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一時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忙喚醒榮少和阿君來看看。三人也不敢動阿凡,唯一可以做的只是把樹枝塞到阿凡嘴裡,免得他咬傷舌頭。

阿凡維持了這樣的狀態大概五分鐘,然後突然張開眼坐起來,眼神有點散渙。我忙伸手輕拍他問道:「阿凡,你點呀?」,我的手接近阿凡的一剎那,他卻像受了雷擊一樣,身軀猛震起來,然後驚恐地發出尖叫,像看到鬼似的。阿君向我和榮少打了個眼色,示意別輕舉妄動。

阿君以柔和的聲線輕喚道:「阿凡?」,阿凡緊張的情緒明顯稍為放鬆,看來由阿君來處理真的會比較合適。阿凡的表情有點迷惑,好像不認識我們似的,阿君繼續道:「你唔認得我地啦?阿君呀!」

榮少忍不住,指道自己的臉道:「係呀!榮少呀!」,榮少突然插話嚇得阿凡本能地後退著,我忙拉著榮少,低聲道:「喂,我地行遠少少,等阿君黎啦!」,榮少無奈地點頭,跟我退到距離阿凡五米之外。

我和榮少悶不作聲,只能在遠處看著。阿君花了近一小時安撫阿凡,他繃緊的表情才稍為放鬆,沒有原先那麼害怕,安靜地坐著。





此時,阿君悄悄地走過來,榮少忙關心道:「佢點呀?」

阿君嘆了一口氣,道:「我都唔知,佢好似唔識我地咁,而且咁耐一句說話都冇講過!仲有,我同佢講野,佢好似聽唔明咁!」

我苦惱得掩面道:「唉...點解會咁架?頭先都好地地架!」

阿君聳肩道:「頭先究竟發生咩事?」

我回想一下後,道:「冇呀,咩事都冇發生,阿凡突然就起勢咁抽筋,之後我行埋去睇,見佢眼皮下面嘅眼球好快咁轉黎轉去,咪叫醒你地囉!跟住嘅野你地都知啦!」





榮少輕撫著下巴道:「我之前睇過本書,通常人係訓緊果陣,隻眼轉得咁快代表佢發緊夢,呢個過程叫REM,好似同穩固我地嘅記憶有好密切嘅關係,不過詳細我都唔係好知係咩黎!」,我們討論了一會,對阿凡的情況沒有太多頭緒,亦不知怎樣處理。

此時,榮少打起精神道:「我諗今次東涌之行要取消,帶阿凡番企先好啲!」

我無奈地點點頭:「嗯,都冇辦法!」

榮少繼續地道:「休息一晚先啦,大家行左成日都冇抖過!阿發,照舊你負責看上半場夜,睇緊啲阿凡。」

前半夜十分順利,沒甚麼特別事情發生。瑟縮一角的阿凡原本警覺地看著四周,但似乎真的太累,沒多久便漸漸睡著。直至半夜,榮少接替了我守夜,終於可以睡一覺。





由於睡在野外不太習慣,天一亮我便醒了,榮少笑道:「咁快醒?唔訓多陣?」,我只好苦笑著搖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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