咇!咇!咇!

紅燈亮起,金屬探測器發出咇咇聲的警號。

「先生,請你確保把身上所有的金屬物件交給我們的工作人員,然後再從通道行走一次。」
一名警衛截住了髮賽的去路。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拿出放在身上的快譯通!」
髮賽把表面帶有一道刀痕的快譯通交給在場工作人員後,金屬探測器亦再沒有對他發出牢騷響聲。





「這位先生,基本上你的行裝並沒有大問題。
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下,比賽的觀眾席上是不允許飲食的,所以請你不要在觀賽期間進食放在背囊裡頭的法國長麵包。」

「當然,當然。」
髮賽烚熟狗頭的點頭數下後,便取回自己的個人物品進入會場場地。

“誰說麵包一定是用作來進食的呢?”
他咧嘴一笑,特意選取了距離比賽舞台最近的第一行觀眾席位置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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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白深泰還沒有到來的?距離比賽正式開始時間還不夠半小時,他究竟在搞甚麼呀!」
比賽場地的評判休息室裡頭,包藍天不斷來回踱步,心情顯然非常煩躁。

「他剛剛致電給我,他五分鐘之內一定會到場,包老闆你大可放心吧!」
中餐廚藝學院會長甘尚生安然地坐在木椅上品嘗茶走,閉上雙眼細味著茶走的紅茶味及煉奶味。

「但願如此吧!」
包藍天輕輕拋下一句後,繼續低頭來回踱步。





「哦?這茶走的色水看起來挺為不錯呢!」
此時,一名戴著墨鏡、身穿藍白色西裝長褲的陌生男士走近甘尚生的身旁,藉著茶走話題企圖搭訕。

這次比賽的評審除了加頓麵包總裁包藍天、西餐廚藝學院白深泰以及中華廚藝學院甘尚生外,是次比賽的主力贊助商米芝蓮亦會派出一名代表擔當評審的角色。
本來一早已經預定好初賽評審米花將會繼續擔當決賽的裁判,但因為米花臨時有緊急公務需要處理關係,米芝蓮那方特意調動了一名在芬蘭駐守且與米花擁有同等職位的香港人前來填補空缺。

「哦,未請教你的名字?」
甘尚生看得出此人並無惡意,當下亦以友善的方式請他坐下。

「冬莫卡。冬天的冬,莫斯科的莫,卡路里的卡!
其實我在芬蘭裡已久聞甘尚生的大名,今天有幸能夠與真人會面,可真是我的福份!」
冬莫卡與甘尚生的年紀相約,同是三十頭左右,甚麼久聞大名顯然只是一般的客套說話。

不巧的是,甘尚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虛假的性格和態度。





「你真懂說笑,我們來乾一杯吧!」
甘尚生把自己的茶走分半倒進另一杯子,著冬莫卡跟他一同舉杯暢飲。

啪!

杯碰杯過後,甘尚生一口氣的便把熱茶走喝下肚裡。冬莫卡見狀後亦不敢怠慢,同樣豪爽地把茶走一口氣灌進肚裡。

「咳......咳......
這煉奶味,可是非常灼喉呢!」
冬莫卡感到非常難受,像是活生生地把數十匙砂糖一次過倒進胃裡似的。

「這杯茶走是以九比一煉奶對紅茶的比例冲劑出來,第一次接觸的話難免是會感到有點難受的。」
甘尚生拿起一瓶暖水壺把自己的茶杯再度添滿茶走後,隨即示意冬莫卡來不來另一杯。

「感謝你的招待,不過不用了!我個人始終還是忠情於黑齋啡多一點!」




冬莫卡尷尷尬尬的站起來,向尚生連番致謝後立刻趕忙走到咖啡機位置,起勢用上黑齋啡洗滌被煉奶重度污染的喉嚨。

“哼,無法征服重口味的男人,可是做不成大事的呢!”
甘尚生笑淫淫的淺嘗著茶走,怪笑搖頭數下。

啪!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評判休息室的大門啪一聲打開,白深泰氣來氣喘的進入房裡。
包藍天跟他雙目交投一下後,沒有打上任何招呼,依舊繼續低頭來回步。

「嘩!深泰你昨晚去了搬泥呀?
你那雙熊貓眼比你眉毛的顏色還要深呢!」
甘尚生用上恥笑的口吻對白深泰作出挖苦。





「昨晚臨時有一些小手工要做,有一點睡眠不足,待會我會用上遮瑕膏遮蓋黑眼圈的!」
白深泰大字型攤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抓緊時間作出補眠。

「小手工?看來西餐廚藝學院的日常可真是非常悠閒呢!」
甘尚生話中藏骨,不動聲色的往白深泰發動骨頭投擲攻擊。

「的而且確,對你這個只顧事業不顧家庭的男人來說,可倒真是挺為悠閒的!」
白深泰閉上雙眼作息的同時,亦不忘把骨頭拋回尚生的方位。

「嘖,我可是把工作與家庭兩者精確分明的人,而不像是有人如此無賴把自己居所蓋在學院樓頂呢!」
甘尚生不甘示弱用上毒舌彈回骨頭。

「無賴?抑或是其實心裡很羨慕我只要下一層樓梯便能專研廚藝呢,工作狂人。」
白深泰單起眼睛打了一個眼色,會心微笑。





「把私生活建在工作地點上的人,並沒有資格挖苦我。」
甘尚生用力把茶走放到桌上,發出響亮的啪聲。

「喝煉奶多過喝水的人,同樣亦沒有資格挖苦我。」
白深泰聳肩一下後,便開始進入深層作息的狀態。


「看來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太好呢!對話的火藥味多麼的重!」
冬莫卡用著紙飮管吸吮著熱齋啡,跟包藍天作出對話。

「你這可是搞錯了,只有挈友才可以用上如此針鋒相對的方式作出交流呢!更何況他們是同門少林寺師兄弟,彼此的關係可是非常深厚的。」
包藍天搖頭苦笑道。

「哦?原來同是少林寺出身,怪不得你特意邀請他們作比賽評審吧!」
冬莫卡輕佻地說出這句話後,包藍天立刻對他亮出帶有剎氣的眼神。

「放心,放心!我不會把事情揚開去的,米芝蓮可是經過千挑萬選才選擇派遣我來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你大可萬萬放心,並不用時刻表現得這樣崩緊。

BUSWAY是沒有可能對你下手的,至少在這個比賽場地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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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比賽正式時間還餘下十分鐘,包藍天及冬莫卡分別以不同的理由前後腳暫離評判休息室。

「喂,深泰,你覺得冬莫卡這個人怎麼樣?」
甘尚生眼見時機適合,順勢攜同著茶走坐在深泰身旁。

「跟我的氣場不太配搭,沒可能做得成朋友。
我剛才問他芬蘭的極光好不好看的時候,他竟然跟我說冰島的極光不錯看,完全是九唔搭八!」
白深泰耍手擰頭表示沒有好感。

「認同!
他竟然對我的茶走生起厭惡感覺,簡直就是不識抬舉的人!」
甘尚生扁嘴點頭認同。

「不過最為重要的是......」
白深泰瞪起雙眼,神情異常地嚴肅。



























「他是一個隱藏著自己過去的男人。」白深泰道。
「他是信從麵包劍心之道的男人。」甘尚生道。

二人同時間說出自己察覺得到的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