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宜罕見地收起了她的筆記本電腦,站了起來。
「阿和,我地兩個都要打枝針。」她語氣聽起來很凝重地對我說。
聽到她的說話,我一時間還沒辦法反應過來。
「基於一啲嘅原因,我認為有啲生還者體內或者根本冇所謂『NW-01』嘅病毒。至於佢地會冇喺大地震死到,應該係一種意料之外,亦都係『新世界議會』班人嘅意料之外。話唔定有除咗病毒以外,可以產生「抗共振性死亡保護作用」嘅機制……」紫宜說。
「你咁講……即係呢份文件同議會班人有關係?」阿俊察覺到紫宜提到「新世界議會」,就趕急地追問。
「我覺得可能好有關係。」紫宜答。
「而我要證明自己推論係正確嘅。」她又說。
坦白說,雖然我現在已經是牛高馬大的高中生,還是和小朋友一樣極度害怕打針。紫宜的說話對於我來說,就和晴天霹靂沒什麼分別,教我想要找機會逃掉避過這個突然而至的災厄。
我們這群人裡面應該沒有專業的醫護人員,沒有人熟悉注射的程序,萬一在操作上出錯會怎樣?例如針筒的液體裡有突然空氣走進去了,豈不是會死於傳聞中的「打空氣針」?如果不小心刺得大深又或者是刺錯位置又怎麼辦……再說,沒有人知道紫宜的藥劑從何得來,也不知道會對身體產生什麼影響。
「阿和你做咩咁呆嘅,你原來驚打針啊?」阿欣突然跟我說話。




這時一旁的阿俊立刻嘲笑起來,說:「條友見到針就驚㗎啦!」
阿俊說畢,一眾人,除了紫宜以外,都在恥笑我起來。
「喂!」我大概是因為惱羞成怒,向著阿俊大聲喝止。
紫宜已經開始準備醫用酒精、止血敷料、鉗子等貌似應該和注射有關的東西,而我就像快將要被行刑的死刑犯乖乖地待在一邊。
「啲藥係就近喺沙田醫院偷嘅,Sandimmun普通抑制免疫系統藥嚟嘅姐。」比我年紀少很多的紫宜安慰著我,我已經尷尬得不清楚要給予什麼反應才是。
「你有冇藥物敏感?」紫宜又問
「應該冇。」我答。
「好少人會對
Sandimmun敏感,就算有問題都唔大,我仲有偷埋抗敏感藥,冇生命危險嘅。紫宜說
到底這個孩子在哪裡學會那麼多這麼深奧的知識……我不由得思索著這個猶如天才一般的小孩是如何出現的。

紫宜要求我拉高左手的衣袖,找到適合注射的靜脈以後,她又在靜脈以上的皮膚表面用酒精和敷料消毒乾淨




「好啦,要打針啦。」紫宜倒轉垂直針筒,先用手指彈針筒的外壁,讓裡頭液體藏著的空氣形成一整個氣泡,再微微推動針筒將所有空氣排走。
「如果啲空氣走咗入血管會出事……小心啲好啲。」紫宜解釋道。
在場所有人都安靜地看著我被「行刑」。
「咁我打啦。」紫宜說。我緊張地合上雙眼來。
尖銳的金屬針刺進我的身體,在裡頭釋出涼涼的液體。感覺實在是很奇怪,但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痛。
「好,打完。」紫宜把針從身體拿出來的時候,我不禁鬆了一口氣。
「打枝針都好似完成咗創辦咁……」阿俊吐槽道。
「關你*事!」我反駁道。
接著紫宜也幫自己注射同樣的藥物,過程中她完全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驚悸​。
「我同阿和打完針,跟住落嚟我就同大家講講我具體嘅初步計劃。」紫宜說:「我地淨返冇幾多時間。」




「初步計劃?」阿慈問。我們大家都變得更困惑起來。
「為咗知道更多真相嘅計劃。」紫宜自信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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