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六道樓蘭
第三節 索

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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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過程如何,凡事總有結果。生命中某一剎那發現這個事實後,有些人就會選擇飽食終日、聽天由命——這倒不能算他們的錯。能夠準確無誤地善用頭顱內那團神經元,實在是知易行難。

  因此,我只是希望身邊的小鬼們都能明白——雖然結果總會出現,但支配結果的永遠是過程,再小的事都會影響——沒錯,簡單來說就是函數方程。x的量即使僅增加0.1%,視乎情況那f(x)最終可能會...甚麼?這不簡單?好吧,總之...多做一個動作、多找一個幫手、多救一隻動物。誰知道呢?也許那些動物會化身為美女向你報恩...之類...沒有啦,比喻而已。





  拯救行動慢慢接近尾聲——臨時召集的拯救團員早就超越了各自的極限,要不自己成了傷員、要不像喝了五罐紅牛般走火入魔。

  辛苦了。

  我們把吞食了火焰的紅史萊姆,拉長為電熱毯,將包紮完成的傷獸安置,按種族分門別類——頗有成為挪亞的感覺啊。閱讀聖經時有過這種疑惑吧?在方舟上,獅子不會把牛羚吃掉嗎?答案似乎有點超現實——還真的不會。魔物們彷彿明白當下的境況,乖乖躺平給我們照顧,就像小貓般——雖然視覺效果上很嚇人就是,想像一隻大蟲露出肚子讓你摸還要手舞足蹈的畫面吧。

  當然啦,在救援期間的死亡自然存在——而死者立刻成為了食物,無一例外地回歸大自然迴圍裡。我們始終不是甚麼愛護動物人士,單純不樂見這個地獄持續下去罷了。比方說,我身旁這隻獲救而安然入睡的蝙蝠,跟遠處那隻救不活而正被分屍的蝙蝠,對我來說根本沒分別。

  我坐到史萊姆熱毯上,稍微冷靜一下思緒。





  盧德:「露西亞小姐、韶光神父...雖然現在才說似乎有點遲,但你們竟然自願幫忙...實在是無以為報呢。」


  韶光:「噢,別在意。畢竟我們都是些...認為某件事理所當然要去做...的那種人嘛。我本來就很喜歡小動物呢,雖然這裡的生物都有點...嗯...可怕...」

  露西亞:「如你所言,司祭。雖然不清楚是何人下的毒手...但那種事就交由足智多謀的盧德先生去解開吧。我等不過是做了具慈悲心的人都會做的事。」

  盧德:「原來如此...感激不盡。」

  我以接近土下座的姿勢送上謝意,反正對我來說面子也不太重要。與此同時,附近所有倖存的哥布林也都模仿著我,向聖者下跪——顯然,在牠們的信仰裡,有新的神明誕生了。憑藉這個全新的精神崇拜對象,今後狩雉族將會以更快的速度發展,變得更為堅強吧。





  不論過程如何,凡事總有結果。

  若理性地思考,即便我甚麼都不做,迷宮還是有辦法回復吧,頂多慢一點。即使哥布林被滅族,我還是可以重頭再創造一些。到頭來,救助魔物這種行為是一種自我滿足?單純在人前建立形象?也可能只是心血來潮吧。

  不過——

  都靈:「哎啊啊,老闆不打算感謝我嗎?好過份啊~」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採取行動,機遇是不會自己出現的。x增加0.1,f(x)會增加多少沒人知道。

  都靈:「對了,你大概會想看這個。剛才藍色小矮人拼了命給我的喔。」

  滿臉鮮血卻仍笑容可掬的少年手上拿著一張紙,並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神父和聖女的視線。他如平常一樣熱情,湊到我耳邊,並低調地把紙交給我。

  都靈:「...我覺得別讓他們兩個知道太多比較好。你不這麼認為嗎...?」





  盧德:「這是...嗯,同感。」

  那是一張被撕裂,估計是哥布林在混亂中從入侵者身上搶奪的紙。材質很好、沒有異味,但相比這些物理性質,紙上記載的內容更為重要。

  從未見過的文字,以及——

  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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