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10－西貢獻命] PART 03
首先視察間VIP房...
燈光比較陰暗...
整間房都瀰漫住煙臭味...
五男十女坐喺梳化上攬攬錫錫...
茶几上有好幾支酒...
咩酒都有幾支...仲有幾包煙...幾個煙灰缸...
都幾正常喎...
等我仲以為會有毒品...
毒品...係喎！尋日喺後巷，羊咩哥醒我嗰粒嘢都仲喺褸袋入面！唔記得拎返出嚟添！
而家見唔到西貢獻命班人食...係唔係仲未興到入嚟？
呢樣遲啲先再諗...而家最重要嘅都係...
「帶咗錢嚟喇？」大佬B攬住兩條女問我。
『嗯。人呢？』而家最重要係贖返Owner！
「𡃁仔！你都幾夠薑㗎喎！」大佬B推開兩條女之後，扯飛煙睥實我！「單人匹馬拎袋錢嚟，仲咁大聲問我要人？！你唔怕出唔到呢個門口呀？」
『出嚟行都有規矩要講。你今次收咗錢唔放人...下次就冇人會拎錢俾你。』我Dom袋錢上茶几！
「識啲嘢喎𡃁仔！邊泛㗎？」大佬B噴一口煙！
『無字頭。』睇得古惑仔多姐...
「無字頭？」大佬B打開個袋，睇睇裡面啲錢，「帶個老鬼過嚟！」
帶我入嚟嗰個光頭佬就行出去...
望住大佬B數數銀紙...又Dom袋銀紙埋一二邊...
就咁睇...日頭嘅話，門口有兩個人守...
舖面大約有十個人...
房都係得五個...啲女就唔計...
全間吧夾夾埋埋就有十七人...
十七人...算唔算多？
而呢間吧又有冇古怪？
除咗做酒吧生意...背後仲有冇其他用途？
其他就真係唔知...但起碼都叫係西貢獻命嘅竇。
仲有個好似大佬B咁嘅大佬級人馬坐陣...
「入去啦！」光頭佬推咗Owner入嚟！
『Owner有冇事？』我立即扶一扶跪喺地上嘅Owner！
「冇冇...咦？係你吖？」Owner跪住喺地上，望望我。
陰暗嘅光線之下，都見到Owner嘅面上...有唔少瘀腫...都幾傷...
『你哋有冇搞錯呀！對個老人家出手使唔使咁重呀？！』你哋班仆街...真係冇人性！
「有幾撚重呀？」大佬B拎住飛煙指指Owner，「舊老骨頭都幾硬淨呀！」
硬淨就要俾你哋打㗎喇？！
「睥咩呀睥？走啦！」大佬B向我哋揮揮手，「咪撚阻住我做嘢呀！係唔係想打鑊先走呀？」
『行唔行到吖？』我就扶起Owner...
「得得...」Owner拐吓拐吓...
我哋就行出酒吧。
扶住Owner行...橫過馬路...穿過荒廢咗嘅足球場...行入長滿野草嘅公園仔...
「坐坐先...坐坐先...哎～吖～」Owner坐喺張爛木凳上，喺衫袋裡面摷一摷...
我都坐喺木凳上...打量一下Owner嘅傷勢...
喺陽光之下...可以睇得清楚啲...都真係幾傷...
「整飛吖～」Owner摷咗包...煙出嚟，隊俾我！
『哦...哦...』我接過Owner手上包煙，拎咗飛煙...
係...純薄萬？
「放心喎～來佬貨～堅嘢嚟㗎～」Owner點起香煙...
來佬貨...堅嘢...
我記得...第一次食煙...都係純薄萬...
嗰時...十一二歲...李賣藝條仆街仔上咗嚟我屋企...
「喂試吓吖～」李賣藝喺個衫袋拎咗包純薄萬出嚟。
『嘩屌！喺邊買㗎？』我手震震咁拎飛煙...
「士多囉！放心喎～堅嘢嚟㗎～」李賣藝點起香煙，用力一扯！「喂！你唔係淆吖化？」
『屌你啦淆乜春呀？』我擔住飛煙...
李賣藝幫我點煙...我就用力一扯...
第一次入肺嘅感覺，我到而家都仲記得...
十一二歲開始食煙...
由純薄萬...薄萬...純萬...紅萬...轉到綠威...再轉綠Luck...又轉去黑萬...
到我同咗阿月一齊...都仲食緊...
阿月唔食煙，但又唔會阻止我食。
嗰時為咗我哋嘅將來，都係決心戒煙！
直到分開咗...我又食返...
有次Lunch同幾個同學邊行返學邊扯飛煙...然後後腦受極大衝擊！
我帶住凶狠嘅眼神回望！竟然係阿月！
阿月怒視住我手上支煙...
我支吾以對唔知點面對...
幸好我個Friend醒目，隊個M記可樂杯俾我Dom支煙！
不過其實嗰時我想講...失去你...就連自己也失去...
好戇鳩呀呵？
十幾歲係咁戇鳩㗎啦～
直到再同返阿月一齊...我就真係決心戒煙～
一戒～就冇再食過～
係估唔到而家...
“擦！”Owner幫我點起香煙...
我用力一扯...深深進入肺內...刺激腦部神經...
『呼～』估唔到...又會坐喺呢個公園...食煙...
十一二歲嘅時候...同李賣藝補完習...都成日嚟呢個公園...食返飛煙先走...
真係令人懷念...
「點吖？係唔係好正呢？」Owner古古惑惑咁打量住我。
『正吖～好耐都冇試過...呢種感覺...』放鬆嘅感覺...
「哈哈～不過唔好俾雨姐知吖～雨姐唔俾我食煙㗎～」Owner收返埋包煙，用力扯一扯手上飛煙。
『佢都係為你好姐～』始終...吸煙危害健康...
「唉～返工夠危害健康啦～又咁多人返工～」Owner半帶恥笑咁擰擰頭。
『唔返工會餓死㗎～』
「返工做死㗎～」
『你係老闆嚟㗎喎～』
「就係老闆先清楚～」
『哈～』真係俾你吹脹～『點吖？做咩咁唔小心...撞爛人哋架車吖？』
「邊個話我唔小心？」Owner深深一扯手上飛煙，再吐出濃濃灰煙，「我係有心...撞埋去。」
係有心...撞埋去？！
“颼～”寒風一吹，枯黃嘅野草隨風擺。
煙灰亦都被寒風吹散。
Owner話係有心...咁...點解要...
Owner再抽一口香煙：「今朝揸車返嚟嘅時候，見到路邊有個細路女被西貢獻命班人捉緊上車...我睇唔過眼咪撞埋去囉～個細路女走得甩吖～但我就撞爛架車同被佢哋捉咗囉～」
哦...原來係咁...
原來Owner係想救個...細路女...
之但係...
『你唔係話活在當下㗎咩？點解要咁多事，搞到自己咁麻煩？』活在當下...唔係應該只係好好為今日嘅自己做所做嘅事？
當我第一次聽到“活在當下”，我總係有種消極嘅想法。
過去又改變唔到，未來又控制唔到，只可以無奈咁做好現在。
好聽啲就係活在當下，難聽啲就係無可奈何。
「跟住劇本行又未必好，刻意改變又未必好，只有隨心而行先係活在當下。」Owner抬頭望向灰灰嘅天空。
跟劇本行又未必好...刻意改變又未必好...
『Sad End可能有千千萬萬個...但Happy End可能只係得一個...』突然...腦海出現梓翹講過嘅呢番話...
「哦？」Owner帶住微笑打量住我，「我有個老朋友都好鍾意掛呢句說話喺嘴邊～」
『嗯...』乜呢句嘢原來係好老㗎喇？
「之不過...」Owner又抽一口香煙，抬頭望向天，「所謂嘅Happy End...又係唔係人人心中嘅Happy End...」
所謂嘅Happy End...又係唔係人人心中嘅Happy End？
唔...其實呢個問題...我都有聽過...
由阿月口中...
有次見阿月望住部MacBook諗嘢諗到入晒神，我就走去問問：『做乜諗嘢？』
阿月點點頭，好似鬼上身咁口噏噏：「其實...咁就係Happy End咩？」
『許～你又講乜鬼嘢吖？』呢個阿月成日講嘢都冇頭冇尾...1999...
「冇...」阿月掃吓掃吓個觸控板，「好多人都想男主角同女主角一齊...」
『哦...咁都好正常姐...』男主角唔係同女主角一齊，唔通同男配角一齊咩...
「之但係...」阿月又呆望住個Mon，「女主角又唔係男主角嘅最愛...」
『咁邊個先係男主角嘅最愛？』唔係真係男配角吖化？！
「終極女主角...」阿月隨便講出口...
『吓？！做乜嘢要整個終極女主角出嚟吖？』你話阿月係唔係傻㗎～
女主角咪女主角囉...又要整個終極女主角...
咁終極女主角嘅後面又有冇一個終極男主角吖？
做咩姐？打完大佬仲有終極大佬吖？
咁仲有冇終極之極大佬打吖？
「淨係得男女主角嘅故事太平凡喇...」阿月冷眼望住我，「算啦～你咁膚淺係唔會明㗎喇～」
『係係係...』我膚淺？係你扮高深姐～『咁你咪照寫男主角同終極女主角一齊囉～反正你都唔會受人影響㗎啦～』
啱吖啱吖～阿月從來都係唔理人感受㗎啦～
「咁又唔好喎...」阿月諗咗一諗，「如果寫男主角同終極女主角一齊...又好似太過美滿...」
『吓？美滿啲唔好咩？』人睇故仔都係想美滿...填補現實嘅缺憾嘛...
「咁咪又係過於平凡囉...」阿月又冷眼望住我，「算啦～都話你係咁膚淺㗎啦～」
『係係係...』又扮晒高深啦你...『所以呢？』
「所以呢...」阿月諗一諗，再打幾隻字，「應該係要男主角同女主角一齊...但心中仲對終極女主角念念不忘...」
『咁...咁...』總係好似...
「咁就會令到想男主角同女主角一齊嘅人覺得係Happy End～已事實上，個故事係Sad End～」阿月好似好滿意咁點點頭～
『嘩...好深吖...扮晒...』
「扮咩吖扮？寫故嘅嘢你識條鐵咩？走走走！出返去唔好阻住我寫埋個結局！」
『係係係...大幻想家～』
冇錯...普遍認為嘅Happy End...又真係故事嘅Happy End咩？
而故事嘅Happy End，又有幾多人可以接受到呢？
其實所有都係...觀點與角度...
『係呢...』我扯一扯飛煙，『其實西貢獻命係咩組織？明明係反政府組織...反抗軍...革命軍...應該係為市民先係...點解...點解佢哋所做嘅嘢...衰過黑社會？』
突然好想探討一下呢個問題...
Owner打量住我諗一諗：「而家嘅西貢獻命已經唔係以前嘅西貢獻命喇。」
『而家嘅西貢獻命...已經唔係以前嘅西貢獻命？』我唔係好明...
「你冇聽過...英雄變成暗黑之王嘅故事咩？」
『英雄變成暗黑之王？』
Owner扯一啖煙：「是咁的～好耐好耐之前，有一個英雄...佢喺地城裡面殺過骷髗王...殺過毒蛇女妖...殺過邪惡既巫師...最後終於都喺地獄最深處，殺死埋暗黑之王！但係...佢被暗黑之王頭上嘅魔石所迷惑，最後英雄拎起魔石插到落自己額頭上...成為新一代暗黑之王...」
『哦！Diablo！』呢個我知呀！
Diablo一開始就係講有個村有妖魔鬼怪喺地底走出嚟！
然後有個英雄就打救呢條村！
個英雄一路殺落去！唔知點解啲怪物身上又有啱佢嘅裝備跌出嚟！
個英雄就好開心咁一路殺怪一路執裝！
執到落去打Diablo，仲執埋Diablo頭上粒魔石插落自己額頭度嘛！
幾咁勵志～
之但係...Diablo嘅英雄成魔之路故事同西貢獻命又有乜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