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Amanda在戲院一吻定情的事跡,從手牽著手離開戲院的那刻起,戀愛的消息不消一天便傳遍整間學校,年少輕狂和衝動的代價就是違背了想把「黑歷史」掩藏,然後低調地渡過中學時期的意願。
 
一邊享受著戀愛的甜蜜,承受著旁人羨慕的快感,心裡無時無刻在暗喜,但另一邊廂卻膽戰心驚,生怕某一天突然跑出了一位名叫程咬金的人渣,然後對Amanda訴說著我的黑歷史,那個時候恐怕我的初戀便會宣告GG了。
 
正所謂返學等放學,深信除了名列前茅的精英們以外,簡直道盡了許多人的中學生涯。
 
讀書時期的戀愛最令人享受是放學後與別不同的生活,單身的人只可以選擇回家打機、乖乖的做功課溫書或者結伴閒逛,而戀愛中的人多了一個選擇,就是沉淪在兩個人的甜蜜歡聚時光,那種暖入心扉的快樂並不能從打機和閒逛中而獲取。
 
說到底,一切全因為心境。
 




剛戀愛的一個星期,我和Amanda的浪漫熱點由餐廳轉戰到公園,由牽手到再試一次親吻只不過是三天內的事,但利申我們在公園沒有野戰,只不過是不停重溫戲院時的熱吻,回味著少女嘴唇的軟滑質感,由熱吻到濕吻等等「吻術」,除了「巴黎鐵塔反轉再反轉」外,彼此都向對方討教過;
 
直到第二個星期的周末,早上沒事幹,剛好Amanda早上的補習班取消了,聽說是補習老師生病了。
 
當時還未出現whatsapp,而SMS還在風行的年代,基本上只要是不同台的話已經可以說拜拜,因為只要不同台的話要收取服務費用,對於當時還是學生的我來說簡直是「天價」,幸好當時我和Amanda所使用的正是最多人用的電訊商,俗稱「人仔台」。
 
「bbg, 你起咗身未呀?我今朝唔洗補習呀yeah,補習老師請咗假!」
 
放在床頭的手機一震,我睡眼惺忪的清醒過來,然後回覆著Amanda的SMS;
 




「啱啱起身呀,咁你轉頭諗住去邊呀?」
 
「要你陪我,如果唔係聽日無得見呀,要去學琴同埋學法文。」
 
「咁你諗住去邊呀?」
 
「無咩地方想去呀,去揾你?你屋企有無人呀?」
 
那個時候探頭望出去客廳的時鐘和日曆,想起今天父母仍然要上班,家中既沒有人Amanda又不用補習,心中閃過一絲邪念,順帶一提我的父母是從事餐飲業的,所以星期六日等假期根本不會早放更不會有假期。
 




另外我的家境算得上是小康之家,家中的獨子,有兩個還未供斷的私人物業,為了養家供樓父母都要外出工作,所以在家的時間並不多,幾乎每晚八點後才回到家煮飯(我承認我是最早期的港童,但我可以自行沖涼,更懂得自己換衫),以前我會覺得這是孤獨,但現在成為了另一種「方便」。
 
「去我度?我屋企無人呀。」
 
「可以上去你度坐陣?跟住一齊去食野?我三點左右至返屋企啦,因為我呃呀媽話去咗補習至唔洗同啲親戚飲茶咋。」
 
既然如此,作為Amanda的男朋友怎會忍心看著她受苦,於是我決定伸出援手收留這個可憐的小女孩數小時。
 
「可以呀,但你知唔知喺邊呀?」
 
「知知地,你住廣田?我喺巴士站等你接我咪得。」
 
「係呀,你到咗巴士站落車打畀我,我去接你!」
 
「好呀,掛住你呀。」




 
「我都係。」
 
「咁我依家去撘車啦。」
 
「轉頭見啦。」
 
「我要你錫返。」
 
「緊係好啦。」
 
回覆了Amanda的短訊後,我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地梳洗,當我把一切準備就緒後,獨欠Amanda的一通電話;
 
女生遲到是預料中事,但我意想不到需時二十分鐘的車程,Amanda竟然用了一個小時多才到達,直到她到站致電給我的時候,嚇得我霍地跑到車站迎接她的大駕。
 




當我喘著氣來到Amanda的面前,驟眼看來今天便服裝束的她欠了一點少女味道,熱褲白t-shirt配上converse亦比不上校服的誘惑和婆仔鞋給人的無限想像。
 
「衰人,等咗你好耐啦。」
 
Amanda女王附身的模樣,加上她的神情語氣甚至態度,總惹起我的原始雄性基因在蠢蠢欲動反抗起來,那是一種不願被征服和想把眼前高傲的獵物征服的心態,大概每一位男性都會對某些看似難以征服或冷傲的異性著迷,也是人之常情,正如女生獨愛一些冷酷孤傲的男性明星一見傾心,全都是出於這一種心態。
 
簡單來說,愈難征服愈想征服,愈難得到更想得到,愛不到至會更加想愛,這是人的內在好勝心。
 
至於把無欲無求掛在嘴邊的人,這個世上只分為兩種人,一種是真正的聖人,另一種是自卑而不敢爭勝再假裝聖人的失敗者,他們不是無欲無求,只是受過挫折不敢多求而已。
 
以前我是後者,但由重生的那一天開始,我會保持著那份好勝的傲氣。
 
「吓?我都等咗你成個鐘啦。」
 
「咁.....我去撘巴士之前經過商場行到忘咗形咋嘛。」




 
話音剛落,Amanda一言不發的別過臉,然後我知道對任何人,包括女朋友需要軟硬兼施才可以保持關係的平衡,於是二話不說走前一步把她擁入懷中,再親了她的額角一下,接著她嬌嗲地說道:
 
「成日都咁惡,讓下我唔得咩?」
 
我沒有回應,只是再親了她的額角一下,換來她不滿地嚷道:
 
「淨係錫額頭咋?」
 
語末,我們在人來人往的巴士總站,把站內候車的路人視若無睹,來了一個現在回想起也會感到尷尬的「世紀之吻」。
 
然後她微微笑地對我道著:
 
「都係唔夠喎。」
 




「咁依家再畀多一個你!」
 
正當我準備再親一口之際,她別過臉對我說,而她的語調神色間有點羞答;
 
「上咗去你度先啦。」
 
這句說話在我牽著Amanda回家時聲聲在耳,一邊期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同時亦勾起了腦海無盡的遐想,還不停地過份解讀這一句說話內裡的真正含意,滿足了不斷地湧溢的邪念;
 
應該沒有人想知道過程,只想知道結果,對嗎?
 
那.....我就慢慢把過程敍述一次。
 
深信每一個人都有過帶異性回家的經驗?
 
第一時間就是確認家中的門鎖好,因為從鎖好的門便能初步證明在外出期間沒有人回過家,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會再打量家裡的鞋櫃作第二重保險,確認安全後便滿心歡喜把自己的獵物......不!是情人請進屋子內。
 
接下來再拿起家中的電話致電給正在工作或者不在家的父母,確認他們沒有接聽,就算接聽了亦要打聽他們的位置,最終才是真正的放下心頭大石。
 
每一個人帶異性回家時害怕被父母撞破而膽戰心驚,最終會突然柯南或者金田一上身,覺得自己的推理十分高超。
 
但實情上,往日從不關心自己的不肖子女竟然會主動來電,試問有那一對父母不起疑?
 
可是父母從來只會當作我們悄悄地帶朋友回家溫書或者打機,根本不敢多想自己子女的成熟程度。
 
當然到了長大後的某個程度,父母便會把這些事情看作等閒,甚至催促自己快點結識一位女孩,再帶她回家認識一下,然後把她睡了。
 
別把話題扯得太遠,每逢第一次來訪別人的家居,尤其是情人的住處,我們總是裝得客套起來不敢多走半步,只是乖乖地遵從著別人的指示坐下或者悄悄地把環境打量一番;
 
因為人會在個陌生的環境警覺起來,而Amanda亦絕不例外,一向有主見和立場的高傲女生,在我的領域內瞬間變得猶像一頭溫馴的小花貓,一聲不吭的坐在梳化上,真是可愛極了,於是我見狀便把她擁入懷中並在她的耳邊輕聲笑問:
 
「你......怕羞?」
 
Amanda沒有回應,只是莞爾一笑的點了點頭,我笑著續道:
 
「我地嘅Amanda女皇竟然會怕羞?」
 
她害羞地說道:
 
「嗯,攬實啲呀。」
 
正當我準備抱緊她的那個時候,意想不到Amanda竟然藉故轉守為攻,估計是剛才的問題和嘲諷激起了她內心潛在的野性,高傲任性的女皇豈能溫馴得像一頭小花貓任我魚肉?
 
Amanda趁機把我推下,然後壓在我身上俯眺著我,那種居高臨下既有挑逗性又充滿傲氣的眼神,簡直令人既愛又恨,眼神的交錯間還好像不停對著我說,有本事就把我征服吧。
 
我未來得及反應,她已經主動親了我的臉頰一下,再順時針的往下吻著我的脖子,然後往著我的耳窩襲來,在我的耳邊奏著嬌喘的呼吸聲,把剛才熱情的攻勢放緩下來,一邊用手輕撫著「小基」,一邊透過舌尖反覆舔著耳珠和耳窩,心癢的感覺教人苦不堪言,猶如把糖衣毒藥贈送給我以後,再不舒解我的毒癮,任由毒癮把我折磨得死去活落,她從觀看著別人癮起痛苦難當的模樣,更渴求著別人對她的哀求,從中取得更大的快感。
 
當時的我恰似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畢竟是第一次,正所謂輸了經驗,可是明明這裡是我的住處,是我的領域,而我居然在自己的領域任人魚肉,簡單辱了門楣;
 
藉著Amanda的種種挑逗和羞愧感,不但刺激了生理上的本能,還挑起了把眼前高傲女生征服的慾望,於是一個轉身反客為主的想法令我壓著Amanda身上,此舉使她措手不及,接著我的嘴角微微翹起,從上而下望著她那寧死不從的眼神,恰似在對我訴說,來吧!看看最後誰把誰征服!
 
估計由於Amanda是理科班優材生的關係,對生物這回事果然暸如指掌。
 
眼眸交錯的刹那間,她看準機會試圖反抗,再反客為主被她壓下,然後我們激吻起來,她脫去我的上衣,我脫去她的褲子,在我的視線內一度看見那條引人犯罪的黑色純棉內褲,我二話不說把它脫掉,然後我效法外國電影的情節,主動脫去自己的褲子,再反攻取回主導權,接下來此消彼長的「戰況」,彼此的好勝心把既浪漫又刺激的氣氛帶到高潮,這不是反客為主,這裡是我的領域,由始至終是我的回合!
 
從那一刻開始,我發誓再沒有任何女生可以在床上像獵鷹般俯瞰著我,然後把我看待成獵物玩弄!
 
由於當時是小弟的第一次,對於進和出只是紙上談兵,一切只是概念,可是在我不停地嘗試,靠著過去看動作電影的經驗,在頃刻間變成現實,簡直猶如去了迪士尼開展一趟奇妙之旅。
 
當我們的心靈和肉體在激烈碰撞之下,一切都變得十分虛幻;
 
和我在床上糾纏的女生是學校的校花之一,是每位男生都夢寐以求追到的女生,在寂寞的夜裡只能對其遐想,可是我竟然能夠在白天裡帶她到我的家中,和她在客廳的梳化上演著其他人只能在黑夜間幻想的纏綿遊戲,她的每一聲嬌喘都給了我難以言喻的虛榮感,她的每一句喘著氣的慰問激起我無盡的快感;
 
至於往日只能空想的男生們,對不起!你們繼續妒忌和痛恨我吧。
 
直到下半身的一下抖顫,幸而我趕及在抖顫前清醒過來,沒有為我的破處之旅添上意外的惶恐。
 
激情冷卻下來後,只見「小基」和梳化沾了血,幸好梳化是仿皮所製,血跡一抺即走,否則的話便gg了。
 
難道她......是第一次?
 
腦袋沒有因為高潮過後而冷靜起來,一邊擁著汗流浹背的Amanda,另一邊廂卻對她的第一次竟然是給了我,思緒徘迴著驚訝和興奮之間。
 
回味著剛才的奇幻之旅,刹那間世事好像被我看透了。
 
從征服中所獲得的快感是令人欲罷不能,難怪歷史上為何出現過如此多的獨裁者。
 
那一刻我彷似明暸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成就前人未能達到的境界,真正一匡天下時那種興奮不已的心情。
 
想著想著感到有點倦怠,只見Amanda愣住了一陣子,當她察覺到我的視線之際,吻了我一下,再打了一個呵欠對我柔聲說道:
 
「不如入你間房訓一陣?」
 
我點點頭,兩個人合力把「戰場」稍為整理一番後,便拖著疲倦的身子衝進臥房小睡片刻;
 
兩個人光著身子相擁而睡,始終她是一位美女,而我是血氣方剛的男生,彼此從夢中睡眼惺忪過來後,在朦朧間不知是誰先親吻著誰,漸漸地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倆已經被激情蒙蔽了理性,難免會「擦槍走火」,結果我們再來了一次,有著剛才的經驗,我已經由Lv.1的新手搖身一變升為Lv.20的可刷副本的玩家,直到下半身再來一下抖顫,結束了第二趟的奇幻之旅後,彼此累得喘著氣,而Amanda撇嘴打量著我問道:
 
「有啲肚餓呀。」
 
「咁......轉頭同你落去食野?」
 
她輕輕捏了我的臉頰笑道:
 
「你都飽啦,仲食咩呀?」
 
「依家好似係你未飽喎,嘿。」
 
「都唔知點解會同你咩咗?」
 
「後悔呀?人地第一次都畀咗你呀,我個處男貞操......」
 
「下?呢句應該係由我講嚟囉。」
 
「我個第一次呀.......」
 
「開心完就開始講風涼話啦?係唔係?」
 
「m.....開心就一定有嘅,哈哈!」
 
「你要負責任呀,你食咗我。」
 
「知道知道。」
 
「聽住!我唔要你之前,你唔准唔要我,我唔開心嘅時候你要攬住我,我開心嘅時候你要喺我身邊,總之你要聽哂我話。」
 
「M......」
 
「唔准諗即刻答呀!」
 
「好呀。」
 
話音剛落,我們輕輕吻了起來,然後......再來了一回。
 
這就是年輕,這就是我的青春!
 
那一次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答應女生的承諾,從前我認為承諾別人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後來我發現對別人承諾並不困難,最困難的是那個迫使自己許下諾言的人,沒有幾多個可以見證著自己把那個諾言遵守至人生的盡頭。
 
那天以後,我認為不負責任的形象才是最負責任的態度,至少給予別人心理準備和我走近總會有所傷害,有準備所承受的傷害只會一陣子,但沒有準備突如其來的傷害卻是一輩子。
 
那天以後,我們所付出的是第一次,但所付出的愛再沒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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