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
她生日那天,她突然告訴我學校有突發事件,需要加班到很晚,陪不了我,讓我不用等她,我由得她;
中秋節時,她說要和朋友到維園看花燈、猜燈謎,是女生聚會,所以我不能與她一同前去,我由得她;
交往三週年紀念那天,她說把它給忘了,而且已經和學校的同事們約好聚餐,所以不能跟我吃飯,我由得她;
聖誕節時,她說要跟家人慶祝,整晚都不能與我一起過,我由得她;
除夕晚,她說她的好姊妹失戀了,需要陪伴她,聽她哭訴,不能和我一起倒數,我由得她;
春節時,她隨便發來一道簡訊告訴我,要和朋友去札幌旅行十天,我由得她。



二月七日是我的生日,我在那天的前一週早早預約好她,明明她已經答應我到那日下班後會陪在我身邊一整夜的,結果到那天,她卻告訴我她的摯友出了交通意外,要陪著她的家人在醫院裏渡過一晚,還是不能陪我過。

過去的那兩年,我能忍的都忍了,只要是她所期望的,無論她所編出的藉口是何種荒誕,我都會同樣的由得她。

其實,我們這樣還算是戀人嗎?
兩個人倚在一起,不是互相為了彼此的未來而共同追求著幸福與快樂的嗎?

從剛好在黃金商場內撞破她與別的男人幽會開始,我不是應該已經了然明白嗎?
是自那時開始,我對她的愛轉化為佔有慾的嗎?我不知道。



我恨自己明知道會演變成如此淒楚的結果,卻還是選擇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走在她旁,親手埋下那顆種子;
依然固執地掛著「男朋友」這個稱號,無論怎樣也不肯放手,直到使其發芽、生長,獨自承受著那種如箭穿心的滋味。

我對她的愛就好比滿滿的一杯果汁,當置放在野外一些時日,水分慢慢給晚風抽掉,逐漸被陽光蒸發,內含的糖分與殘渣也只會黏附於杯周與杯底,牢牢的化成結晶,再也倒不出來;
其味道仍舊是甜的,質,卻變了。

她彷彿握著利刀,不斷地往我的心臟狠狠地刺進去;
拔下一刀我便會癒合一次,一刀又一刀的重創,一次又一次的結痂,肉造的心終究會結成厚得像繭的傷疤,利刃最終亦只會淪為鈍器。

頑固的我即使知道後果,始終仍然是捨不得放手,不想失去她;


可以得過多久,便決意不悟的繼續且過多久。

我深知道,我對她的愛到底有多偏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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