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啊……」我睡前躺在床上向著天花碎碎念,回憶起較早前致電給老師,告訴他我已經把工作辭掉,隨時都可以上班的情形。


翌晨,我早一步到達和老師相約在港島商業區見面的咖啡室,點了兩杯冰美式咖啡,隨手拿起店內的雜誌裝模作樣。


我從小到大都住在九龍區,不論上學上班都從沒離開過,雖然不是首次踏足這片地方,不過,看著周遭的事物都總感覺很新鮮,上班的人們都是穿得很整齊得體,不過步履倒是如常的急速。




「老師!」我對剛從自動門進店的老師小聲喊。

他帶著點點靦腆的表情緩緩來到我對面的座位坐下,然後靠向我一點,把手貼在嘴巴旁小聲對我說:「別再喊老師了,多害羞啊!」

我呵呵地笑,把一杯冰咖啡遞到老師面前。

「謝謝,你已經決定好要來跟著我了嗎?」他再一次確定。

「是的,我想試試,畢竟這機會可遇不可求,十分難得呢!」



「很好很好,我從你小時候就知道你個性很爽快!」

「咦,老師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嗎?」

「嘛,就記得個大概吧。」他回想:「你小學四年級時的班主任是我,當日我初來報到,你不會知道我是多麼緊張,面對你們全班三十五位學生,我既害羞又感到很大壓力,我並不擅長面對多人。」

我啜了一口咖啡,靜靜聽著。

「當我還在離神時,這時候你忽然舉手,問我:『老師你不首先作自我介紹嗎?我們都不認識你啊!』」



我有點羞恥起來。

「那個時候我心裏很感謝,很感激你。」老師把玩著插在咖啡中央的管子,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我,接著說:「是你帶我離開那個尷尬得要死的地獄。」

「我當時只是覺得大家和你面面相覷,時間卻一直在白過,多浪費啊!我只是自私的希望能早一點聽課……小學三年級就是因為某老師每次講課廢話太多,老是誇耀自己有多博學,害得只有我們班的課講不完,趕不及教完就要考試,課本後面的內容都是靠我們自己想聽課的自習,所以根本就沒道理要感激我……」我羞愧地說。

「哈哈,真對不起啊!」竟然逗笑他了。

「校方也應該懂很多,所以才會在四年級時沒再看到那名教師,以及你的加入。」我回想。

「原來發生過這樣的事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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