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啞黑色長袍的小蝶順著環繞著大石柱的樓梯往下走,四周的燈光愈來愈弱,照明的火把數量也愈發減少,小蝶從石柱旁隨手拿起一隻快要殆盡的火把,另一隻手抄起魔杖,只見水晶球忽現鮮紅,火把「啪」的一聲又燒了起來。

走了約莫十分鐘的路程石板樓梯才見盡頭,出現在前方的是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走道,小蝶不愉快地皺起眉頭嗅了嗅空氣,伸手往兩旁的石壁一抹,只見烏黑的石塊早已被青苔覆蓋,這裡的空氣也異常地潮濕,路面也潮濕容易滑倒。在火光的照耀下映射在墻壁上的人影忽閃忽現,偌大的走道中只聽見單調的踏步聲。

不遠的盡頭忽然出現一道鐵門,但卻因長年在潮濕的環境中已長滿鐵鏽,破爛不堪。小蝶戴上了腰間的黑色手套,抓著凸出來的把手用力一拉,鐵門發出「吱吱」的聲音,露出了門後的景象。

「師傅讓您久等了,特意召見徒兒到此地所為何事?」

前方出現的人正是拉弗,身穿灰袍的他並沒有帶著平常寸步不離的魔杖,只見他身後跪著一光頭男子,該男子滿臉皺紋,血跡斑斑的手臂上只見一個個烙印的痕跡。





「又是造反的嗎?」

小蝶並沒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驚奇或是害怕,長年以來的經驗也野外求生已經讓她控制住對生死和血肉外露的情景麻木不仁。

拉弗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一份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羊皮紙在那男人眼前晃了晃,以毫無抑揚頓挫的語氣說道:「把這份文件簽了,證明你是帶領民眾在葛屯造反的首領,或許就能讓上面對你的判刑輕點。」

男人抬起頭那張已頭破血流的蒼老的臉,狠狠地瞪著雙瞳無神的拉弗,用盡全身的力氣似的從顫抖不已的口中發出一點聲音。

「我去你媽的狗屁王室…死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說罷便朝拉弗的臉吐了一泡口水。

拉弗並沒有對眼前的事發怒,反而淡定地抹去臉上的口水,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以平淡的語氣開始了述說。

「你的另外一些同黨也已經承認了,所以你是主謀就怎麼都逃不掉,只是你認罪的話可能會判輕一點。」

一剎那間,男人的目光似乎因恐懼而放大,拉弗剛說出來的話顯然對他造成了衝擊。

「我…他們也是主謀…不止我一個!」





拉弗看了看身後的小蝶一眼,只見她冷冷地站在一旁,然後拉弗又露出滿意的笑容。

「很好,那你就簽下這份文件,證明你是其中一個主謀,考慮到你尚是年幼的孩子,和能指證配合調查工作的陳懇態度,王室定然會對你從輕發落。 」

男人的眼神中盡是恐懼和失望,終於認清現實地低下了頭。

拉弗再次拿出了懷中的羊皮紙,這次那男人不再反抗,拿著拉弗提供的紙筆,在文末最後的一行空位簽了字,然後抬頭看著依然冷酷的拉弗。

「你承諾了放過我的家屬吧,你會做得到吧!」

拉弗再次輕輕拍拍男人的肩膀。

「放心,王室不會虧待你的。」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小蝶見狀也不發一聲的走出了房間,隨著鐵門「吱吱」的移動聲,大門再次將牢房中的人於世界相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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