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雜談: 回甘

大人總叫孩子好好的上學，因為「以後你會想要回到過去，想念學堂裹讀書談天的日子，哪怕是沉悶得快要睡著；功課多得要壓跨身子，現在感覺活在地獄中的時光。」

　　也許這不是完全錯的，因為時間總是美化過去。我曾伏在那木桌上期待放學的來臨；如今卻偶爾在夜深時想起那間有鏡而總是用窗簾遮住的班房：陽光穿透百葉簾之間，散落在書頁、木桌和木地板上；又憶起與同窗在實驗室外等候久久不見蹤影的老師……
我並不喜歡中學生涯，也沒有做過甚麼謳頌青春的有趣往事，但那些零碎的片段卻使我無比懷念，還有無法觸及的揪心。

　　那些回憶，或者正正是零碎的片段，足以成為酒後的回甘，讓日後細品咀嚼。現在回想，我依然討厭的中學生涯竟有回味之處，這是我從沒想過的。也許這就是小時無法食慣的苦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