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曼哈國與伊薩克國的戰事長達十年,兩國的傷亡雖大,卻不比兩國中央的悲慘。兩國的交界地區有不少遊牧民族和少數民族居住,他們因為戰亂慘遭牽連,有些已經不再逗留,卻還是有些不願離開家園的人一直留守。家園淪為他人的戰場,被破壞、掠奪和傷害。他們既不屬普曼哈,也不屬伊薩克,沒有人保障他們的生命,生死無人問津。
雨果和法瑪也曾經來過這裡,擔任最前線的殺手。可是今非昔比,過去被破壞的跡象也被摧毀掉了。
這是普曼哈首先挑起的戰爭,又是普曼哈要停戰,伊薩克怎會輕易點頭。雨果和法瑪前往伊薩克求和,既要伊薩克滿意,既要保障普曼哈。
一路到達伊薩克,群臣與士兵迎接,看見下馬車的竟是小孩兩名,便氣憤難平。他們都說此戰十年已久,商談停戰一事乃兩國大事,普曼哈王竟派兩個小孩前來,可見誠意不過如此。
「別吵了。」伊薩克的宰相上前,「他們是人人畏懼的死神兄弟,你們都不知道嗎?」
眾人又非議又退縮,只有宰相走前迎接,帶他們到伊薩克王的殿去。那位高高在上的伊薩克王已容光煥發,完全不像傳聞中曾經奄奄一息的樣子。
伊薩克王發話:「來自普曼哈的臣子,你們的王害我,使我和我的祖先受盡折磨。你們的王又害我的國,使我的百姓受盡禍害。你們的王先傷了和氣,毀了盟約,你們的王能拿甚麼來說和?」
雨果說:「普曼哈王過去執迷不悟,又受奸臣所誤,才會犯下滔天大錯。如今普曼哈王醒悟,願意承認錯誤,將掠奪的土地歸還,並扶助伊薩克國重建。」
「荒謬!昨天才宣戰,今天突然求和?你當我們都是傻子?」群臣起議。
「安靜!」宰相大喊,殿中靜了,眾人都等著雨果的回答。




「是我們威脅他停戰的。」法瑪衝口而出。殿裡又吵了起來,雨果歎氣,只好把事實相告。聽著雨果的話,人人都驚訝又害怕,不敢相信有臣子敢威逼君王。
伊薩克王聽了便大笑:「有趣!可是,你們既然敢威嚇普曼哈王,那麼我也不會被你們放在眼內。你們是殺手,連你們的王都嚇怕,又怎麼叫我相信你們的話?」
「因為我們不是普曼哈人,也不是伊薩克人。」雨果覺得難受,他不喜歡當眾揭露自己的弱點。法瑪看他這樣,就接著替他說。
「我們的母親是伊薩克人,因戰亂被虖到普曼哈為奴,又因我們成為了人質。我們天生就被訓練成為殺手,直至母親死去後才逃離。可是戰爭沒有結束,我們也沒有真正擺脫枷鎖⋯⋯像我們這樣的孩子到處都有,即使我們逃走了,還是會有其他孩子代替。只有停止戰爭,才能夠放下我們的擔子。」
眾人聽著法瑪的話,心裡十分慚愧,個個安然渡過每天,卻不知戰場上每秒都會有人死去。眼前本是普通的孩子,人人都罵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機器,卻忘了自己也有份培育他們成為殺手。
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按照情況,盟約是可行的。兩國的戰事實在禍患無窮,伊薩克王當然也不願意再折騰下去,要是普曼哈王能安分,伊薩克王也願意停戰。

只有一個人不願意。

雨果把條約和盟約拿出來的時候,一個僕人從群人之中撲出來,手裡拿著匕首。眾人驚惶,守衛慌忙,那人撞倒了雨果,刺傷了他。立即又起來衝往王座,法瑪動身抓著那人的手,用力一扭便聽見骨頭斷掉的聲音。法瑪想要殺他,可是雨果阻止了,要聽他說說看指使他的人是誰。




那人卻閉口不言,下一秒又有士兵急忙上報:「陛下,前方軍報指普曼哈王率領七萬大軍快到交界了!」
「這就是你們的求和嗎!」伊薩克王大怒,命人殺了雨果和法瑪。
「等一下!」殿後的大門又打開,進來的是尤里,尤里走到伊薩克王的面前。「陛下,此事與他們二人無關。」
「尤里大人,你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卻不要放肆干預國事。」宰相問。
「陛下、宰相大人,他們二人才是陛下的救命恩人。」
「此話怎講。」伊薩克王問。
「陛下所用的長命草,是我千辛萬苦得到的。雨果和法瑪是我的好友,若非受他們所託,我與陛下非親非故,才不會把長命草獻上。」尤里說完,伊薩克王深深地嘆氣,便命人放了他們。
「陛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外面的七萬大軍。」尤里說。
伊薩克王傳了御醫為雨果醫治,雨果的右肚被刺,流了不少血,幸好沒有傷到內臟。
包紮好後,雨果就對伊薩克王說:「陛下,普曼哈王荒唐,也貪生怕死,他不敢違約。」




「是拉提。」法瑪說。
「沒錯。拉提公爵曾擔任統帥,各位可熟悉他的奸詐。」雨果按著傷口,深呼吸再說。「只要我們前往,一定能夠阻止這場戰爭。」
伊薩克王沈默不語,他心裡思量著,萬一走錯了一步,便會滿盤皆輸。
外面又跑來一名士兵,「陛下!普曼哈大軍已過了交界,快打到來了!」
伊薩克王大喊:「全國戒備!宰相,我命你為大將軍,率領五萬大軍協助他們二人!雨果!法瑪!我命你們為臨時大統領,誓必要阻止這場戰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