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它們,我會選擇在右邊的電梯底設下埋伏,因為有着兩個不知真假的大型盆栽,要匿藏兩個人形公仔或四五個小孩公仔也是綽綽有餘的。而各個逃生通道的走廊也非常適合伏擊,因為每條走廊都比較狹窄,基本上要和走廊成一直線才可觀看到裏面的情況。

突然想到這些盆栽是的真還是假的?這裏除了我們六個人外,一個正常的生物也沒有,這植物是真的嗎?

我細聲叫喚前面不遠處的軒。

「軒。你話啲植物係真定假?」

軒奇怪的望着我問:「真又點?假又點?」





我:「除咗我地就冇發覺到有其他生物,所以…」

軒立即走去查看盆栽,而Joe亦跟在軒的身後,似乎是想保護他。為什麼他總是身先士卒的呢?

Suki好奇地問:「就算係真,係有植物,咁又點?」

我:「我都唔知道,但如果係真野,至少證明仲有生物,唔止得我地。」

如果這世界已經沒有人類,那作為僅餘的六人,我們將會非常非常的孤獨,如果連其他生物也不存在,這就像世界末日般叫人哀傷。如果在世界末日前能打一通電話,你會打給誰?最愛的人,最不捨的人,虧欠得最多的人?家人,男女朋友,還是好友同事?但又有誰可以憑一段對話就能撫慰這末日的絕望和無人能戰勝的孤單?





每個悲傷的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末日,有些世界是被別人毀滅了,有些是因為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有些是環境給他們絕望,有些是突如其來的意外而導致。不論是那一種,可能憤怒過後,悔恨完了,無奈挨過,還是命硬承受得住,還是能打開生命中新的一頁的。但現在的景況,有屬於我們的新一頁嗎?希望在那裏?

軒搖着頭示意植物是仿製的。

我明白事實往往是殘酷的,期待的希望的事到最後結果往往是令人失望。

Suki認真的望着我說:「商場點會用真植物㗎,出到去再睇啦。傻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