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為下午四時,茱莉小學下午班的放學時間。衣絲背上紅色背包、一身校服服裝站在蕭鵝身後的不遠處。

「跟我說對不起,否則後果自負!」
蕭鵝用上拇指及食指的指尖舉起地上的石塊,直瞪衣絲。

「老師說過,做了壞事才需要說對不起!」
衣絲雙手按在書包帶上,高聲作出回應。
「你違犯法紀,加入黑社會,所以你才是應該大聲說出對不起的那一位!」

童言無忌,所有大人們藏在心底裡頭、不敢貿然直接說出來的話,大部份的兒童均能以理所當然的語氣直接說出來。





「......」
被衣絲這樣的「反咬一口」後,蕭鵝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她的這一番話並沒有錯,加入黑社會的確有違正道,內裡所做的作奸犯科之事數之不盡,蕭鵝自己的確才是要懺悔的那一位。


從遠方看到自己的女兒與蕭鵝在對峙著後,衣巴再也沒有任何耐性等待卜佳把白鴿麵包拿過來,急忙的跑到二人所在的位置。

「噢,衣絲,你放學回來了!
店裡剛剛出爐了一批蒜蓉包,你肚餓的話就隨便拿來吃吧!」




衣巴特意站在二人的中間,利用身體抵擋衣絲的視線範圍,制止她繼續仇視蕭鵝。

「竟然!!」
聽到這天大的喜訊後,衣絲再也沒有閒情逸致理會蕭鵝,整個人龍睛虎猛的立刻衝到店舖裡去。

“嘿,這...為食女孩!”
看著自己女兒蹦蹦跳跳的背影,衣巴打從心底裡發笑起來。

「你的女兒可真是非常勇敢。
她剛才面不改容的對著我大叫,絲毫沒有任何畏懼之意。」




蕭鵝平排靠近在衣巴旁邊,交叉雙手放在胸前。

「鵝哥,小孩不懂處世之道,若我的女兒剛才有所冒犯的話,還請你多多見諒。」
不懂得蕭鵝此話是否有著弦外之音的關係,衣巴臉上略帶焦慮,趕忙為衣絲作出辯解和求情。

「不,不,我非常欣賞她如此敢言的性格!
有你傳授給她的麵包劍心技術防身護體的話,我致肯定他日她定必有所作為!」
蕭鵝對衣絲賦予一定的寄望。

「麵包劍心這回事她可是完全不知情的,
而我亦沒有打算讓她走上這一條不歸之路。」
衣巴戚然一笑,搖頭道。

「噢,她竟然不知情?」
蕭鵝顯然感到非常的諤然,但正所謂「家家有本難諗的經」,他並沒有追問箇中的原因。




「不過經過剛才那紅衫少年事件後,恐怕她很難不會不知情吧!」


「剛才我已下達指令在場人士均可獲半價優惠作掩口費之用,衣絲並不會這樣輕易得知事實真相的。」
衣巴掃視著排在店舖前的熟客們,對他們充滿信心。
「唯一的隱憂,就只有是那三名飛天意粉神教的少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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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泰被咬著麥樂雞的和尚帶走,亦即是表示他們二人在這一時之間再也沒法得知關於飛天意粉神教更多的資料。

這雖然的確是頗為可惜,但對於衣巴來說,得悉到他們三人來自飛天意粉神教這道資訊已是非常足夠;
貴為「麵包劍心」成員之一,他只要把這消息往其他麵包店的同道中人傳播開去的話,這宗教團體的底細很快便會被查得一清二楚。






「話說,為何鵝哥你會在這裡出現的呢?
若你想吃下白鴿麵包的話,我可以私下預留一件給你的。」
懂得做人處事之道的衣巴,打算盡一切所能滿足蕭鵝這位貴賓。


「我不是為了白鴿麵包而來的,我前來的目的純粹只是為了菠蘿包。」
蕭鵝說出了一道出乎衣巴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想要的菠蘿包,體積需要與真正菠蘿的大小差不多,能否可以即時製成呢?」


「問題不大,一個小時內應該可以起貨。
不過恕我冒昧,我擔當麵包師傅多年也從來沒有收過顧客提出這樣的要求,這樣做是否有甚麼特別含義的呢?」

要數顧客奇怪要求的話,衣巴數年前遇過一名顧客把一大堆新鮮蟶子交給予他,要求他把蟶子連同粉絲一同放在蒜蓉包裡放在焗爐裡一起烘焙。





致電鄰近海鮮店的老闆請教蟶子的正確處理方法後,最後的蒜蓉粉絲蟶子長麵包成品出奇地之好,那名顧客亦大方豪擲一千大元作為小費。



























「特別含義嘛......

其實沒甚麼,我只是想製作一個有菠蘿的菠蘿包而已。」
蕭鵝昂頭望向蔚藍的天空,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