佑同學真是把白眼都翻到泥丸宮上去了。
  
梨莫愁也是一樣!
  
「你、奈河重煉,你摻和在我們一劍堂跟玄重派之間的恩怨上,到底有何企圖?你不是不屬於任何組織的嗎?難道⋯⋯你已經被玄重派收買了?」
  
卡卡「呵呵」一聲,一張紙牌飛過去,就把還未死去的玄重大師歐威斯殺了。歐威斯本來趁著大家沒在意,悄悄撿起唯唯道人掉落的指尖陀螺法寶,還心存活著逃離此地的希望呢!冷不提防一張紙牌飛過來,割破了他的脖子,連同他所有的保命底牌和強靭生機諸如此類,全部斷絕。這一招夠乾淨俐落的,歐威斯的死相還是一臉錯愕,雙目睜得老大,似是極之不甘⋯⋯
  
紙牌迴旋到卡卡手中,順帶也把唯唯道人的指尖陀螺收了回來。
  
殺人奪寶,這就表示卡卡並不屬於玄重派一夥的吧。
  
卡卡把指尖陀螺拈在手上看了看,樂孜孜地收入儲物儲帶中。他的身體驟然伸長扭曲,看來得到這件法寶,他心裏也是挺爽的。
  
「你的目的,是要借本姑奶奶的手殺死唯唯道人,再搶他法寶?哼?既然你已得手,那就快滾吧!你這不男不女,並不是我一劍堂誅殺的目標,本姑奶奶姑且留你一命!」
  
卡卡盯著祖姑奶奶,舔著嘴唇,好像在看著甚麼人間美味似的。
  
「你、你想要怎麼樣?」
  
「呵呵,這指尖陀螺不過是意外收穫啦。本小丑的目標,是要得到絕情煙。」
  
小丑卡卡一手抓著梨莫愁化成的白煙鬼面,另一隻手一變,變出了一個包裝得蠻高貴的長方盒子來。
  
咔嚓一聲,盒子打開。
  
裏面竟然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方型巧克力片。
  
「邪神巧克力。」
  
這盒子裏的巧克力片自動飛起來,像是砌紙牌塔似的,砌成了一個怪怪的形狀⋯⋯這巧克力塔漸漸浮現出一個虛影,虛影實體化後,竟是一隻約兩個巴掌大小,長著一張醜陋大叔臉的肥腫蟲子。
  
『這蟲子很眼熟啊⋯⋯』天佑同學心想,之前卡卡問我要的妖界水源等寶物,不就是為了養著這條蟲子麼?看來如今是飼養大成了。
  
這蟲子長著一雙瘦得有如枯枝的人類手臂。牠還從自己那肥重不堪的身體皺摺中,取出了一杆水煙筒來。
  
「怎麼啦?你這死小丑,又要勞煩本邪神吸甚麼煙?」
  
卡卡把祖姑奶奶遞到這自稱邪神的蟲子面前。
  
這蟲子也是二話不說,將一把枯黃的草葉捏碎,灑進煙壺內。接著牠把嘴巴含著吸嘴,像是癮頭很深的吸毒者般,猛的一吸!
  
一陣強大的吸力,把鬼面白煙吸扯進邪神蟲子的水煙筒中!
  
鬼面白煙慘叫了起來!
  
「你、你竟敢打本姑奶奶的主意?把這嘔心的肥蟲拿開!我要砍死你們!」
  
梨莫愁不管怎麼掙扎,煙狀的身子不住拉長,就是逃不過被吸進水煙筒那用作補充空氣的小管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