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校長室後的穗里抱著忐忑的心情坐了下來,高橋和校長柴田坐在對面,柴田並沒有顯露出妳怎麼在這裡的表情,因為她很習慣看見穗里參與學生的事情,不過這種重大的案件不知道她能不能給警方一點意見,畢竟⋯⋯她的父親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私家偵探,女兒也遺傳到了父親的專長了。

「這次的案件,照目前來看應該能確定是自殺了。但是有個很奇怪的點是,她手上佈滿了疤痕。」高橋從西裝外套的暗袋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頭是一隻纖細的左手,但是跟高橋所說的一樣,上面佈滿的疤痕。

「這是……自殘吧?」穗里微微皺起眉頭,「請問,她是誰……?」

「二年B班的菊池早苗,知道她是誰嗎?」高橋將雙手撐在下巴,盯著穗里道。

穗里搖頭道:「沒有聽過,倒是B班可是出了名的調皮,之前他們很多次在校外闖禍⋯⋯也很愛欺負弱小。」





原本表情沒有變化的高橋像是聽到了意外的線索,「這有可能就是致死的原因。如果照妳所說的,她手上的疤痕都是自殘而來的話,或許她的生活並不是那麼美滿,所以才想藉此抒發。」

說的對,如果這個菊池早苗在班上是弱小的一份子,或許她就是在霸凌之下生活的。可是有沒有可能跟家庭有關係呢?穗里向高橋提出問題,但是這次是柴田校長回答。

「剛剛我去詢問過B班班導了,她說早苗家感情都挺融洽的,並沒有什麼家暴之類的事情。」

那答案應該很明顯的就是霸凌事件了,穗里提出想訪問B班常常惹事生非的那幾個人的請求,要求柴田立馬廣播。當然,柴田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就按下了廣播鈕,要那幾個人立刻到校長室報到。

不一會兒三男兩女開了門進來,臉上清楚表達著被叫來的不滿,其中一個男生直接喊了校長的名字嚷嚷著。





「叫我們過來幹麻啊柴田?我們最近又沒有做什麼!」石村澤平大聲地表達他的不滿,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夠了!你們最近的確沒有做什麼事情,但是一直以來呢?」柴田靠近了他們,臉上的嚴肅就是要逼他們說出事實。

站在最旁邊的小野奈笑出聲,用著嘲笑的眼神盯著柴田:「吶,我說啊⋯⋯你就直說不就好了,還讓我們猜謎呢?」

「你們知道菊池早苗在班上的情況嗎?」高橋不等柴田回話直接切入了正題。

「菊池早苗?她誰啊?」丟出問句的澤平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又繼續說:「啊——你是說那個邊緣女嗎?」





「這是你們給菊池同學取的綽號嗎?果然是你們欺負了她啊!」柴田憤怒的拍了桌,原本想繼續講下去的他被高橋阻止,他才忍住這股怒氣。

高橋不希望柴田的怒氣引起那些學生的不滿,雖然他們有可能不會說出事實,但要是原本有溝通的機會或許就會因為一場爭吵而打斷了。

雖然這應該不是他殺案件,還是有必要查清楚原因。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說些什麼,我就直說了。你們霸凌她了吧?」高橋站了起來與他們面對面,眼神也稍稍變得更加鋒利。

「霸凌?我們才沒有做那種事呢。她死了,可不關我們的事啊!」澤平勾了勾嘴角。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他身旁的人都笑了出來,高橋知道自己正在被嘲笑著,但是他並沒有被影響,這種小事情他經歷得多了。此時穗里站了起來,帶著強烈的氣勢站在高橋旁邊,她知道,她都知道的,他們曾經做過的任何壞事……如果那位菊池早苗在班上是弱小的存在,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隻羔羊的。

他們就是沒血沒淚的惡魔,喜愛掌控和利用,更愛看人悲慘求情的樣子。第一次他們闖的禍是把池子裡的青蛙支解後放在班級的講台上,他們那時的表情穗里永遠忘不了⸺勝利般的笑容。

他們的父母來到了學校並沒有道歉,而是說了自己的小孩絕對不會做這些事,這件事讓穗里極度憤怒卻也無法做些什麼。大家總認為小孩子究竟能做什麼壞事,他們永遠不懂……小孩的惡意,也可以比大人們更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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