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載到九龍城,我們結伴進入一間由泰國人開的泰式餐廳。

「泰國菜就數這家最棒了。」他說。

「我沒吃過這家,光看圖片便足以令我食指大動呢!」我興高采烈地看著餐牌。


最後,我們把點了大概四人份的食物全都吃個清光,現在再次回憶起來,味道真的是一級棒。




吃過晚飯後,他便把我載到我的住家樓下,停好後我便解開安全帶徐徐下車,在我本想提起手與他告別時,聽到了一陣歌聲。

「要去看看嗎?」我收起道別,問他。


他把車子泊好後,與我一同步入公園,傳來模糊的歌聲漸漸變得清晰,伴隨著木結他的聲音。

我們慢慢向著歌聲走,來到公園中央,然後發現聲音的源頭來自一位胖胖的女生,整片領域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臉上架著一副白色的粗膠框眼鏡,閉著眼,頂著清湯掛面的長髮,打扮鄰家,手中輕輕彈奏著結他,受黃街燈絲柔地照亮著,恰似射燈,光線照射到坐在木造長椅上的她,令她如像置身在舞台的正中央,在她背後聳立著剛烈的魚尾石,然而整個畫面看下去並沒有絲毫突兀感,皆因她清純外表的嘴裏卻吐出煽惑人心的憤慨:

「當人心再經不起批判,

當道德淪為非難尋常,

當公審變為理所當然,

當品題成為社會價值,



其中背後的真相,全然顯得一文不值。


當同情變得不再泛濫,

當人性只管奚落不斷,

當道理彷彿毫無意義,

當浮華似乎不可侵犯,

你與我生活於此,質量宛如蕩然無存。




偽君子如今當道,正義儼如物換星移;

井底看出的夕陽,卻染紅了這一片天;

病毒群逕自神釆,地心傳來猛烈咆哮;

世界已經變了調,不再是曾經的憧憬;

年少景仰的彼岸,本心猶像幻夢一場。」


「啪啪啪啪啪……」歌聲停止,我不禁向她鼓掌。

她好像嚇了一跳,臉面卻飛快地換上笑顏,幽幽的向我道出一聲謝謝。




她不知道,當日的這刻,是如斯震撼著我的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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