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這個白鴿麵包的水平,相距初代白鴿麵包還有好一大截!」
白深泰咬了一小口手上的麵包,神色若然道。

「你有甚麼資格批評我所製作的麵包!」
佳叔意氣冲冲的走到白深泰面前,大聲作出喝罵起來。
「你能夠說出這紅火雞麵包及黑天鵝麵包用上了甚麼配料嗎,門外漢!」

「卡宴胡椒配白切嘉美雞,比利時朱古力粉配深井燒鵝。」
白深泰嗤之以鼻的笑了一下。





「你竟然能夠洞悉我用上了比利時的朱古力粉?
你....你到底是甚麼來頭?」
眼見面前的人連食材的來源地也掌握得一清二楚後,佳叔心底裡頭頓時明白,此人定必大有來頭,絕對不是門外漢。

「這方面,你並不需要知道。」
白深泰完全沒有理睬佳叔的意欲,輕輕一個轉身,走到在我面前。
「小姑娘,努力排隊換取回來的食物,是否特別美味可口呢?」








「卡宴胡椒的辣味充分地吊出白切雞的雞味之效,而朱古力粉的甜味卻出奇的與燒鵝的鹹味非常配合...
這兩款麵包,裡頭絕對花上了不少的心思....」
我左手咬一口紅火雞麵包,右手咬一口黑天鵝麵包,腦海完全沉醉在分析的狀態之中,並沒有留意到白深泰對我所提出的發問。


「哦?分析得不錯呢!」
白深泰輕輕點頭,表示欣賞。






「哈哈,衣絲小姐,多謝你的正面評價呢!
不過還請你花一點時間品嘗一下我們本店的白鴿填鴨,大家交流交流一下吧!」
佳叔指著我手中那個完整的白鴿填鴨,輕佻道。


嗖!

在我咬下海鷗店白鴿填鴨的第一口之際,那股熟悉且獨特的醋酸及乳酸味瞬間在我舌頭裡頭爆發起來。
自三歲起吃了足足十八年白鴿麵包的我,絕對可以用性命作出保證,這是由曾曾祖父傳授下來的酸種所製作出來的麵包。

「佳叔....店內的酸種,現在是否在你手上...?」
現時的我,情緒正接近於崩潰的邊緣。

「沒錯。我有好好的保管著它,你並不用擔心它的安危。」
佳叔見牙不見眼的笑著。





「哈,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你說,你爺爺對我有一包之恩這件事完全是我虛構出來的,為的只是想搏取你的同情,好讓你能夠放下戒心,真心真意傳授我製作白鴿麵包的方法而已。」


「佳叔...你...竟然...?」
得知自己中了佳叔的圈套後,我雙腳乏力的跪在地上,淚水如瀑布似的從雙眼起勢的湧現出來。

我教授佳叔製作白鴿麵包的本心純粹是基於信賴這兩個字,有眼無珠的我誤信他是一個可靠的男人,天真地把衣家的家傳之寶拱手相讓了給他。

「我在白鴿麵包店裡頭工作了這麼多年,無功也有勞,拿走酸種作為報酬也不算為過呢!」
佳叔輕哼了一聲,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佳叔....你是從何時開始計劃謀取我們衣家的酸種呢...?」
我用著顫抖的語氣詢問著他。





「從...我進入白鴿麵包店工作的第一天開始起,我就已經萌生了這個想法,只不過是一直沒有機會入手而已!」
佳叔轉身背對著我,冷然道;
他平日笑面迎人的樣子不斷的在我腦海裡飄過,此刻的我感到非常嘔心。



「咳!事情的經過我大概已明白了!
阿伯你做人可必去到這麼盡呢?
酸種仍是一種可以無限繁殖的細菌酵母集體,留一點給予白鴿麵包店的大小姐亦未嘗不可呢?」
白深泰作了旁觀鶴良久後,開始依從著自己的意志插手事件起來。

「嘖,我就是喜歡把酸種獨自據為己有,為何我要聽從你的指令呢?」
佳叔不屑的看了白深泰一眼。

「你真的不肯退讓半步?」




白深泰漠然道。

「我是依靠自己本事拿取酸種的,有甚麼理由要我作出退讓呢?」
佳叔雙手攤開,扁著嘴起來。





「呼,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了!」
白深泰從腰間裡頭拿起了一個藍色包裝紙的方型物體,意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