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地點知道咁多嘢㗎?」阿俊焦急地問。
「原本你地講『你地』係冇錯嘅。」紫宜回應:「之不過而家係淨係得返我一個知道。」
我和阿俊不明所以地注視著她。她又把視線聚焦在自己的電腦上。
「我不斷俾假嘅定位資訊俾議會嗰個Database(資料數據庫)。」紫宜又說:「議會班人而家以為你地喺另一度,換言之,你地而家暫時係安全嘅。」
「咁你又點知道我地喺邊?」阿俊追問。
紫宜聲音沒有起伏地回答:「你地啱先唔係俾咗個手機number我地咩?」
「咁……就可以追蹤定位啦?」我問。
「仲可以偷聽你地啲對話。」紫宜又答。
「痴*線㗎……」阿俊不忿地喊叫著。
「而家個成個網絡都俾議會啲人控制緊。議會佢地班人,想封鎖網絡資訊流通、又或者係監視個人資訊,係易如反掌嘅。」紫宜又說。




「*……佢地咁做有咩用?」阿俊問。紫宜沒有回答。
「unlock返你地啲whatsapp先,你地應該想同沙角班人可以即時聯絡㗎嘛。」她又忙著電腦上的作業,答非所問地回應著。
「咁樣阻止啲人交流……唔係只會令而家嘅情況更差咩?議會班人到底想做咩……」我納悶地說。
紫宜似乎還是不想回答。
她到底是不知情、還是不願回應?
「佢個network control system(網絡控制系統)好複雜,你地最好凡事都小心啲。」紫宜終於說:「佢地到底真正想做咩,我都唔知道。」
「點解你要幫我地?」阿俊問。
「因為我同佢地唔同。」紫宜毫無猶疑地答。
末日災難、靜童失蹤、新世界議會、手機與網絡監控、突然出現的小女孩……這一切到底有著什麼關聯?
我不知不覺間喝完手上的暖咖啡,IKEA的冷氣又使我的身體寒冷起來。




其實也未必只和冷氣有關。
過去的八月天,從來沒有有過如此冰冷的日子。
「阿俊,沖多杯先。」我說畢,又走到咖啡機前。
「你早啲休息好過啦。」紫宜出乎意料地跟我說。
我轉身看著表現異常成熟的她,總是很冷靜很沉著的她。
「你有資格講呢句咩?年紀細細學人飲咖啡。」阿俊直接吐槽道。
「切……」紫宜嗤之以鼻,說:「我搵唔條小朋友唔飲得咖啡嘅logic。」
「嘩咁囂張都有……」阿俊不爽地反駁。
「既然你乎合咗『廢柴』嘅condition,咁我就要loop『囂張』呢個output㗎啦。」紫宜回駁的時候不帶半點開玩笑應該有的神情。
「你繼續慢慢同部電腦鬧交……」我向阿俊吐槽,然後沖起咖啡來。




阿俊用電鋸的背朝我撞過來,使得我忍不住痛喊:「好痛!痴線㗎?我沖緊嘢啊頂你……」
我想我們要慶幸紫宜不是和我們敵對的,以她的聰明才智絕對能夠輕易將我們害死的。
然而她選擇了拯救我們、她選擇了對完全不認識的我們伸出援手。
我喝起一杯新的熱咖啡,思索著一些的事情。
比如說……
我把咖啡杯放到身旁的某處上,望著窗外廣闊而淒涼的沙田夜景。
我們身處在的這個已經崩塌的世界裡頭,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惡意?
而我們又應該怎樣繼續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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