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將至: 第一章 - 回收者之國(9)

「一般接受手術的人都是旁枝或是犯了重罪的族人，宗族不可能會接受，山家雖是近百年才崛起，但山祖據說是因為找到一個神秘的實驗才得到資本建立家族。」

「但山家加入『清淨司』也是同時期。」

「山家為帝室服務，自然在處理廢物時需要便利。」

「難怪山家的改造人如此多。」

「帝室需要山家製造士兵，山家也需要晉升世家，兩者各取所需，山仁王的智慧據說已經接近山祖，這是我某夜偷聽到的。」





「山祖生前也是位猛將，山家的『踏山勁』傳人是山仁王吧？」

「非也，『踏山勁』傳人是二伯山仁川。」

「山仁王資質卓絕，竟然不是傳人？！」

「回先生，山仁王選了山祖的遺憾。」

「山祖的遺憾？」





「據說山祖創出踏山勁後感覺仍有餘韻，但卻捉不住最重要的思緒，遺憾寫下幾句感受後就不再提起了。」

「山仁王想要完成它。」

「這個人還真是野心極大。」

「先生說的是。」

兩人邊走邊說，草草休息了一夜兩人趕到了離帝都前最大的一個貿易市集，面積好比一個中型市鎮，分東西兩坊，東為交易市場，西市則是一個巨大的拍賣會場。





拍賣會場由幾個世家聯合主理，以李家為首，時常舉辦拍賣會，吸引很多世家以及商賈光臨。

拍賣會重頭戲自然是壓軸的東西，而這次的拍賣會舉行在下星期，先生算是無幸見識了。

「東市有一位老朋友，我先過去一趟，你可以自己逛一下。」

「47跟隨先生。」

「隨你。」

… …。

山家後院中有一處涼亭，閒時山仁王會與夫人一同小休吃些糕點，但今天的他似乎欠缺這個好心情。

「十四死了？」





「兩個改造人在失去了主人連接後回歸，十四不是行事疏忽之人，只能向這個方向猜想。」

「十四一向獨來獨往，唉，二哥呢？」

「仁川經已第一時間起程。」

「有勞二哥走一趟了。」

「也只有仁川能跟仁傑見面。」

「七叔辛苦了，先去歇息吧。」

「老奴先行告退。」





「想不到當年一別就是最後一面。」

「相公此言尚早，不是說還找不到屍體嗎？」

「我了解十四行事作風，改造人在他手上若有閃失多是已經身殞，對方也似乎了解我山家，我怕是無陵那孩兒。」

「那野孩子養不熟早已知道，相公又何必在意他？」

「那也是我的孩兒。」

「他怕也是死了。」

「你娘家嚥不下的一口氣我理解，但終歸是山家血脈，最重要的是他的血脈甦醒程度比我更高。」

「那又如何？」





「賤種本就不該存活於世，若不是你山家有用，我李家會不聞不問這麼多年？」

「『夫人』是我待你相敬如賓的稱呼，你有不滿都是我的錯，我山仁王受著便是，你自稱李家其實也不過一個旁枝嫡女，別以為我殺了你會有什麼後果。」

「山仁王你敢？！」

他運起猛將級原力修為，這位李家旁枝嫡女並沒有修行過，輕易被這原力修為嚇得屁滾尿流，那是來自深淵的無力感，完全絕望的情緒。

「你晉升了！？，別… …別殺我。」

「那孩子到出走的一刻都不想對我喊一聲父親，我聰明半生卻糊塗於此，李家是李家，我跟李家的交易與你無關，你只是個人質而已，你想要知的真相就是如此。」

「你以為自己代表李家來監督我嗎？」





「難怪你不能修行，好好的當個家主夫人吧，沒有修為的蠢貨。」

他一掌拍碎石檯，只留下旁枝嫡女，她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在山家是多麼無力，山仁王一直沒有懷疑她就是因為聰明過頭忘了女人的妒忌心，也只有山無陵走後他才了解來龍去脈，才知道山無陵為何要叛走。

這個夫人蠢在絕山家之後，山家的血脈力量是腳力，先祖的踏山勁就是最明顯的特徵，沒有山祖級別的腳力，根本發揮不出踏山勁的全力。

山仁王沒有走這條路，但山仁川經已在路上，山仁王想要完成山祖的遺憾，這個遺憾需要更高層次的原力，他一直在努力。

山祖的遺憾也是眾多原力修行者的盼望，原力之上，他們都在尋找超越的方法，山祖有了想法卻辦不到，但不代表不會成功，曾經就有人成功，但那個人也需要結合其他力量才達到。

太祖年代可以說是天才們的盛世，蒸汽科技、鍊金術，人體研究乃至原力灌體，很多天馬行空的方法與體系被天才們創造出來，為人族進步提供了不同的道路。

遊走在東市的先生默默走到某個不顯眼的角落，那處有一位老人家閉目養神，地攤上放置了一枚枚顏色不同的晶核，晶核產自黑暗陣營，晶核等同人族的心臟，失去它等同生命終結，血族的晶核是血色的，實力越強晶核的血色越深，狼人為灰色，與血族相反的是實力越強顏色越是晶瑩，王族的狼人一般都是銀白色。

黑暗陣營中沒有晶核的是墮落種族，他們實力在於翅膀的多少，一般以一雙為基礎，墮落貴族會是兩雙，越接近深淵者出生時的翅膀數會越多，墮落至尊撒旦天生六雙，乃是譽為最接近的一位，六雙黑白相對的翅膀妖芒四射，墮落族天生擁有使人墮落的媚惑屬性，撒旦俊美沒有性別之分，臣服其下的皆有男女，這位墮落至尊被太祖以「天狩」擊落，自此再沒有踏出過「永恆國度」，手下「原罪」路西法接棒，黑暗陣營從此少了一位能震懾光明的至尊。

路西法與撒旦不同的是，他實力雖不及撒旦但更善於誘人墮落，更令失去太祖後的人族為之頭痛。

湯瑪斯家族的叛變就是由他一手發起，乃至出現全新的黑暗陣營一方，墮落人種。

利用了人族的罪惡本性，路西法重整了「墮落七罪」，讓湯瑪斯掌握「貪婪」本源，而他自己則是「原罪」的代表，原罪乃萬惡之源，實力已是接近全盛的撒旦。

「老鬼。」

那個叫老鬼的白鬍子伸出一臂攤開手掌，掌手朝天不知意欲何為。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市儈。」

先生說罷在他掌手放上一枚金幣。

原來是這樣的。

「老規矩，五分鐘。」

「好。」

「東市近日會不會有大型活動？」

「東市沒有，西市在一星期後會有拍賣會。」

「李家的最新情報。」

「這一枚金幣不夠。」

「那宋家的情報呢。」

「值三分鐘。」

「成交。」

「家主伯爵納了一房新的小妾，奇怪的是這是山家的小姐。」

山家？！

「這是多少日前的事？」

「兩日前。」

「你還有一分三十秒。」

「山家的小姐身份？」

「排行二十一，山仁美。」

「三十秒。」

這人真是難以評價，山無陵算是大開眼界。

「最後一個問題，近日帝都官道的守衛官是誰？」

「這是個三十秒的問題，你的問題每次都讓我賺不了甜頭，真是無趣。」

「是帝室子弟，剛過成年禮的皇子。」

「秦王世子牧。」

「世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