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守門你退下吧。」

「二老!?」

「守門謝師兄賜教。」

風寧同時收劍看了二老一眼,只見此間天地元氣仍然只在他與風守門兩人靠近,它們似是沒有感覺到老人的存在任意穿透過他的身體之間,此老者的境界必然高得嚇人。

「弟子風寧見過二老。」





「呵呵,真的很像呢。」

風寧表現出疑惑的表情,二老不以為然,他只是把風寧當成風雨樓一般,可知道其父天資比劍宗當代天劍易存真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風寧對於劍的理解也能令自己這老頭心有觸動以致破境,風家出品都是這種變態,他心中百般滋味卻也只能無奈接受。

「想必你見過驚雷了吧?」

「弟子未能與二叔多談,但的確是看過了。」

「好了好了,與我這老頭聊聊不用如此拘謹。」





「弟子不敢。」

「此樣子又跟你老爹差得遠了。」

「弟子自失憶已忘記掉前事種種,對於父親的形象更是空白一片,二老莫要見怪。」

「不礙事,既然你是雨樓的兒子自然會與他相似,這一點老夫不會懷疑。」

風守門早已離去,二老那沉重眼皮中藏著的雙眸之中靈光一閃,照出了風寧體內的狀況,他清晰看到元力運用以及一種淡白的能量充滿其身,這種與元力完全排斥的能量他知道也有從不少記載看到過,故此他不驚訝但他非常想知道這種力量的奇妙。





故然他手揮空卻現無中生有的奇景,不知何來的一柄木劍挾著驚天元力與劍意而來,與風守門的堂堂正正無從躲避有些不同,被這種劍意鎖定他感到絕對的無力,一種被天道毀滅的感覺。

具現自然而生,拒絕之力隨之而現,兩重的防禦同時出現,,二老輕噫一聲發覺自己看漏了一種,但這無損這一劍的威脅,他想看看風寧的極限。

兩重防禦沒有能把這劍意超絕的一劍輕易擋下,無為境界的一劍可以無視風寧只有小成的兩種力量加持,藏在體內溫養的兩道劍魂終於按捺不住同時喊出一聲,劍魂相抵木劍的前進終究停滯了一絲,風寧利用了這一絲的空隙展開身法抽身退開,然而木劍還是太快,它輕易劃破天道劍體,劍體破損風寧終是受了傷。

「二老,你怎樣這樣!」

風羽柔粗獷的聲線從後而來表示不滿,這聲線之大吹得二老白鬚亂舞,他似是沒聽到一般以那微弱的視線看著風寧,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擔心。

「拒絕之力嗎?」

風寧表情瞬間一轉,他知道拒絕之力的秘密遲早會暴露人前,而在上界知道拒絕之力的修士必然極多,翻天之主的威名早已傳遍萬界,他是和遠古天宮同期的大人物,又怎能沒有什麼功法傳說流傳在外。

「你叫風寧是嗎?」





「弟子正是。」

「這可真諷刺。」

風寧思索自己這重生之路的確與寧之一字沾不上邊,在重生的那天他喊出寧兒一詞,自此成為了田家的一份子,其後他知道宿主的名字確實叫寧,不論是前世今生這個寧字都穿插在他的人生之中,然而他卻沒多少有時間享受到這個字的味道。

「你祖仍在外雲游,此間長輩就留有驚雷一人了,你倆好生親近,外頭的傳聞你多少也該聽過了,老夫不好插嘴,一切由你決定。」

二老再無話語轉頭就走向著後山方向而去,他終於捕捉到那個劍癡的氣息,這時候什麼事在他眼中再不重要。

風羽柔看著此刻定格的風寧,再想想拒絕之力這四個字,他好似在哪裡曾聽說過。

此刻在內堂的風驚雷滿臉的震驚,但面容卻沒有一絲變動,拒絕之力應劫而生,末劫不可知不可躲,然而它的出現正代表了末劫正式步入軌道,那可是應驗了自己的兄長所說。





‧‧‧ ‧‧‧。

「驚雷,他們都說那孩子應劫而生,是『不祥人』。」

「大兄,小寧他哪裡有應劫之兆?」

為弟不明。

「驚雷,你我雖非真有血脈之親,但他們很想你當上這個門主‧‧‧ ‧‧‧。」

「大兄!?」
「我總不能眼白白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成為應劫之人吧。」

「那傳說終究只是個傳說,大兄你又何必理會?」





「不用多言,為兄此去可能真的回不來,你準備好了嗎?」

「大兄,你真的不須如此。」

「別人都說風家出了一個絕世天才,為兄頂替你當這個天才經己夠久了。」

「小寧的事為弟會處理好的。」

「不,你已經處理不了。」

風雨樓冥冥之中得到感應,一個仍未修行的小孩在這一夜將會不知所蹤,他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自己那個可憐的兒子不會死,既然不會死那就有希望。

「他們已然動手。」

「什麼!?」





「凡人生於世皆有著一份責任,然而總有些人找不著,卻又看到一些不該見的東西,那麼走上歧途也無可避免。」

而這就是天道。

「然而能看清那份責任的人自然成就高處,選擇在乎人心,這怪不得他們,只能怪天道無情。」

「既然他們只看到這一重,那麼他們跟我就再不是同一層次,而我需要去履行那一份責任,儘管我不知道那存在與否。」

「孩子本該開心快活的成長,可惜為兄已然看不到了,我猜想那傢伙的耐心不會太好。」

為兄要走了。

「此間一去驚雷你我兄弟之義就此了了,你恨我嗎?」

「風驚雷由此至終都是風驚雷。」

風雨樓最後向著雨夜淒然一笑,隨後迎接自己留在世間最美好的一劍。

一劍無塵,世間從此不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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