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澄對於選舉的事並不太了解,她認為所有事情都需要有專業的人去處理,但並不需要全部人都去處理。這就像是經濟一樣,需要有專業的人振興經濟,但不需要每個人都搞經濟活動。
 
穎澄並不是政治冷感,她是對於所有事情都很冷感,她在乎的只有委託,以及大腿紋身所紀念的那個人。
 
對於穎澄而言,他的世界就是她的世界
 
忽略了選舉的黑暗與複雜性,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處理了。穎澄之所以強,就強在她的無情。
 




人難以無情,所以人皆有弱點,只要找到人的弱點,就必然能夠解決他們。對於穎澄而言,只要找到那個人的弱點,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每個執行者,都有他們的一套信念。
 
周永昌的女兒剛過十六歲生日,可是周永昌忙於處理選舉的事,沒有跟她慶祝生日。直到前幾天,周永昌才跟女兒去海洋公園補祝生日。
 
對於政治﹑選舉,女兒並不關心,她關心的只是自己的父親。
 
只要女兒一消失,周永昌就會退出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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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再去學校附近搵下。」凌晨三點多,周永昌和老婆還未睡覺。女兒的電話打不通,他們已經找了五個多小時,還是找不到。
 
沒有一點線索。陳曉琳更加緊張了,一個女生失蹤會遇上什麼事,她不用想也知道,陳曉琳更加知道一個女生若是遇上這種事,對於自己的人生會有什麼影響。
 
夜長夢多,必須盡快找到女兒。
 
「唔洗喇。」周永昌吐出一口氣,陳曉琳不明白他的話。
 




「放學到宜家佢冇返過黎,我諗做呢啲野既人係早有預謀。」周永昌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聽日一早,我地就會收到通知。」
 
這是誰做的好事,不要說是周永昌,就連陳曉琳心裡也有個大概。只是她不敢相信,在香港這個法治之地,居然有人真的敢做出這種事來。
 
「只有蠢人先會相信香港既法律。」這是周永昌一再強調的事。雖然他想成為一名議員,但偏偏他就是最不相信法律的人。
 
「如果香港係對自己既法治咁有信心,特首落區就唔需要保鑣啦。」
 
周永昌果然睡著了,他很冷靜,陳曉琳就是喜歡周永昌這一點。然而冷靜,其實就是冷漠,冷漠得可以放下一切情感。
 
所以陳曉琳睡不著。其實她不應該這麼擔心的,因為從周永昌決定參選開始,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而心理準備歸心理準備,事情真的發生了,她也不能不擔心。
 
陳曉琳在第二天六點累得倒在床上,但她只是睡了四個小時,就收到綁匪的消息。果然如同周永昌所說的,綁匪的目的就是要他追出參選。




 
「不如……」陳曉琳擔心的,只是自己女兒的安危。但是面對周永昌,她終究還是開不了口:「不如我地諗下有冇其他辦法。」
 
不成功,便成仁。
 
周永昌把這次選舉作為自己最後的希望,他也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沒想到在最後兩個星期,居然發生這種事。
 
即使是黑社會,「家人」這種關係也是一種弱點。
 
周永昌咬牙切齒,但他沒有破壞那封信。這信件可以提供很多資訊。
 
只要是對方的人,女兒就不會有事。選舉是一回事,殺人又是另一回事,對方絕不會因為選舉之事而冒這麼大的險,一旦周永昌追究起上來,只會得不償失。所以這只是恐嚇手段,到時釋放女兒,周永昌連高興也來不及,哪會有心思告發他們。
 
即使告發,也不伯有人相信。
 




對,這件事絕不能讓傳媒知道,否則只會引起反效果,外界的人會猜測這是周永昌自導自演搏同情,到時只會弄巧反拙。
 
如果是林楚才的人,女兒就必定安全。
 
「你放心啦,我會諗辦法。」
 
「我怕呀女頂唔到咁多日。」救援行動愈慢,女兒便愈有危險。
 
周永昌點點頭:選舉與女兒何者重要,他早就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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