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之旅後一個月,我和芷欣真的形影不離,好像比剛開始拍拖更癡纏。

可是這一陣子雖說是每天都在一起,但感覺她好像有點悶悶不樂,有時候待在一起,她會顯得愁眉苦臉。

「老婆仔,你有心事?」

「冇,冇啊。」

「你好似有啲唔妥喎。」



「冇,冇啊……不如我地行下CD鋪丫?」

「我地頭先咪行左囉……」

這種不協調的感覺不禁令我擔心芷欣到底有甚麼在暪著我,我不想被「帽事既」的陰影整天到晚籠罩著自己,但更不想因為自己的多疑而破壞我們之間的信任,一旦誠信破產,就代表一段關係的完結。

於是,我決定用最原始的方法。

「芷欣,你呢排係咪有啲事暪住我?」



她知道如果我進入認真MODE,我就會稱她做「芷欣」。

「嗯……係啊……」

雖然心裡早已有了個譜,但當親耳聽到這一句後,我還是著了急:「咁係咩事啊?」

「我……我……」她有口難言的結巴著。每每芷欣一緊張就會結巴:「我……我怕你會唔開心。」

聽到她這樣說,我更焦急,該不會事「帽事掛」:「到底係咩事啊?!」



「我……之前爸爸幫我向美國一間音樂學院遞左申請表,咁啱我又入到,依家佢地想我過去考個入學試……」

我當場呆在原地,過了好一陣子才說出:「點,點解之前冇聽你講過既?」

「我冇諗過自己會過到考核嘛……不過放心丫,個合格率好低架咋……同埋我去兩個禮拜就返架啦。」

聽到她這句,我稍為有點放心。我才不想剛一起沒幾個月就分開。

「咁你幾時出發?」我摸著她的頭,用依依不捨的語氣問。

「下星期六要出發啦……」話未說到一半她便抱著我:「我會好掛住你架,老公仔。你會唔會掛住我啊?」

「傻妹……」我也用力抱緊她:「梗係會啦……最掛住既就係你。」她的髮香再次撲進我的鼻子,我情不自禁的吻了她的頭頂。

謎團解開之後,我們的生活回歸正常。



我把事情告訴了兩位兄弟,他們各持不同的見解。刀仔的反應比較大,他似乎比我更關心芷欣的去向,講了大半個小時,他的意見還是傾向「小心啲阿嫂啊,美國個邊好多黑人,黑人冇性架。」

而信哥則著重理性分析事件,他沒有大叫大嚷地慫恿我阻止芷欣,反而很客觀地指出利害,衡量輕重,把事件透徹的描述出來。

其實把芷欣要去美國的事說給兩位兄弟都只是循例,打從一開始我也沒有要改變想法的意思,況且芷欣都只是去考個入學試而已,我不相信那個極度排外的美國會取錄芷欣。

更何況,就算我阻止也沒用,我又不是她爸。

可是,芷欣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卻明顯回復過來,然而,換來的是,每天放學後的節目變成了「上6號單位聽她彈琴」。

她的琴音真的百聽不厭,每日我都會躺在沙發上,望著十指在黑白鍵上起舞的芷欣,我都會看得入神。

彈著琴的她比起平時更有韻味,很有大師的風範,一聲不吭地凝視著琴鍵,彷彿把生命貫注給黑鍵和白鍵,賦予一首跨越了百年光陰的給愛麗斯生命,讓一雙戀人穿越時空,再愛一次。



連我這種不懂音律的傻瓜也聽出耳油,更何況那些洋鬼子,我的芷欣一定會給他們的耳朵來個音律大轟炸的!

看著芷欣的背影,不知怎麼,忽然間,我覺得她離自己很遙遠。她是個有夢想的人;而我只是個連夢想都沒有,有日渡日的庸人。

眼看芷欣受美國音樂學院青睞,或多或少我也有點難受。我的難受並不源於嫉妒,而是很害怕她會因此離我而去。

我知道在音樂上芷欣是隻幼鳥,總有一日她會振翅高飛,如果我變成一個牢籠,只要我開口,她肯定會為了我而甘願折翼留下。可是我不想這樣,比起她,我更想痛苦的是自己。

我到底配不配跟她在一起?

「老公仔,他覺得我彈成點啊?」芷欣剛好把給愛麗斯彈奏完,走過來問。

「給愛麗斯,但你卻是愛美斯……」

「咦好衰架,認真啲啦。」



「咁我都唔聽古典音樂既,淨係識登登登登登 登登登 登咋!」

「吓……仲諗住你會識添……」

「傻豬,你要我讚你都要彈我識得既歌先得架,唔係你就冇獎攞架啦。」我摸摸她的臉。

「有獎?!」她歡喜若狂。說穿了,芷欣就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一聽到有獎品就會露出笑顏。即使獎品不是甚麼貴重的東西。

「梗係有啦。」

「好!呢首歌你一定識!」

前奏響起,可是這一次,我卻因為心裡的鬱悶而沒有太享受,縱使歌曲裡全都是我的心聲。



「想要有直昇機 想要和妳飛到宇宙去
想要和妳融化在一起 融化在銀河裡

我每天每天每天在想想想想著妳
這樣的甜蜜 讓我開始相信命運
感謝地心引力 讓我碰到妳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溫柔的讓我心疼的可愛女人
透明的讓我感動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溫柔的讓我心疼的可愛女人
透明的讓我感動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



樂曲很快步入尾聲,心不在嫣的我沒太留意這次的演奏。

「我份獎品呢?」她笑得很燦爛,一臉志在必得的樣子。

「點解你識彈咁多周杰倫既歌既?你係邊度搵咁多譜返黎?」

「咁我本身都鍾意周杰倫架嘛……上網有好多譜架……不過最重要呢,係我老公仔鍾意周杰倫,咁我咪要彈多啲周杰倫囉。」

「咁抵錫?」

「不過到老公仔今日有啲唔妥喎,快啲從實招來,有啲咩暪住我?」她終於看穿了。

「冇,冇啊……」

「嗯……」她瞇起雙眼,眼睛像是掃瞄器般打量我的臉,我開始受不住她銳利的目光,作賊心虛地迴避視線。

「你有野暪住我!」

「都唔係暪唔暪既,只係……我係度諗,你都有美國學校收你做留學生……」

怎料我還未說完,芷欣已接著說下去:「你覺得自己好似咩都做唔到,配我唔起……正傻瓜!」

她坐在我身旁,認真地說:「你係楊一健,你絕對配得起任何一個鍾意你既人,你係獨立存在架,唔洗因為人地點諗而改變自己架嘛……更何況,我鍾意既係咁樣既你。」

雖然很老套,但卻讓我覺得很舒服。有時老套的說話就能夠讓人心開意解。

這個女朋友好像懂得讀心術似的,往往在我感到無助的時候,舒緩那緊張的情緒。

「咁我份獎品呢?嘻嘻……」

「嗱!俾你架。」

「好野,有繽紛樂食!」

經過這次之後,我彷彿充好電的機器,回復狀態。我每天放學後的工作就是上她的家,聽她彈琴。

日復一日,這一陣子,時間在我們身上好像消逝得特別快,在我的記憶裡,那段日子好像被蒙上了一層薄紗,含糊得似沒有發生過。

然而,看到芷欣這樣賣力的練習,我也終於明白到她對彈琴的熱誠可不是鬧著玩的。

每天由放學練習到半夜,沒有一絲的怨言,練習到手指頭結了繭也亳不怠慢。

見到她這樣辛苦,所以我決定在她出發前的那一晚,給她一個鼓勵。

這日放學後,我親自跑到她的學校門外等她出來。她的學校也算是沙田區的名校,因此美女的數量也不算少。

「嗯……呢個起碼有C……」目測法──刀仔師父嫡傳。功用:你知道的。

「一健頭!」 芷欣從門口跑出來繞住我的手,然後小聲跟我耳語:「老公仔。」

「你咁早出黎既?四點咋喎。」

「人地掛住你嘛,你頭先望住個邊UM UM尋尋講咩啊?」

「哦,冇……諗緊陣間食咩咋嘛。我地行啦。」

只能說女人的小心眼有時真的厲害過頭。

我們坐火車出了尖沙咀,其實我說的鼓勵也只是陪她吃個飯,還有到海旁逛逛而已,我本來就是個很悶的人,要想出甚麼浪漫的燭光晚餐,或是站在大街說我愛你根本就天方夜譚。

可是芷欣卻顯得很雀躍,一路上都像個小孩一樣,見到喜歡的東西就會停下來望住不動,要我連拖夾扯的才能迫得她走。而為甚麼我不好好盡一下男朋友的責任滿足她的願望呢?

要知道她的興趣是彈琴,而她就是喜歡跑去看琴,試問我又怎能買個琴給她呢?

但我又不想兩個人無無聊聊地逛到吃飯,於是我便帶她到海港城,因為那裡有一個玩具反X城,相信大家都知道這個玩具店老少咸宜,帶她去玩玩也無妨。

怎料,她一來到門口就已回復到六歲的智商,開心得跑進去自己玩著各種新的玩具。

可是我有點意外的是,芷欣的焦點不是落在女生的玩具,那些芭比和娃娃上;她喜歡的反而是男生們的摰愛──面具和玩具刀劍。

「嗄─嗄─嗄!我就係柯柏文,麥加登你受死啦!」她戴上柯柏文面具拿著一把玩具劍,站在我面前揮舞。

「做咩姐你……」我只有無言,呆呆地望住她。說真的我沒想過她可以這樣不顧儀態。

「我係柯柏文,嗄嗄!」她用劍在我身上劃了幾下。

「……」我想了想,便戴上柯柏文的死對頭──麥加登的面具,拿起一個玩具夾,說:「哼,受死既係你啊,看招。」

我們在賣面具的一角玩得很開,砍來夾去,完全沒有把別人放在眼內。我們甚至連放在一旁的黃色兒童單車也拿來一試。

傻瓜芷欣還說這是她的戰友大黃鋒不讓我坐。

「嘻嘻……」芷欣手上拿著一個小型足球,嘴角露出一個邪惡軸心才有的笑容。

「嗱嗱嗱……唔好啊你……」我邊說,邊往後退。

「受死啦!」她毫無顧慮,想也不想便扔過來。

足球以時速萬九幾公里飛過來,事態危急,我只好再次化身成卡斯拿斯,嘗試接住這一球。

眨眼間,足球已經來到眼前,我鼓起勇氣用手接住,但我的反應就是慢了一拍,伸出手時,足球已經擊中我的臉頰。

GOAL!!!!!!!!!!!!!!!

接下來,芷欣不斷向我投擲足球,而受罪的當然是我俊俏的臉蛋。

直到閒著沒事做的職走過來警告我們不要玩得那麼過分,我們才醒覺原來店內的所有玩具都被我們試玩了一遍。

「頭先真係好好玩啊!」走出反X城,芷欣意猶未盡的說。

「你就開心囉,難為我塊靚面啦……不過咁,我都好耐冇試過玩得咁開心啦。」

「嗯?你之前有同邊個去玩過?」芷欣用審問的語氣問,我察覺到有不妥。

「冇……冇!我之前同信哥佢地都有去下啲玩具店到搞事架嘛……我發誓我冇同其他女仔咁玩過!」

「噗哧……」她忍不住笑了,然後挽著我的手臂,說:「我梗係信你啦,你係個咩人我唔知咩……你最唔識講大話架啦,一睇就知你冇同其他女仔玩過。」

「都係老婆仔最清楚我諗乜。」我續說:「想食咩啊?」

「嗯……係咪食乜都得啊?」

「係,今日你話事。」

「咁……我要食呢樣!」

芷欣神神秘秘的帶我走,一路上我還猶豫過她會帶我去哪裡,心裡糾結著不要是甚麼超級貴的高檔食店,這是錢包大縮水的後遺症。

只是,來到食店的門口後,我真的有點轉身就走的念頭。

「先生,幾位啊?」

「兩位。」芷欣急不及待搶著回答。

「兩位迴轉檯滿哂,介唔介意坐冇迴轉既檯?」

「好啊冇所謂!」

「咁兩位呢邊丫,要唔要試下我地既紅豆軍艦?」

光是聽到這萬惡的名諱,我的腸胃已經開始卷縮在一起,被一百萬阿拉斯加大象在裡面奔騰一樣。

眾所周知,食X將就如打大佬一樣,不是食光他們自創的幾款奇怪壽司就等如人生被GAME OVER。但自問戰鬥力還只是地球人的我又怎可能吃得下這些來自娜美星的壽司?

高登巴打名言:「X將你試過都會迷上  ;X將你試過都會吹漲」

為甚麼芷欣總要犯下人類同樣的錯誤?

「我要一碟紅豆軍艦,一碟咸魚壽司。老公仔,你呢?」

「我,我……俾兩碟三文魚壽司我丫。」

「嘻嘻,我上次同爸爸媽媽黎食過放題,好好食架!你有冇食過啊?」她笑盈盈的,但我卻笑不出來。

「你,你鍾意就得啦。」

「呢度個紅豆軍艦真係超好食啊,仲有個其他壽司都好特別啊,聽講佢地係自創架。」

「哈哈……係咩……」

聊著聊著,那些壽司到來了。沒想到芷欣想也沒想便一口把紅豆軍艦咬下去,沒有面露難色,反而還一臉歡悅。

「好好味啊──」

天啊!我還以為只有白痴或是味蕾已死的人才會喜歡X將,怎麼我的女人卻會對X將有好感?

我細味品嚐碟上的三文魚壽司,心裡祈求食完不會腸胃不舒服吧。

一口咬下去,雖說三文魚不是太新鮮,但也算有魚味。

正所謂:雞要有雞味;魚要有魚味。

如果味道不夠就加兩滴雞汁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話說回來,這時候,芷欣見我只吃了幾件壽司,擔心我吃不飽,便把她的咸魚壽司遞給我,說:「食丫,好好味架。」

「唔洗啦……我唔食咸魚架。」

「試下啦,真係好好味架。」

「唔洗啦……」

即使我努力推搪,但芷欣也沒聽進耳,把咸魚壽司沾了點芥辣,遞到我的嘴邊。

望著她溫柔的笑容,我又怎好意思不食。為了紅顏歡愉,我只好閉著氣,咬下去!

起初,一陣咸腥味夾雜著芥辣在舌尖上慢慢擴散出去,但過了不久,這種奇怪的味道很快就被壽司飯獨有的醋味中和,變得很醒胃。

我很奇怪,這種味道愈咬愈濃,到最後,開始時那種咸腥全都消散掉。

而結論是,咸魚壽司也不是想像中那麼恐怖。

「點啊老公仔,係咪唔錯呢?」

「冇我想像中咁難食喎。」

「都話架啦,我開頭都以為好難食,但原來一食會食上癮架。」

「係邊個叫你試架?」

這個人應該會是……

「我爸爸囉。」

果然……

這餐飯吃得很開心,芷欣不斷叫我試這個,吃那個,到最後變了她陪我吃。

吃完飯那當然要去散步一下,我們逛到海旁想吹吹海風。走到文化中心的時候,芷欣突然問我:「一健頭,你之前拍過幾多次拖啊?」

「冇啊,冇拍過拖……做咩咁問?刀仔佢地都應該講左俾你知架啦,做咩啊,想試我睇我有冇呃你呢?」

「唔係啊,佢地冇講啊……你個樣我一睇就知你有冇講大話啦。」

「知啦知啦,知我老婆仔叻叻豬啦。扮哂蟹咁……」

「扮蟹?!係咪咁啊?」

她走到我面前,雙手舉起擺出V字,然後倒後行:「扮哂蟹。」

我忍不住笑,道:「邊有蟹倒後行架?傻瓜。」

「吓?唔係應該要點行啊?」

「蟹係打橫行架嘛。」

「哦。」

然後芷欣側身,兩手夾著手指,一步一步橫行,用機械式語氣說:「扮哂蟹……係咪咁啊……扮哂蟹。」

望住這個傻瓜老婆,我真的忍不住笑:「哈哈,啱啦啱啦……傻豬。」我摸摸她的頭。

「我扮得似唔似啊?」

「今年金像影后一定係你既。」

「真係咁似?」

「嗯!」

在文化中心外,我們玩「扮哂蟹」遊戲也玩得這麼入神,儘管很多旁人都向我們投以「做咩姐你」的目光,但我們卻「WHO 忽京 CARE」。

或者,芷欣只是想在臨行前,把她的臉烙印在我的心裡。其實就算她沒有「扮哂蟹」,她永遠都會在我的心中。

有時候,愛就是那麼簡單。

「執好野未啊?」站在陽台,我把無限的愛意透過「訊息」扔過去。

「差唔多啦,都係兩個禮拜姐。」

「記住帶多件衫啊,萬一凍起上黎都有衫著。」

「知啦,我執好左架啦。」她沒好氣。

「聽日幾點機啊?」雖然很不捨得,但還是問出來了。

「下晝一點。但係……你可唔可以唔黎送我?」

「點解啊?」明天是星期六,我悠閒得很!

「我怕你黎左我又喊到收唔到聲……跟住唔肯上機……」

對了,我是芷欣的話也會一樣吧……

「咁,咁送你落樓都得掛?」

「咁就得。」她笑了,我也跟著笑了。

「我會好掛住你架……」

「我都會好好好掛住你架老公仔。」

翌日,我一大早就過了6號單位,看看有沒有甚麼可以幫上忙的。

由於這次連芷欣媽媽也會過去,所以行李也比較多。

但臨行在即,李爸爸卻氣定神閒,優哉游哉的寫意。

我敲敲芷欣的房門,不知道她準備好沒有。

怎料她早已換好衣服,連「BB」也掛了在頸上。

「你準備好未啊?」

「嗯,連歌都入好LU……」她指住搶眼的紅色HEADSET。

「我會陪你傾SKYPE架啦,老婆仔。」我溫柔地撥弄她的頭髮。
    
「嗯……我會就住時差打俾你架啦,老公仔。」她抱緊我。

溫馨的時光跟快樂的時光過得一樣快,這時候李媽媽在廳外叫道:「芷欣,夠鐘行架啦。」

我幫她們一起把行李搬到樓下李爸爸的七人車上,兩老上了車,就得我和芷欣兩個像CCTVB的劇集一樣在車外道別。

雖然只是兩星期而已,但臨別秋波,總覺得有千言萬語想講。

「過到個邊唔準溝仔架!」

「你係呢邊都唔準望其他女仔。」

「美國PIZZA唔好食架,留返個肚返黎食PIZZA HUT啦。」

「你都唔好食咁多朱古力,等我拎啲美國朱古力返黎俾你食。」

「我等你返黎。」

「我會盡快返黎架。」

最後,我緊緊把她抱入懷內,然後輕輕的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再唔上車就遲架啦,飛機唔等人,乖乖地上車啦。」

「咁……我走啦老公。」

「唔係走,唔好講啲唔吉利既野,你上飛機姐。」

「咁……咁我出發啦。」

「嗯,BYE BYE。」

「BYEBYE……」

七人車在視線裡變得愈來愈小,目送著芷欣離去,內心多少覺得有點空虛,但最多也只是兩星期而已。

「兩個禮拜姐……好快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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