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哈哈哈哈⋯⋯」
  
凱旋鐵衛圖倫,碰上怒火中燒的天佑,竟然並未畏懼,而是在滿有底氣地大笑起來。
  
「鐵民島主麼?拿出你的身份證明來?」
  
天佑也沒多說,揚起了手臂。纏在臂甲上的一條飽經海水浸蝕的鐵鏈,散發著一股不容褻瀆的威嚴。
  
圖倫的腕錶,已經傳來了確認領主身份的訊息。
  




「鐵民之絆,算你是貨真價實。」圖倫陰沉地道,「赤城領主嗎?你真是來得及時啊,要是沒有領主本人親自在場,你那位未受到我皇祝福的夫人,以及你手下這堆雜魚,如今都已經淪為階下囚了。」
  
天佑冷笑,「你不會以為這樣就算是和解了吧?不是要動手嗎?」
  
圖倫道:「你在凱旋城內當眾殺人,確是死罪。可是你畢竟身為領主,即使是連凱旋鐵衛,也有沒權力把你當場擊殺,而必需要先將你逮捕回去,再進行審訊。」
  
天佑搖頭。
  
「就憑你們剛才那憑空捏造,隨便把人定罪的執法標準,我對你們凱旋城的司法制度完全不能夠信任。所以,我不會跟你走。」
  




圖倫嘿嘿笑道:「赤城領主啊,如果按你所說,我們凱旋鐵衛既無權力向你動手,而你又可以隨意拒絕逮捕,那麼在凱旋城裏,你們這些領主不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你認為有可能嗎?」
  
圖倫繼續道:「領主大人,你知道我這一身金甲有何意義?『凱旋鐵衛』!就是誓死保衛皇帝陛下,並以他的名義,執行帝皇意志,維持凱旋城的統治。我皇的意志,是絕對而不可以抗逆的!我圖倫身為凱旋鐵衛,當然擁有由陛下賜予的令你們領主屈膝服從的方法了。」
  
圖倫從懷中取出一枚獅頭圖案的金屬徽章來。
  
「帝皇御令!見此令牌,尤如陛下猛獅詹姆親臨!所有人給我即時下跪!」
  
圖倫手上的徽章,釋放出一股無比威嚴的金光來。
  




全場所有人等,包括圍觀看戲的平民甚或是凱旋衛兵們,全部都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強行屈膝跪下來!
  
這股系統禁制,令鐵民們都無法抗拒!紅心赫倫死命反抗,一身鐵甲震顫得鏗鏘作響,卻是徒勞地仍要砰的一聲,膝蓋轟落在地上。
  
好不甘心啊!天性桀驁不馴的鐵民們,不少都憋屈得咬破嘴唇,鮮血直流。
  
圖倫見眼前一片跪倒之臣民,驟然一口惡氣舒舒服服地吐出來了。以國王陛下名義,狐假虎威,就是爽!真不枉他圖倫四方賄賂,甚至連親妹妹都賣了,總算撈到了這凱旋鐵衛的差事來當,就是為了在凱旋城內過這解氣的日子啊!不管是誰,我叫你跪你就跪!
  
咦⋯⋯等等。
  
有一個人撓著頭地緩緩站起來了。
  
我還沒有把帝皇御令收回來啊?
  
「剛剛被群眾氣氛帶動,不由自主地就跪下去了。原來我不用跪啊?」




  
圖倫驚訝得雙眼暴凸!
  
「怎、怎麼你⋯⋯」圖倫又把手中令牌甩出一遍又一遍,好像要把令牌威能都全部擠出來似的。「帝皇御令!帝皇御令!」
  
金光一圈又一圈地釋放出來。在場眾人可是被威壓逼迫得越跪越恭謹,差點就得要五體投地了。
  
然而在金光掃過那人時,卻是被對方身上的一股幽幽綠芒,給抵銷了威壓。那人就不痛不癢地站著,環視了一片乖乖跪下的眾人,似乎終於搞清楚是那股金光作崇了。
  
「老婆,起來吧。」
  
那人執住鐵民島主夫人的手,輕輕把她拉起來。慕華接觸到那人之後,也就分享到了那人身上的綠光,令帝皇御令對她無效了。
  
然後那人就去拍了拍紅甲巨人的肩膊。紅甲巨人頓時像是鬆綁了似的,彈起身來,惡狠狠地瞪著圖倫,像是要把他一口吞了似的。
  




圖倫完全呆了。
  
這個人,不單連詹姆陛下的御令都對其無效,甚至還可以感染他人,賦予他們無視凱旋王的力量?
  
「我、我的帝皇御令不會是忘了續期,失效了吧?」圖倫把令牌翻來覆去查看著⋯⋯
  
那位有違命權限的人,當然就是天佑了。
  
「不好意思各位鐵民島的兄弟們,我的覆蓋能力不夠用,你們再跪一下,我這就跟這位大人爭取讓你們鬆綁。」
  
天佑同學站在圖倫面前,冷眼盯視著他。
  
「怎麼了?圖倫大人,你剛才不是說要讓我屈膝的嗎?我還站著啊(雖然剛才不小心屈了)。」
  
圖倫像是看到了鬼似的。




  
「你、你到底有、有何倚仗,可以無視陛下的命令?我、我不相信⋯⋯」
  
「你給我閉嘴!」天佑難得大發雷霆,「給我跪下來!」
  
圖倫就跪下來了。
  
幾乎緊接著,那差不多有三十人的凱旋城衛軍,也是跪倒了一片,手上長槍都是劈哩啪拉的丟在地上。
  
而與此同時,鐵民和路人們都感到渾身驟然一輕,終於不用再強制下跪了。
  
這下要變天了。
  
圖倫渾身都在恐懼顫抖啊。
  




自從他當上凱旋鐵衛以來,除了在詹姆陛下面前之外,根本就沒有遇上過可以讓他低頭屈膝的人啊!也不要說眼前這區區鐵民島主,就算是歌汀王凜雪王這些SSS級領地的王者,只要他們身在凱旋,也都需要受到帝皇御令的制約!
  
那就是說,眼前這個穿得一身破爛的少年,難道是比歌汀王凜雪王地位更高的存在?甚至比皇帝御弟泰里安,甚至皇后都更尊貴?
  
那會是誰?
  
「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了。請大人表露真正身份,好像小人的狗眼好長見識!」
  
「啊⋯⋯原來那個東西不戴著,就無法行使全部特權啊。」
  
天佑同學手中一閃,變出了一個由月桂葉編成的花冠出來,戴在頭上。
  
圖倫的腕錶嘟嘟響了。他還需要請求天佑准許,這才敢騰出手來看腕錶⋯⋯
  
「桂冠戰神?那、那個超然於皇權之外,就連面聖都可以不跪的超級頭銜?我當了十年的凱旋鐵衛,才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逆天的頭銜,你你你不是個新來乍到,參加那個甚麼桔梗花學園祭的外來學生麼⋯⋯甚麼?這頭銜是剛拿的?而且這是三十年來第一次有人拿到這個頭銜?」
  
圖倫終於知道了,他惹上了一個他絕對惹不起的人物啊。
  
天佑同學也在忙著滑腕錶。這『桂冠戰神』其實是有著一部說明書,仔細列出這個頭銜擁有怎麼樣的系統特權。
  
「圖倫大人。」
  
「是!赤城閣下有何吩咐?」
  
「我剛才當街殺人了,你看這該要怎麼處理?」
  
「呃,桂冠戰神⋯⋯有著絕對的權力,誅殺奸邪而不受任何系統制約,也無需承受任何律令制裁。」
  
「可是我剛才殺的,好像是你表弟呢。你本人沒有想要報仇嗎?要不要來個騎士對決,給你一個為他平反的機會?」
  
「小、小的完全沒有要報仇的心思!既然是戰神大人手刃之人,那人就不可能是無辜的,肯定是奸邪!奸邪就是該死!再說小的要找死,不如直接拿頭撞牆算了,還去挑戰久遺三十年再次出世的桂冠戰神?這不是沒事找虐麼?」
  
天佑見這些凱旋執法者們,都仍在跪地發抖的可憐樣子,而且現場有屎尿之味,也不知道是誰被嚇到失禁了。
  
這桂冠戰神的威壓程度還可以自由調節的。
  
「好吧,你們堂堂凱旋城執法者,要你們跪太久了也不好看。都起來說話吧。」
  
圖倫這才戰戰兢兢站起來。他身後的衛兵甚至都感恩戴德,眼眶發紅了。
  
「關於我們鐵民島代表團的接待規格⋯⋯」
  
圖倫立正行禮。
  
「桂冠戰神大人怎麼可能住在這種寒磣地方?天理不容啊!我們禮部的人肯定全部腦袋夾到門板了,竟然出了這種彌天大錯?絕對要全部殺頭!請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前去把禮部殺到片甲不留!然後再換過一批會做事的官員們,給大人符合身份規格的接待!只是大人暫時的住處安排嘛⋯⋯」
  
天佑乾咳一聲。
  
「那也不用殺光他們,人家也有家人老少嘛。你們就給我鐵民島一個有尊嚴的待遇就足夠了。在你們準備好之前,我可以帶我的人先到歌汀那邊落腳,你們到那邊去找我們吧。」
  
從赤城把月桂花冠戴到頭上之後,『桂冠戰神』蒞臨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凱旋城。凱旋方面已馬上派出超過五百人的儀仗大隊,前往為赤城大人一行人開路,還夾道歡迎,恭送大人們進入皇宮區。
  
那位喜怒無常的帝皇親弟泰里安也親自在皇宮區門前迎賓,看那一臉謙虛榮幸的表情態度啊,就跟見著新認的乾爹似的。
  
「哎呀,赤城大人,你怎麼這麼見外呢?都是一起喝酒買過醉的老朋友了,還藏著掖著?要是我早點知道你是堂堂桂冠戰神哪,就肯定會親自安排鐵民島的接待事宜,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啊!是我錯!是我錯!」
  
這泰里安還左一巴右一巴地甩自己耳光呢。
  
「大人怎麼可能只借住在歌汀府邸這種寒磣的地方啊!那裏嘛,連給大人當茅廁都不夠格!可是我們凱旋城也拿不出更好的地方來了,讓凜雪城主讓出他的地方如何?不!我這就去把我爹一腳踢走!我爹是當今太上皇,凱林城主,因此他們這次下榻之地,還算過得去!赤城大人啊!你就捏著鼻子勉強住著吧!我現在就去安排!」
  
結果,天佑憑著『桂冠戰神』的淫威,竟然逼得凱旋城太上皇凱林城主,都要讓出下榻的官邸給鐵民島代表團入住。
  
聽說凱林城主『溫泰』,聽到自己要挪窩,當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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