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琴暗袋裡的遙控器掌管著店舖各個位置的防盜閘門開關,每一道閘門均有對應的按鈕,按下後閘門便會秒速關上,要打開的話便要用上鑰匙解鎖,並再次按下遙控器的按鈕才行。

她暗地裡按下的是緊急紅色大按鈕,店舖所有的閘門均會一次過落下。
廚房通往走廊及後門的大門均被鐵閘鎖上的關係,曾參交、候琴以及沙總廚三人亦因此與世隔絕起來。

這套防盜閘門系統早在咖啡擔任店長前已被建立,當時候琴兼任店長及鋪面兩職,周不時發覺食材倉庫在夜後均有著被掃蕩及搗亂的跡象。
奇怪的是,店舖前門以及後門的鐵閘均沒有被撬開的痕跡,而且店內的紅外線警報系統在每一次事發過後均沒有被觸動起來,促使她生起了是自己人監守自盜的想法。

為免打草驚蛇,她沒有在店舖裡安置閉路電視,而是暗地裡在深宵期間安置防盜閘門系統,希望能夠用上鐵閘困住犯人,上演一套捉姦在床的好戲。





整套防盜系統當時只有景時以及她本人知曉,店內所有人均蒙在鼓裡,不曉得鐵閘的存在。
每晚界乎夜晚十一時半至凌晨三時之間,候琴便會在家中隨機性按下緊急紅色大按鈕,並在早上六時半親自返回店舖逐一打開鐵閘,查看能否成功搜捕犯人。

天網恢恢,約閘門系統建立後一個月左右,候琴在某一天的早上成功活捉犯人,發現罪魁禍首原來是沙總廚在店舖裡私下所養的野貓所引起。
候琴把事件交由景時處理後,景時當面責斥沙總廚的不是,訓示他竟敢罔顧食物衛生安全私下養貓,且導致店舖各種食材的損失及損耗。

景時除了扣減沙總廚的年假以及年中花紅外,更強迫他觀察整個由景時主導的野貓閹割手術過程。
據聞沙總廚因此寢食不安足足一星期有多,悔究自己的舉動影響了野貓的一生,鬱鬱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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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候琴按下遙控器按鈕的舉動自當然是沒法瞞過曾參交的雙眼,對於廚房前後的入口位置均被閘門鎖上,他感到不以為然,心裡認為候琴只是在做出多此一舉的事情。

若然認為區區一道鐵閘便能阻截他去路的話,那就未免實在真的是太看少他的實力了。

「候小姐,我勸你還是少做多餘的事情了!」
曾參交朝閉上雙眼的候琴拋下一句後,隨即用上銳利的目光瞪向沙總廚,示意他盡快把粟三燒的資訊從實招來。





沙總廚心裡並不明白候琴貿然關上鐵閘的用處,亦沒有時間去多作理解。
他一心只是想在離去之前聆聽老婆的聲音,故此亦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通通和盤托出。

粟三燒說穿了就只是安非他命(冰毒)變異版本的其中一種,透過更改化學結構的反應組加快毒品進入細胞的速度以及其帶來的振奮效果。

為了能夠掩人耳目地把藥物運送各地,毒品將注入在生物化學技術合成的粟米外殼裡頭;
人體並沒有相應的酵素能夠消化粟米外殼的纖維組織,所以在大多數情況下粟米均會完整地「左耳入右耳出」排出體外。

景時看準這一點,特意在海外設立實驗室製作粟米膠囊以及冰毒,並把毒品混進在旗下中式餐廳粟米肉粒飯的粟米粒內。
個別人士在外地上機前將會吃下粟米肉粒飯,以體內藏毒的方式瞞過海關以及入境的檢查,到港後便在糞便裡頭尋回載有冰毒的粟米,交由相關人士進行消毒及檢驗,再以把個別粟米粒組裝在粟米棒內製成一整條的粟三燒。

正是因為人體沒法消化粟米外殼關係,吸食裡頭冰毒的唯一方法就是依靠燃燒粟米摧毀外殼,從以獲取在內的毒品。
一些染上毒癮的癮君子為求吸盡粟米內的冰毒,大多會在燃燒粟米期間起勢的往內狂嗅,吸取冰毒的煙霧後他們便會把粟米加在蛋花湯裡煮成粟米湯,盡情吸盡冰毒融在湯裡的精華。
最後他們更會用上火槍逐一把粟米粒燒至黃金色,一絲不苟的把殘留在外殼裡頭的冰毒當作是脆口零食享用。





粟米煙、粟米湯、粟米脆粒,因著這一粟三味的享用方式,此冰毒毒品亦因而被冠上「粟三燒」稱號,在吸毒界內享負盛名。


“原來所有物流車輛也是煙幕來的,真相是體內藏毒的方式運送毒品......”
沙總廚對於粟三燒的認知某程度上比候琴的為廣,有好幾點候琴較早前也是慒然不知的,運送毒品的方式就是其中的一點。


「那麼景時在海外設立的製毒工場地點是在哪裡呢?他又是用著甚麼準則以及方法選擇運毒人士?」
曾參交在整個過程中均沒有摘筆記錄,可見沙總廚剛才所說的他大多是一清二楚,或者是不值一錄。

「這方面,我並不太清楚。景時並沒有向我透露得如此深入。」
沙總廚輕聲道。

「你真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實驗室設於哪一個國家你應該會知道吧?」




曾參交緊皺眉頭,臉露不悅。

「我真的是不知道。
我已經把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沙總廚腦上坦誠的口吻作出回應。

「呼,是嗎?」
曾參交站了起來,把原子筆及筆記本放回身內。
「這真的是太可惜了!你並沒有為我帶來任何新的資訊。」

「甚.......甚麼?
你.......」
眼見曾參交用上不滿的眼神往自己步步追迫,沙總廚明白到對方並沒有任何意圖讓他與老婆通訊,整個人不自然地抽搐起來。

「我真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呀,呀!冰凍倉庫裡頭現時還存有一小批的存貨,就在擺放帶子的紙盒底層裡!」

啪!

啪!

曾參交那對擦得發亮的黑皮鞋與地面產生出一種響亮獨特的啪聲,啪聲逐漸加大,讓沙總廚感到膽戰心驚,慌張且失惜。


「我求求你,一秒便已足夠!
我只是想聽一下我老婆的聲音而已,求求你.......」


啪!





啪!

曾參交現時與沙總廚的距離不足三十厘米,只要他往下朝沙總廚揮出「我手寫我心」的話,沙總廚定必一命嗚呼。

「最後機會,粟三燒的資訊!」
曾參交板起面口,從高而下傲視沙總廚。

「大佬,我真的是已經把我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
沙總廚用上沙啞的聲線回應,雙目流著真誠的淚光,快要到達情緒崩潰的臨界點。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拳風驟起,沙總廚亦知道自己的生命亦已達盡頭了。


「阿譚! 我愛你!!!!!」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