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米杜夫等聖心雲端使徒們,為了謀取帝位,不惜潛入臥底長達數年之久。
  
他們知道,只要詹姆繼續在位,他們基本上是沒有成功的希望。他們等的,便是詹姆退位的那一天。跟大郡主瑪格麗的合作,更是預先以喬楚作為色誘的目標。
  
詹姆無心當皇帝,此事已不是甚麼秘密,只是他到底何時傳位給喬楚呢?雲端使徒們只能憑大局發展等等的蛛絲馬跡,以作猜想。在大仲馬的參謀下,他們甚至成功料中,詹姆將會在討伐戰中,以帝位傳承的方式,堆高喬楚的皇命值,以此來作為擊敗潛龍島的關鍵一著!
  
自此之後,計劃一直都很順利。
  
討伐戰後,詹姆退隱不管事,任由正在反叛期的喬楚自把自為。新帝多疑而且自卑,甚至把專責保護自己的凱旋鐵衛都視作清洗對象,作為對強勢父親的任性反抗。這根本就是幫助刺客們在皇宮內如入無人之境嘛。
  




瑪格麗的色誘之計也進行得十分順利,近日已讓喬楚鬼迷心竅,夜夜再也離不開她了。
  
唯一的失算,是喬楚在太后的教唆之下,竟然玩起瘋帝理查那一套血印帝僕的邪法來。這一套精神控制之術,其實跟聖心的修煉系統相當類似,不過聖心借用的是『雲端(低層次的天心)』之力,而血印帝僕借的是護城結界之力。
  
既然喬楚已擁有近乎雲端使徒般的精神控制能力,要以聖心秘法『腦髓地獄』洗他的腦,把他變成聖心的走狗,就變得非常不容易。必需要等他戒備最放鬆,甚至把心腹手下們都撤去之時,才好下手。
  
喬楚最鬆懈的時候,當然就是跟瑪格麗『私聊』之時。他們估計為了私隱,這時保護皇帝的心腹,也不會太多。他們也不著急,讓瑪格麗每天晚上在皇帝寢宮施展床技媚術時,不忘分神觀察,以確認不會有任何預算以外的風險,方好行動。
  
因為他們謀劃多年,出手的機會卻只有那麼一次。要是失敗,且不說他們一行人能否全身而退,凱旋方面有了警惕之心,再施暗算一事恐怕便難度大增了。
  




經過多番斟酹考慮後,迪米杜夫等人已跟瑪格麗串通好了,今天晚上的宴會之後,當喬楚在歌汀郡主身上肆意討伐到忘我境界時,就是把這新帝洗腦的最好時機!
  
可是,偏偏今天出現了例外情況:喬楚竟然沒有在平日慣常時間,摟著瑪格麗返回寢宮休息。聖心眾人為了迴避凱旋內各式強者視線而佈下的隱身結界,已經快要到期失效了啊。
  
正當迪米杜夫等人打算失望收隊,再覓日子行動之時,他們這才發現,分散埋伏著的他們一行人,已經全被血印帝僕盯著了。
  
被逮住的迪米杜夫,想來想去,都想不通為何他們的計劃,竟然會一敗塗地?即使喬楚意外改變了日程,他們的藏身地點也應該不會敗露啊!
  
到底是在哪兒出現了漏洞呢?
  




就在爆體前的一剎那,他看到了瑪格麗禁不住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原來是你⋯⋯」
  
剩下那半句話,迪米杜夫已來不及說,便跟同伴們一起被爆成血霧了。
  
原來,剛才瑪格麗把手伸入喬楚衣服內的挑逗,正是對他發出暗號:可以把行刺者們一網打盡了。
  
十多團雲端使徒化成的血霧,透過喬楚所施秘法,自赫倫頭頂灌入!
  
「嗚啊!」
  
赫倫抱頭滾地,痛苦嚎叫!這慘叫之聲響徹整個寬闊的宴會廳,而且是如此悽厲,聽得在場公卿仕女們,無不都是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喬楚冷冷盯著赫倫,漸漸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呵,要製作血印帝僕,通常需要的是毫無抗拒,自願獻身的『載具』,比如一些急於上位的中層官員,處於修為瓶頸的騎士等,是最容易成功的。像赫倫這樣內心對朕有抗拒的,就要多花一點時間,把他的意志完全磨滅之後,血印才能完成了。各位諸侯公卿們啊,你們是不是在想,只要你們在凱旋時一直陪著笑臉,待回到自己領地之後,就可以一如故我,對凱旋政令陽奉陰違呢?你們有沒有想過,朕要把你們全部都變成血印帝僕後,才把你們放出去?嘿嘿嘿嘿⋯⋯朕當然是說笑的,此事真要實行啊,恐怕在場你們最少有三份一人,都要化成血霧,給剩下變成血印帝僕的人當獻祭了⋯⋯弄死那麼多人,朕也會累的,要分批做啊,沒個兩三年時間,根本就做不完嘛。」
  
當下就有諸侯沉不住氣,憤而站出。
  
「喬楚,你把我們這些諸侯當甚麼?詹姆在位時,豈會⋯⋯」
  
「給我閉嘴!又是詹姆詹姆的,現在誰是皇帝啊!」喬楚怒吼打斷此人的話。
  
咔嚓。
  
此人頭顱落地。一名自潛伏中現身的血印帝僕,手上的匕首在滴血。
  
全場噤若寒蟬。
  




只剩下赫倫滾地踢地的聲音,以及其漸漸變弱的慘叫聲,繼續響徹室內。
  
喬楚透了幾口大氣,轉過頭來,對大仲馬咧嘴而笑。
  
「萊特,你知道為何朕不把你連同聖心間諜們一起爆成血霧,以作為赫倫的獻祭?」
  
大仲馬直視喬楚,依舊不亢不卑。
  
「因為陛下認為,讓我乾脆死了,是太便宜我了?」
  
喬楚哈哈大笑。
  
他輕撫著瑪格麗的秀髮,而瑪格麗本人則是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你的妻子,在朕的日夜征服之下,終於成為了朕胯下的奴隸!你看她如今服服貼貼的,朕也沒有開口問,她就主動把你們的計劃都供出來了。萊特啊,你對於此事,有何感想呢?」




  
萊特盯了一眼瑪格麗,便收回了視線。他聳了聳肩。
  
「這女的想法很直單,只要能當上皇后,她就滿足了。以她的立場,當一個被小屁孩寵愛的老婆,總比被整個聖心牽著鼻子走,要來得舒心自在吧?」
  
瑪格麗絲毫沒有感到受羞辱的樣子。因為大仲馬說的,是她也不會否認的事實。
  
「萊特,從大演武時起,朕就毫不備嫌地調戲你的妻子,甚至現在,朕還依然每天晚上都騎到她喊寶貝不要呢,難道你在夜闌人靜時,腦海裏不會浮現老婆在朕身下的表情和喘氣的聲音嗎?萊特,你就坦白的告訴我,你恨朕嗎?」
  
「喬楚,這就是你為了嫉妒詹姆對我的寵信,所對我作出的報復?」
  
大仲馬冷笑一聲。
  
「你可知道,你的嫉妒之心,正好在我們的計算之內?不然的話,瑪格麗能那麼輕易就被你看上眼了?」
  




既然瑪格麗已經首先撕破面皮,那大仲馬也沒有必要替她隱瞞甚麼。
  
喬楚把瑪格麗一把摟在懷裏,貪婪地跟她熱吻起來。與此同時,更是直接把手伸進其華麗禮服的前襟內,肆意揉弄。
  
在行此事時,喬楚的目光,一直盯著大仲馬不放。
  
只見大仲馬冷笑旁觀,好像在街上碰巧看到一對荒唐少年少女在情不自禁似的,完全事不關己。
  
「喬、喬佛⋯⋯」
  
瑪格麗的身子漸漸僵硬起來,微頭漸漸輕皺。喬楚的雙手已移向她的脖子,而且在漸漸用力。
  
「情報弄錯了,據傳萊特所深愛的那個瑪格麗,原來並不是歌汀大郡主。難怪朕這些天來不管怎麼羞辱你,你都無動於衷!」
  
瑪格麗的臉已經開始發青了。
  
「陛下饒⋯⋯命⋯⋯」見喬楚無意鬆手,瑪格麗目光轉向大仲馬,「救、救我⋯⋯看在我們家族在現世的關係⋯⋯」
  
「你以為朕會缺女人到這個地步,要淪落到穿別人的破鞋?之所以看上這個婊子,不就是為了羞辱你麼?父親最寵信的萊特!現在確認你的心不在她身上,那這個臭婊子,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
  
喬楚生生把瑪格麗捏至斷氣。她在強返前的剎那,一臉愕然的表情,驟變頹喪,覺悟這一敗就是輸掉她的所有,她永遠不可能當上凱旋王后了。皇命燃燒甚麼的也不需要了,反正她沒有任何武力,而場上唯一有可能救她的人,已是不會出手的了。
  
大仲馬由始至終,神色未動。只是他心裏,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喬楚,只要你應承我兩個條件,我保證馬上離開凱旋,絕不返回。你的帝位,本來就不是我的目標。」
  
「可是,把你留下來,卻是朕的目標啊。」
  
喬楚走到十字架前,一手輕輕搭在刺入追心臟的那把匕首上。
  
「你想要怎麼樣?」大仲馬的表情,驟然變得寒若冰霜。
  
「萊特啊,朕雖然是你眼中的小屁孩,這我承認。但我背後有母后,有一眾老辣的內閣官員們替我出謀策劃啊!萊特,你對這人肉靶子的恨意太深,太著迹了。雖然你對此人恨之不得殺其千遍萬遍,但倒過來想,此人反而是束縛著你的軟肋吧?」
  
一直出奇低調的太后,詹姆的妻子,此時才首次露出一絲冷笑來。
  
「萊特啊,我真的很好奇,這人肉靶子到底是怎麼製造出來的?你也知道朕對那些操縱別人的邪法,特別有興趣!你就教教我吧?嗯⋯⋯我一直都在猜想,難道這把插入目標心臟的匕首,就是這道邪法的關鍵?嘿嘿嘿⋯⋯要是朕把匕首拔出來,不知道又會發生甚麼事情?這人肉靶子是會當場死掉呢?還是此人的逃跑能力實在太強大了,只要沒了這束縛,他就隨即可以逃之夭夭?」
  
大仲馬的焦躁和惱恨,難以掩飾地暴露出來。
  
「果然,你的軟肋,終於被朕抓住了!萊特啊,父親常常說你有多了不起,最終你還不是被朕抓住了把柄?」
  
「喬楚,你以為220點皇命值,就足以為所欲為?」大仲馬道:「要是不惜捨命的話,我還是很有把握,可以把修為低到不值一提的你,拉著一起白丁強返!」
  
「朕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啊!」
  
喬楚裝出一臉很害怕的樣子。他的手,並沒有離開刺在追心臟的那把匕首。
  
「所以朕還預備了另一張威脅你的底牌啊。把人帶出來!」
  
「瑪格麗。」
  
大仲馬一看到被帶上來的人,是他心愛的茶花女時,他那早已被仇恨覆蓋的雙眼,頓時流下了一行慘澹的淚水。
  
因為他知道,他最不想面對的處境,終於被命運強行推到他的面前,逼著他做了那最殘酷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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