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安鹿說,可是她並不是因為「頑石」傷了店家而哀傷。

 而是因為她「不幸的人」的身份。

 「嘿嘿…你是逃不了的…你的一生都是活在咀咒之下…」店家把能吐的都吐了乾淨後,說了這句對「頑石」來說詭異不已的說話。

 可是「頑石」向來是一個行動快於思考的人,在深究甚麼是「不幸的人」之前,就已經用力踢向店家,把他直接踹開。

 「我沒興趣再聽你在這兒鬼話,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頑石」說,殺氣暴漲。





 無可否認的,「頑石」的確是被以前收斂了不少,不過也並不代表他會接受一個瘋子無止盡的挑釁。「你跟著她…只會被她的不幸所牽連!」店家吃吃怪笑,說著讓人摸不清的話。

 「頑石」牽著安鹿的手,說:「可是對我來說,她不存在才是我的不幸。」

 安鹿在薄紗下的哀傷雙瞳,在這一刻也就真正的被幸福所填滿。

 然後他們兩人就邁開腳步離開了。

 店家聽到了「頑石」的話後,不禁有一瞬間被他倆幸福得如發亮的身影吸引而失神。





 可是在一個滿懷恨意的人面前,一切的幸福都是不值一哂。

 「別跟我開玩笑了…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擁有幸福!」店家的左手緊抓地上的泥土,像是把所有他所不能接受的事都發洩在無辜的大地上一樣。

 儘管被「頑石」一擊打倒,但店家的右手卻沒有放開過斧頭。

 而這也是「頑石」所看走了眼的一件事。

 「喔喔喔喔喔喔!」店家的恨意來到了臨界點,他無視了被「頑石」打傷的身體,奮力把手中的斧頭拋了出去。





 「頑石」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沒有練過武的店家竟然在受了自己的重擊之後還人有這樣的力氣去扔出斧頭。

 儘管他還未傷癒,但這一拳也足以把普通人打昏了。

 「頑石」實在是太小看一個人的「恨意」了。

 而這一個由「頑石」所引起的小失誤,則是由安鹿來承擔了。

 安鹿和「頑石」還沒走出兩步,斧頭就從後襲來。

 「頑石」剛剛才散去凝聚起來的殺意,這斧頭就被拋出,不知道這店主是走了甚麼狗屎運,這段時間剛好就是「頑石」再次凝集殺氣而散去的空檔時間。

 他注意到的時候,斧頭已然飛到去離安鹿只有一個手掌的距離。

 「頑石」所能做到的最快本能反感,就是手指趕忙一勾,勾著了安鹿的衣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過來。





 也正因為這一勾,本來會正中安鹿後背的飛斧,也以僅僅擦過安鹿的手臂作結。

 可是飛斧被店家以磨刀石和自身所帶的恨意所研磨過,其鋒利度不容小覷,僅是擦傷的傷口也已傷及筋肉。

 「啊!」安鹿輕叫一聲,直接跌在「頑石」懷內,血流如注的傷口只一瞬就把安鹿身上的白衣染得通紅。

 「頑石」看著安鹿留的血沾染上了自己雙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因為自己一擊成功傷到安鹿而高興不已的店家。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而犯下了嚴重的錯。

 「我說過,我做生意是明碼實價的。一兩銀,就是一條命。」「頑石」冷冷的說,空氣的溫度好像在一下子急跌。

 一諾不值千金,一諾一死。





 「而現在,我卻不打算做生意了。」

 「頑石」左手緊抱受傷的安鹿,右手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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