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在我身邊,跟我說了很多、很多你覺得有趣的事情。
我躺在你身邊,靜靜的聆聽著你喃喃細語。

你跟他一樣,對未來有很多憧憬,對將來有很多幻想。也許是因為你跟他有幾分相似,所以我總覺得你身上有種熟識的感覺,這讓我毫不避忌的走近你。

這夜,這個星空,這部相機。浪漫的氣氛,發燙的身體,還有你那明亮的眼睛,如湖水一樣清徹、平靜。

在這樣恬靜的環境下,我聽到你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你的手,漸漸、漸漸的接近我的手,我感到你用你那抖擻的手,抓著了我的手。

我沒閃避。都跟你走到這一個地步了,大概你和我都猜到大家的心意吧。只差一點點,我們便是情侶了;只要你或我再向對方走近,我們便可以走到下一個階段了。





你握著我的手,然後對著我微笑。我看著你那雙眼睛—我記得這種眼神,跟他那時候看著我的眼神一樣。我呆呆的看著你,突然覺得你的眼神有幾分灼熱,燙傷了我的眼睛,我躲避了你的視線,轉看那滿天星宿。

是要拍星軌嗎?是要拍星星嗎?總是記得那個他總是嚷著要去萬宜水庫拍星軌,而現在在我身邊的,又是誰。

「連望見牆上撲灰一片 都想到那張臉便逃命和怨命 這麼感性難怪無法撇清 已逝去感情早已沒生命」

明明早已分手,明明已有新的人來取代他的位置,怎麼還要那麼感性,怎麼還要那麼任性去記起他。明明身邊這個如此喜歡我,明明那個他早已不愛我,那為何我還要去悼念這一個舊人。

「這種反應 完全是任性 告別唯有當擦亮眼睛」





理性點好嗎?好好珍惜身邊這個好嗎?好好擁抱你好嗎?你又知不知道,其實我心底裡其實有別個他存在著,一直都沒有死去?

「在想些甚麼?」你說。我轉個身,看著你,笑之不語。你伸手,摸摸我頭上的蝴蝶髮飾,還幫我整理瀏海。他也很喜歡這樣做,他很喜歡研究我頭上的髮飾,還很喜歡幫我編髮,因為他以前總是為妹妹編髮,編出了一門好手藝。

我捉著了你的手,架起那個你最喜歡的微笑。你笑說:「你很可愛。」「哈哈,謝謝。」我回應著。也許你不知道我心裡面在想甚麼吧,也許我真的很會演,那就不要跟你說出真相好了。只是那笑容背後,你又可會知道我的心其實是酸溜溜的?

「多少失戀者仍然健在 證實要放棄過去至找到未來」

我也很想不愛他,我也很想逃出這個失戀魔咒。你又可會明白我的無奈,我的悲傷?





「我有點睏。」我說。你二話不說的抱著我,在我耳邊細語:「睡吧,待會兒日出我叫你起來吧。」「嗯。」

我很想他,我很想、很想他。不要再抱緊我,好嗎?不要再愛我,好嗎?但我卻沒力氣推開你,沒有力氣去面對這個絕望的事實。

「掛念會美化了錯愛 永遠受害 愁在理論像哲學精彩 說易行難無可奈」

別人總是叫我忘了他,叫我應該跟你走在一起,叫我在愛情路上重新開始。但他們又可否理解過,當你真的很愛一個人的時候,那會可以說放手就可以放手,那會可以說要重新開始便能重新開始。

我當然知道要好好愛你,我當然知道要好好愛錫你,但內心還是呼喚著他的名字,但內心還是因為他而沉痛著。

「沉澱過 明白過 只不過花開過 最想念仍然是無花果」

在你懷裡,我沒法爭扎,我沒法離開。我不是不喜歡你,我也不是不愛你,只是,心還會因為他而疼痛著,心還會因為他而流血。





腦袋提醒著我,不要放棄你,若放棄了你,我又能去那兒找一個像你這樣愛我的人呢?對不起,也許人總是很自私的。我捨不得他,但更加捨不得你。也許,我也早默認了你的地位。

「如可 這麼理智的話 那段愛可能是假 就與他哭到快樂吧」

曾經太愛他,認命吧。

張開眼,是你,閉上眼,是他。

腦袋告訴我,我應該要愛誰,心臟告訴我,我愛著的是誰。

能否在這一刻,幻想你是他?能否在這一刻,緊緊抱著「他」,說最後的一句「我愛你」?能否在這一刻,麻目的親吻「他」,就當是最後一次的吻別?

你突然鬆開了手,像是想要離開。我卻抓著你,嚷著:「別走。」我張開眼睛,你笑說:「怎麼了,我起來弄弄相機而已。捨不得呀?」我抱緊了你,想要撒嬌,想要留著你。「不要走。」

好一句「別走」,想當天,我苦苦衷求過他,請他不要離開他。但最後,他還是離開了,只留下一句:「在這段時間,我都沒有見到你有半點進步,你根本就沒有改變過。算吧。」他可會知道我有多痛心嗎?





「曾被愛同樣有權分開 拒絕悔改會死於愛海」

其實,已經不是有沒有改變過的問題了,而是還愛不愛的問題。如果他還愛我,還有力氣去愛我,根本就不會離開。與其繼續苦戀,為何不好好把握你?把握一個愛我的你?

此刻在你懷中的我,是不是真的那麼值得被愛?此刻,你是不是很愛我,像當天他愛我一樣?你會否像他當天一樣,那麼疼我,那麼愛錫我?你能否答應我,不會像他這樣拋下我,遺棄我?

你親吻了我,沒再說話。你閉上了眼,我卻張開眼,定眼的看著你,看著這個極為投入的你。

「一生本應該活在現在 誰每日能開心喝彩」

應該覺得開心才對吧?應該覺得激動吧?我「愛」的人親吻了我呢。

你再次張開雙眼,架起了微笑,說:「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想也沒想,點點頭,依晞記得,那時候,我跟他都好像是這樣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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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插在這個故事的歌是陳柏宇的《理智與感情》: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Aw7Amnpy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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