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經營指南: 第十五節　重返伊甸

第一章　不死殉教者
第十五節　重返伊甸　　



神就使利希的窪處裂開，有水從其中湧出來。參孫喝了，精神復原；因此那泉名叫隱哈歌利，那泉直到今日還在利希。


　　大天使堂內，一位魔王和兩個小惡魔正嚴肅地彎腰鞠躬，和四周的聖像和彩畫形成相當奇怪的一幕，但也無可奈何。





　　盧德：「來，別害怕。你們先說，真誠地。」

　　伊蘭：「這次的意外真的很對不起——！！」

　　達莉：「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

　　是的，我們在道歉。

　　簡單來說，伊蘭和達莉似乎造出了一些極具侵略性的蟲型魔物，導致其餘一部分魔物都逃到挪得之地——也就是所謂的「生態入侵」。





　　其實我早就預想到這種情況。倒不如說，既然挪得之地和森林迷宮已經互通，那麼魔物進入此地只是時間問題——當迷宮的負荷能力達到極限，無法養活所有魔物時，這事件必定會發生。

　　只是好死不死，偏偏發生在我不在的這個時點；好死不死，出現的魔物比想像中多；好死不死，某些魔物居然聰明到會開門。

　　我的幸運值是有多低啊？

　　唉，總之呢，我也不想怪罪兩個孩子，責任就由我來承擔吧。

　　作為一個成年人，也只能老老實實道歉啊。





　　盧德：「很好很好，最重要的是表達歉意。接下來我來處理。」

　　達莉：「嗚嗚...」

　　我抹去達莉的眼淚，先讓兩個膽顫心寒的小女孩退下。要她們應付這種氣氛還是太早了——畢竟對面是表情相當尷尬的挪得族，還有受傷的難陀。

　　聽族人說，難陀以張飛之姿守住了溫室主要通道，勉強保住三分之一的農作物。雖然我覺得他也不會怪責伊蘭達莉，但從他尾巴搖動的頻率來看，似乎還是有點不爽。

　　至於挪得族則沒有大礙，看來大天使堂還真有驅獸的神奇功能。不過突然見識那樣的百鬼夜行，不少成員也是驚魂未定。

　　如此看來，這次不用盡全力謝罪是無法服眾。見識我作為社會人士的道歉藝術吧！眼神嚴肅、氣息沈穩、兩手垂下、雙腳並攏，使出一個四十五度日式鞠躬。

　　盧德：「各位族民，這次由於本人的疏忽而導致意外，我感到萬分抱歉。由於未對魔物進行妥善的管理，又因大意而未完善溫室的防禦機制，本人實難辭其咎。」

　　安息：「大人，您不需要向我等低頭，托您的福和露西亞的保佑，尚不叫任何一個人流血...」





　　盧德：「確實，不幸中的大幸是，本次意外未造成任何一位族民受傷，實在是令本魔王無比欣喜，但這不是藉口；而魔王溫室雖說是我的財產，卻也包含了各位的勞動成果。若不能好好補償你們，本魔王心中的愧疚難以消除。」

　　安息：「大人...既然您有此心意，我等必不會對您有任何怪罪之意。」

　　盧德：「本人在此承諾，立即開展溫室的重建修復工作，在此期間挪得族的糧食將由森林迷宮供給；目前在挪得之地四處遊走的魔物，我亦會為牠們創造一個良好的棲息地，以確保不會襲擊你們；最後，我還會新增魔王溫室及大天使堂的防衛設施，防止任何同類型事件發生。這樣的安排各位有問題嗎？」

　　一時間堂內鴉雀無聲，彷彿認為我語出驚人般。雖然站在他們的立場看，也確實很神奇啦——那個地獄教官一樣的老闆，居然會展現這種誠懇的姿態？

　　如果這麼想的話那我就賺到囉。

　　安息：「嗯...如此安排，相信沒有族人會有其他意見。既然大人您願施恩，我等只有欣然接受。」

　　盧德：「很好。另外就是，黑龍王——」





　　難陀：「吼？」

　　盧德：「我已經聽說了，這次全靠你英勇無敵、一夫當關的表現，才得以保住珍貴的作物，實在萬分感謝。你想吃甚麼儘管說，我會安排的。各位，請為黑龍王歡呼！」

　　眾　：「黑龍王！英勇無敵！一夫當關！」

　　難陀：「吼吼...！？怎、怎麼突然如此客氣...吼，好吧，本龍會考慮一下，可別食言啊！哇哈哈！」

　　盧德：「哈哈，怎會怎會。」

　　其實我完全可以敷衍了事。

　　畢竟挪得族的洗腦...咳，向心力訓練已經完成，而且魔王溫室和整個挪得族名義上都是我的，我有很多理由可以推搪過去：「不可抗力」、「不幸的意外」、「野獸傷人不屬於我責任」、「對此事感到極度遺憾但無能為力」等。

　　不過，這裡我還是必須嚴正處理，理由有三：





　　一、最重要的——為了兩個孩子的教育。這次意外的導火線是小惡魔姐妹，但不算是她們的錯，我也不打算追究。更不用說她們本來的立意是好的，這種時候要是指責她們做錯，恐怕她們以後做甚麼事都會失去動力。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向她們示範「負責任的精神」和「道歉的禮儀」，言教不如身教嘛。

　　二、為了往難陀臉上貼金。雖說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但面子還是要賣的——尤其他還特別愛面子，我就在所有人面前把他給抬上神壇。這傢伙可是很好搞定的呢。

　　三、保持好形象，這點不用多解釋了吧。再加上現在又多了三位麻煩的聖人，萬一將來真的和他們展開友好關係，挪得族對我的讚美肯定會加分。

　　綜上所述，我穩重地完成了致歉，並著手準備工作。用口來道歉太容易了，真的動手才是所謂的「謝罪」。

　　族人也開始了相應行動，有些檢視溫室的狀況、有些前往森林迷宮運送物資、有些幫助照顧受傷的難陀。

　　而我的首要工作自然是先安撫一下我家孩子。但我發現居然有人已經捷足先登，而那個居然是皎月。

　　皎月：「孩子啊，已經沒事了。你們並沒有犯任何罪惡喔。」





　　伊蘭：「呃...嗯嗯！？你是那個甚麼月！？」

　　達莉：「就...就是她...那個甚麼月...」

　　皎月：「嗯...？你們認識我嗎？我之名為神容之轉生‧皎月‧六列‧菲比‧挪得，可以叫我皎月喔。」

　　伊蘭：「皎月...大姐姐？你、你好，這次真的很抱歉——」

　　皎月：「好啦，都說沒事了。話說你們怎麼愈退愈遠？躲在後面的孩子沒事吧？」

　　達莉：「嗚嗚...對不起...」

　　皎月：「不用哭泣，看哪，族民們都沒有怪責你們的意思。就算有也只會怪責你們的魔王大人而已。」

　　盧德：「喂喂，別偷偷說我壞話。」

　　敢搶在我面前出手？要不是皎月比較偏向女性的話我可要報警了。話又說回來，伊蘭達莉好像對皎月相當顧忌的樣子，難道是怕生嗎？果然還是由我出馬吧。

　　盧德：「好啦，事情暫時解決了，都打起精神來吧！」

　　伊蘭：「社長！知、知道了！！」

　　達莉：「社長大人...真、真的不會懲罰我們嗎...？」

　　盧德：「我說不會就是不會。這位皎月大姐姐也這麼說了，是吧？」

　　皎月：「大姐姐...？嗯，對啊，躲避野獸襲擊這種事我們早就習慣了，你看我被野豬撞飛之後也沒甚麼事喔！倒不如說突然增加了如此多未曾見識的生物，反而令人高興呢——牠們的骨頭爪牙到底能造出何物呢，對我族來說也是值得期待之事呢！」

　　達莉：「是...是嗎...」

　　皎月：「嗯！所以別哭了！」

　　盧德：「喔～？原來你也有那麼嬌柔的表情啊，我怎麼沒見過？」

　　皎月：「這莫非不是廢話嗎？這些孩子比你討喜七十七倍有多，當然是這種表情啊。」

　　盧德：「這倒是事實啦。我家的孩子可是——」

　　嗯？話說回來？

　　這好像是兩姐妹首次和其他人有交流？

　　這麼說來，雖然很難計算實質年齡，但伊蘭和達莉心理上應該屬於需要多交朋友的年紀啊。作為監護人來說，不是好機會嗎？

　　決定了。

　　盧德：「好啦，那我們說點別的話題轉換一下心情吧？這位叫皎月，是挪得族智勇雙全的第一戰士，也是我目前的直屬手下之一。」

　　皎月：「這種時候就突然稱讚我了嗎。咳，就是如此，有甚麼麻煩都可以找我喔，孩子們。」

　　伊蘭：「呃...我是伊蘭！是超級能幹、絕對不會被輕易取代的小惡魔！！」

　　達莉：「我是...達莉...我沒甚麼用...」

　　盧德：「不准這樣說！沒人會被取代，也沒人是沒用的。對了，關於你們兩個，我有新的安排。」

　　伊蘭：「是、是甚麼呢！？」

　　達莉：「嗚嗚...」

　　盧德：「你們暫時先留在挪得之地吧。」

　　伊蘭＆達莉：「咦？」


————


　　伊蘭：「喝啊啊啊——！！」

　　達莉：「呼...姐姐...等等我...」

　　小惡魔們正一邊維持高速低空飛行，一邊把大量樹枝插在地上。你可能會問，難道這是甚麼詭異的魔法儀式嗎？並不是。

　　我們在種樹。

　　人手種。

　　皎月：「呼...話說這幾天...都在做這種工作...真是必須嗎？」

　　難陀：「別問，臭小子，動手比動嘴強啊。」

　　皎月：「可...可是...他明明可以用魔法變...出來...哈...」

　　自魔物動亂已過了幾天，我、小惡魔、難陀、皎月以及數名挪得族人，正在一個小丘上彎腰種樹，腰痛的呻吟聲混合成一首詭異的山歌。

　　盧德：「很簡單啊，本魔王雖然厲害，但魔力若消耗過快，會下意識釋出一種強烈波動把周遭事物破壞。因此魔力不能用太凶，必須待其慢慢恢復才是上策。」

　　當然這是騙人的——真正原因是我絕不想再瘋狂加班。這幾天修復魔王溫室已經夠吃力，沒人可以阻止我悠閒地工作！

　　盧德：「在這段期間，既然不用魔力，那就用體力代替，實行手動種樹囉。而且我記得一開始就明說這工作是自願性質，既然你打算幫忙就別抱怨啊。」

　　皎月：「可惡...呼...我只是想幫幫小孩子啊...」

　　難陀：「哈哈，然而你小子口中的小孩子似乎還勤快得多啊！讓本龍見識一下你的志氣吧！」

　　皎月：「好的...！」

　　伊蘭：「喝啊啊啊啊啊——！！」

　　達莉：「喝...啊...嗚嗚...」

　　若是在平時，伊蘭肯定會對我們的對話有反應，但如今她竟醉心於作業中，看來真的很有幹勁啊。更神奇的是達莉居然也跟得上啊...是受了甚麼刺激嗎...？

　　難陀：「話又說回來——」

　　某龍王一邊咬著樹枝一邊展開新話題，前幾天受的傷已完全看不出痕跡。

　　難陀：「如此隨意地把枝葉插到地上，當真能重新長出新的植物嗎？未免太兒戲了吧？」

　　盧德：「可以喔，我之前試驗過了。生命就是如此不可思議，我造出來的就更不可思議了。」

　　皎月：「呼...這就是你講課時提過的『阡插』技術吧？」

　　盧德：「喔！你居然有認真聽課，為師痛哭流涕啊！」

　　皎月：「你先給我聽清楚，我只是單純渴望你腦袋裡的知識而已！」

　　盧德：「那好，為師現在就考驗一下你——試簡單說明『嫁接』和『阡插』？」

　　皎月：「你好令人厭煩啊...嗯，簡單來說，『嫁接』就是把植物的枝條接到別的植物上；『阡插』則是把枝條直接種到地上，正如我們現在所行之事。夠簡單嗎？」

　　盧德：「滿分！」

　　皎月：「獎勵？」

　　盧德：「享受雙倍的阡插勞動體驗。」

　　皎月：「我希望你快點去死。」

　　盧德：「開玩笑啦，哈哈...總之，我家的藍紫色植物群，似乎擁有極強的阡插適應性——你甚至把它給四分五裂，碎片掉在地上都有辦法重新生長。比如大家現在手上拿著的這種植物，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當然啦，說了這麼多，這方法最重要的好處是——我可以叫別人動手啊！不然我收這幫手下做甚麼？

　　就在我們試圖通過談話來麻痺自己，兩位小惡魔竟已完成工作。決定了，本月最佳員工就是她們兩個，不接受任何人反駁。

　　伊蘭：「呼...報告！已經種完指定的量了！！」

　　達莉：「呼哈...呼哈...呼哈...呼哈...」

　　皎月：「兩位真厲害啊。」

　　伊蘭：「這、這是當然的！伊蘭才不會輸給你啊！！」

　　達莉：「呼哈...呼哈...呼哈...呼哈...」

　　皎月：「哈哈，皎月輸得心服口服喔。不過沒關係，反正最慢的肯定是這位魔王大人。」

　　盧德：「吵死啦，你也是半斤八兩...疼疼...我的腰...」

　　達莉：「呼哈...呼哈...呼哈...呼哈...」

　　皎月：「可憐啊，達莉看上去多麼辛苦啊。來，先坐下歇息，我這就去找點水果給你們充飢喔。」

　　伊蘭：「好、好的。」

　　盧德：「喂，順便幫我拿點。」

　　皎月：「自己去。」

　　嘖。

　　皎月才剛小跑步離去，伊蘭就一臉緊張地靠了上來。

　　伊蘭：「社長！那個皎月大姐姐（？）好像怪怪的耶...就是說啊，她好像對我和妹妹特別...溫柔？是不是有甚麼奇怪的打算啊？」

　　盧德：「哈哈，沒有啦！對那傢伙來說，也是第一次交朋友啊。」

　　伊蘭：「是...是嗎...嗚噗！？」

　　我同時對伊蘭的左右臉進行戳臉攻擊，也順便治癒一下自己。

　　盧德：「而且啊，會想溫柔對待你們是人之常情喔。」

　　伊蘭：「嗚噗～嗚噗～」

　　盧德：「哼哼～總之呢，那位皎月是值得交心的朋友，你們就把社長我當是推薦人吧，不用顧忌太多喔。」

　　伊蘭：「知道...」

　　好像還是有點怕生啊。難道說小惡魔的心理發展階段和人類不一樣...？抑或皎月和她們的年齡差其實太大呢？可是在我看來那傢伙也只是個小鬼而且啊。我作為監護人只能誘導不能強迫啊，怎麼辦好呢...

　　皎月：「我...回來了...」

　　才剛說到他就回來了，但顯然皎月帶回來的不只水果。

　　——還有黏在他全身上下的螺。似乎，我為了挪得之地召喚的新魔物相當喜愛皎月，天知道是甚麼原因。

　　皎月：「來，伊蘭、達莉...我帶了水果給你們...」

　　伊蘭：「啊、謝謝...你沒事吧...？」

　　皎月：「哈哈...沒事沒事，這些東西倒是不會咬我...只是我很好奇，為甚麼只有我會被纏上而某位魔王卻不會呢？」

　　盧德：「這還用問嗎？畢竟牠們都是本魔王創造的啊，對我自然有敬畏之心。」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現在仔細想想，除了某些特殊情況，我確實很少被魔物襲擊，甚至難陀、伊蘭、達莉和盤絲也是如此——幾天前的魔物動亂，兩姐妹居然有辦法全身而退大概也是拜此體質所賜。

　　誰知道呢？說不定魔物們真的清楚誰是創造者。反正千萬不要咬我，拜託。

　　盧德：「總之呢，感謝你帶這些螺給我。大家就進餐休息吧！」

　　難陀：「哈，等這句好久啦。小鬼，別發呆了，好好珍惜休息時間啊。」

　　皎月：「好吧...怎樣都好了...」

　　我們若無其事地從處於崩潰邊緣的皎月身上拔掉螺，難陀甚至把牠們火烤來吃；小惡魔們各自靠在我兩旁，咬著迷宮各式特產水果；皎月和族民也拿來一盤盤菜蔬圍坐，色調獨特的野餐大會隨性地展開，打擊樂和歌聲此起彼落。

　　達莉：「那個...社長大人，森林迷宮放著不管真的可以嗎？」

　　伊蘭：「對啊！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盧德：「不用擔心。森林迷宮本來只是以防萬一的根據地，但現在挪得之地顯然是更為安全的地點，留在這邊會比較好。」

　　而且其實是想讓伊蘭達莉交點朋友啦。

　　難陀：「但迷宮可花了我們不少心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盧德：「當然啦，森林迷宮還是有它的價值。長遠來看，它可以提供比如食物、藥品、纖維等生物資源。誰也不知道我們將來需要甚麼，可以的話最好還是保持迷宮的活性，但還不到『沒有它不行』的程度——正如你所說，相當雞肋。」

　　達莉：「雖然有點可惜...但也確實是。」

　　盧德：「因此，我認為接下來進入『自生自滅』的狀態就可以了。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把挪得之地建立成我們第二個根據地。」

　　伊蘭：「原來如此...哇！社長你看皎月大姐姐（？）！」

　　怎麼了？一看——皎月的身影被大量小型魔物覆蓋，蜥、雞、蟲、恐龍，以及小惡魔的寵物等，都圍在皎月身邊搶食其身上的螺，把他當成人肉桌布，以野性的方式加入這場野餐。

　　而受害者本人則似乎進入自暴自棄狀態，眼神無光地不停撫摸身邊的魔物。

　　伊蘭：「皎月大姐姐（？）真受魔物歡迎啊...」

　　皎月：「嗯...我已經放棄去思考原因了...不過我倒是不討厭這些神奇的生物啦，摸上去也挺舒服。」

　　達莉：「連咪咪和汪汪都靠過去了...太危險...實在太危險了...」

　　皎月：「嗯？不用擔心喔，甚麼時候會被野獸襲擊我大概感覺得到。這些可愛的小傢伙應該沒有要攻擊我的意思啦。」

　　達莉：「太危險了...」

　　伊蘭：「社長，我覺得伊蘭應該繼續努力工作才行...」

　　盧德：「嗯？都說不用了啊。都給我好好休息！」

　　野餐還在繼續。幾分鐘後，皎月身上的螺總算被清乾淨，魔物們則各自鳥獸散。恢復自由身的皎月似乎對難陀的烤螺肉很感興趣，如果他不是草食性生物，肯定很想把螺吃到滅絕來彌補自己的精神損失吧。

　　皎月：「話說回來，那個螺好吃嗎？」

　　難陀：「在本龍的評分機制中能獲得六十分，順帶一提滿分是一百分。」

　　皎月：「喔～好像還不錯呢。」

　　難陀：「盯著老子有何用？你小子又不能吃，羨慕也沒用啊！」

　　皎月：「我知道啊！所以才好奇啊！」

　　盧德：「烤螺肉一般都挺好吃的，只可惜調味料還是不夠...皎月啊，要是將來我們集齊了材料，我可以做些好吃的全素料理給你試試。啊，當然前提是你要聽話喔。」

　　皎月：「那我選擇吃草。」

　　難陀：「哼哼，可悲的草食生物啊，烤肉的甘美你是永遠無法體會了。話又說回來，盧德啊，這次你還造了甚麼肉？」

　　盧德：「你別直接用肉來稱呼魔物啊。這個嘛，除了一定會有的兔、豬、蟲子之類，這次又新增了一些...比如這兩種。」





　　盧德：「除了這兩種，其餘同樣都是些兼具生長力、繁殖力、適應力的優秀品種。現階段來說，應該足夠構築一個簡單的生態系了。」

　　難陀：「聽你這麼說，你還有下個階段囉？」

　　盧德：「正確！事實上我已經等這機會很久，至今為止都未有空閒完成的計劃，我準備在這幾天內正式開始。到時候挪得之地恐怕會迎來全新的面貌吧。」

　　皎月：「那...那個計劃是？」

　　盧德：「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