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我發了瘋似的不停敲打她的頭部,我一邊打,眼淚一邊流出來。

媽的!我不想殺人!這瘋狂的女人是甚麼的一回事?

我不停的打著。
已分不出那是頭骨碎裂的聲音,還是罐頭破裂的聲音。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
也分不清那是女人的血,還是五香肉丁的辣汁。



我們四人都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兩個在喘氣,兩個沒了呼吸。

今天的事對我來說也太詭異了吧!
先是失憶,接著是空無一人的街頭,最後是瘋狂的虐殺!
我到現在還沒昏過去,真是很難得。

那載鴨嘴帽的女生突然站起來,把背包拿起來,看也不看那男的。她向我伸出手,我忙把血及辣汁抹在女怪人的身上,才讓她拉起我。

正當我想發問時,她作了個禁聲的手勢,向我招招手示意跟著她,我倆迅速離的離去,在經個櫃台時,她隨拿起兩枝酒。



一路上,她好像繃緊了的弦線似的警戒著,我本想開口說些話讓氣氛輕鬆一點,叫她不用擔心,畢竟超級市場裡的事是意外、是個別事件,沒有必要走得疑神疑鬼的。當我說了一個字她便馬上怒視著我,使我不敢發聲。

走了一會,終於到了那女生的家樓下,是一幢普通洋樓。她先觀望鐵閘內的情況才輕輕拉開鐵閘,拉著我閃進去。她把升降機按了三字,然後拉著我快步走樓梯上去三樓,然後站在防煙門後停了下來。

我正在想該不該發問的時候,升降機突然發出「叮」一聲,原來是升降機到了。她在那防煙門上的玻璃看了一會,才走進走廊,並迅速打開家門,待我進去後,立即便把門關上。

我不禁讚嘆她的心思細密,不過有必要嗎?

她回到家後,就像個泄了氣的氣球,頹然坐在地上,自顧的把拿回來的酒取出來喝。那是超級市場中最便宜、最劣質的White Horse Whisky,她能受得了那劣質、嗆喉的酒精嗎?



果然,她喝了一口便噴出來,但她還是繼續喝。
她不像是常喝酒的人,從她選的酒便知道,因為另一枝是Meyers’s Dark Rum,這朗姆酒通常用作調酒或甜品用,至少我沒見過人就這樣喝。

她喝了一會,換過喝朗姆酒,她才喝了兩口,臉頰漸漸泛紅,明顯已有醉意。她把威士忌拋給我道:「陪我喝!」

面對今天的事,似乎只有酒精可以讓我安定下來,她倒算是識酒之人,竟把難喝的那枝給我。

她喝了一口後,開始自說自話,原來她叫Molly,剛剛被咬死的是他的親弟,她離開時不敢再看他,怕忍不住當場哭起來。她不時為慘死的親弟嚎啕大哭,不時又自言自語,不時又發呆。

看她的樣子,我也不忍問她現在的香港發生了甚麼事。不一會她已醉到,我把她抱回房間,讓她好好睡一覺。

我試過打開電視及收音機,希望獲得更多的資訊,可惜完全沒有訊號。我只好打開電腦,嘗試上網去找答案。

互聯網上的搜索引擎都當掉,只剩下某些論壇仍然運作。



天!這是事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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