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吧?」泰虎與黑貓一陣呆滯,不由地放鬆心神,卻又還帶著些不確定,我們真的安全了嗎?沒問題了嗎?那顆頭會不會再飛回來?

「看起來……」泰虎還在思考該怎麼表達自己鬆懈下來的心情,就聽到黑貓說了一句。「鐵頭功呢。」

恩,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都沒了。

「……你看一下卡爾根格蘭?卡爾還有救嗎?」泰虎想到手上還抓著的人,其中一個還在噴血連忙問。

「格蘭看起來只是昏死,看看卡爾吧,他都被插了。」黑貓摸摸鼻子,稍稍回想一下剛剛看到的,根據檢傷決定先看卡爾,泰虎聽到她這樣說先暫時丟下格蘭,兩人一回頭就看到地上只剩下格蘭跟一灘血跡,整個交誼廳也充滿了從飛頭噴濺出來的血,走廊上則躺著一具無頭身體同樣在流血,整個空間亂七八糟的。





泰虎皺起眉頭,這裡看來是不能待了。

「格蘭身體目前沒什麼太大的傷害呢,只是卡爾到底跑哪了?」黑貓說完也覺得這真的怎麼說都不對,背後被插了那麼長一根沒當場去世已經算是祖上有保佑,怎麼可能還能跑。

「是啊,奇怪了。」泰虎也想不明白。

「剛才果然該切了他手上的方塊嗎?那邊的屍體……那血……總覺得不是鮮血……」黑貓看著走廊上那具身體,腦袋突然開始運作了起來,開始思考著,思考自己能做的,在這個沒有法律的地方自己到底能做到怎樣的程度才能保護自己。

「她剛剛嘴裡喊得也很讓人在意。」泰虎聽見黑貓的話,跟上來一起討論:「自由了?」





「對……」黑貓摸著下巴贊成泰虎的想法,抬起頭看見走廊盡頭那個從內往外爆開的房間。「那房間裡面到底有什麼?或,到底是誰在操控她?」

「我去看看。」泰虎順著黑貓的視線看過去,看到那房間裡面一點燈也沒有,門口也只有一個破洞。

「我……我也跟著。」黑貓鼓起勇氣,然後兩人一起回頭看著格蘭,只是近那個房間,暫時把人放在這邊應該沒問題吧,總不好扛著人一起去翻房間。

「至少?我們還有健身房是乾淨的。」泰虎想了想,把人放在健身房好像是個好選擇。

「我們先把格蘭帶回健身房吧。」兩人一起動手,一個開門一個扛人,把昏迷的格蘭送近健身房裏頭,再次確認他的狀況沒事之後回到走廊,一起面對那扇爆開的門。「進去看看?」





兩人交換眼色後深深吸氣,來到了門外,一靠近就能藉著走廊上的燈光看到裡面一點情況。

裡頭的東西雜亂無比。基本上還是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名女性的房間,桌上椅子上的東西多半都被掃落在地,但高處的東西還好好的放在上頭,兩人順著破洞鑽了進去開始尋找有沒有什麼一看就覺得是很重要的東西,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很愛寫筆記,兩人依然在書桌抽屜中找到了一本整齊擺放的筆記本以及幾隻看起來很爛的鉛筆。

或者說是炭筆?看著那根本是用兩片木頭夾住一塊木炭的筆,兩人有些無法確定這到底算不算是鉛筆,房間裏頭還有好幾個箱子,兩人嘗試打開其中幾個發現多半是奇怪的儀器,還有幾個箱子上頭貼滿了警告標誌。

最後,敏感的黑貓發現了一件事情,她緩緩地在房間走了一圈,用腳一步一步地丈量後,發現這房間的長寬與其她房間一模一樣,但這房間卻是在整個走廊得最尾端,假如其他六個房間大小相同,三對三排列在走廊兩邊,那最尾端的這個房間大小應該會不太一樣才對啊?但為什麼大小卻是一模一樣,為了證實她的距離感她還跑回自己房間重新走了一次。

「這感覺,不太對阿。」泰虎看著黑貓這樣進進出出走來走去,終於等到她發表高論。「泰虎,你用腳步量量看長寬,這房間大小不太合理啊!走廊末端的房間不是應該比較寬嗎?」

「理論上來說,是沒錯,你意思是?這有暗門之類的?」泰虎看了看整個房間的大小,贊成黑貓的說法,兩人又走了幾趟確認這件事情後想不出答案,想找找看是不是還有一個空間卻找不到開關也沒找到暗門,想來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怎樣也想不出原因後兩人放棄這件事情,黑貓指著箱子問:「對了,你看得懂這些儀器是啥嗎?」

「唔,不太有把握。」泰虎看著那些儀器,覺得好像不是自己的知識能馬上弄懂得。





「我覺得有玄機。」黑貓覺得裡面有一些儀器好像在當年自己學醫時有看過,但不是醫療用的,應該是其他類型的實驗。

「我研究看看。」泰虎說完後開始小心地把東西拿出來看看,黑貓這時候又告訴他:「然後這邊有超多筆記本,你要不要順便看看?」

「也許筆記本上有寫著什麼線索?」泰虎覺得這好像是更可靠的方法,連忙站起來靠過去。

「對,也許有,但我頭有點痛不太想看那些文字。」嚴格來說是暫時不想認真思考,腦子裡還是一團糨糊,尤其是開始思考後就想起那個心臟……

「我先翻翻看筆記好了。」泰虎思考後做出決定,對於他的決定黑貓的態度則是就地蹲下開始發呆,清空腦袋。

泰虎拿起一個筆記本,才剛摸到就確定這筆記本材質非常糟糕,粗糙到割手的質感上頭寫著日記還是手寫的,墨汁品質也很糟糕滲透進纖維之中,還沒翻開就知道後面肯定有沾到一些,泰虎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這麼糟糕的紙張了,就連貧民窟撿到的紙也沒這麼糟糕。

然後他輕輕打開,裡頭使用的是英文,但在拼字上頭有些個人習慣跟縮寫,還是花了一些時間才能弄懂她在寫什麼。





「我是克萊兒‧肯特‧馬萊因。我必須要記得這個名字,因為這裡的人只會用302來稱呼我,我真的認為他們需要更多的教育,尤其是在禮儀方面,但在那之前他們可能還需要語言方面的訓練,他們竟然連最基本的文法都能出錯。」第一頁充滿了類似的抱怨,這位克萊兒在這裡遇到了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無禮之徒,她花了大量的篇幅抱怨這裡的生活條件以及奇怪的規定跟提供的物資品質有多粗糙跟自己被剝奪人身自由,雖然很瑣碎泰虎還是看完了整段篇幅,她當時醒來的條件似乎比自己現在還糟糕,而且她只有自己,沒有朋友一起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