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場惡作劇，我開始同人免費擁抱: Chapter 18 逃避

那晚過後，朱古力女孩真的到了日本開始她的失戀治療之旅。
 
經過兩晚的時間，我開始「適應」了把意志力集中，不過有時候我會在想，到底是我把變淡的感覺「習慣」了，還是我真的「適應」了把意志力集中？
 
可是，縱使我「適應」或者「習慣」了，並不代表謎之聲所言靈魂和異能同化的那一天不會來臨，而在那晚以後，我的內心如像裝上了一個計時器，每分每刻都在倒數還能感受活著和喜怒哀樂的日子。
 
我一邊盡量避免在不必要的情況下運用異能，畢竟我害怕運用的次數愈多，同化的速度會隨之而加快，我開始如像一位電車男般迴避和普通人日常的接觸，另一邊廂卻希望透過免費擁抱來找別的替身人選，因為目前的最佳人選就是朱古力女孩，但我的內心又矛盾地掙紮，找替身是別人替自己受罪，找朱古力女孩就是她替我受罪，出賣一位待自己溫柔的人，我真的做不出來，可是不找的話就是自己受苦。
 
原來在道德、人性和利益，三者的抉擇面前，人才會知曉自己內心的善良。
 


那一刻我寧願自私，但我偏偏做不出來。
 
有時候我會在想，要是那天和該位警察交換了異能的話，我的人生也許已經重回正軌。
 
如是者，每天都徘迴在矛盾和抉擇間生存，聖誕的歌曲循環地播不停煩擾著我，唯一的安慰就是朱古力女孩傳來的照片，看著她每一張照片伴隨著的笑臉，我的內心則愈感不安。
 
我絕不希望這位女孩會變成一位連活著的感覺也感受不到，沒有感情的存在。
 
沒有感情和感覺的臉孔，我見過兩張，不過，要是我繼續猶豫不決下去，最終我也會變成這樣；
 


兩張臉孔的眼神都是空洞，而且內心連冰冷也感受不到。
 
因此為她的著想，我開始慢慢減少回覆她的訊息，意圖藉著這個日本之旅淡出她的生活，同時為免有一天我的把理性和良知丟棄，然後找了她當上我的替身。
 
縱使如此，但她傳來的訊息和慰問從來沒有減少過，，每一晚我都按捺不住對她說一聲晚安，從此講一聲晚安，還需苦苦掙紮過。
 
有時候，一則千言萬語的短訊，或許只不過換來別人瞄一眼就罷了，有些人會慢慢隨著時日而放棄，有些人會一直堅持。
 
到底為的是什麼？難道真的只有執著嗎？
 


也許，這是愛，這是姐姐對弟弟的愛，就像我的姐姐一樣。
 
想著想著，原來已經拿著Free Hug的燈牌愣住了一段時間，原來已經接近夜深，難怪周遭連行人也沒有吧。
 
像這樣天冷的日子，換上是一般人的話早已回家鑽進暖烘烘的被窩。
 
「咦！師傅？」
 
突然有一把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這個人縱使我和她的交流不多，但我已經把她的往事知曉得一清二楚，同時更透過大氣電波成功讓無數人嘆喟。
 
「歐.....小姐。」
 
差點叫了她的全名，畢竟她沒有對我提過。
 
她好奇地打量著我手上的燈牌笑問，


 
「你.....喺度做緊咩呀？」
 
近看這位女生，真不知道眼鏡、笑容和美貌背後掩藏著多少深沉的過去，還有多苦痛的無奈。
 
看著歐子瑜，總會不其然想起基神。
 
有時候，真想不到她是改變基神人生觀的人。
 
「我.....喺度Free hug啫，你呢？咁夜嘅？」
 
迴避問題的最佳方法，就是扯開話題和反問。
 
她支支吾吾了一會，接著苦笑說道，
 


「夜晚喺條街遊蕩嘅人一係寂寞一係有心事架啦。」
 
沒錯，看來今晚有兩位寂寞人在夜裡遇見。
 
「咁你係邊種呀？」
 
「why not both！師傅，你Free hug包唔包埋Free Chat？」
 
大概，她有些心事想對一位陌生人傾訴，可是她偏偏猜不到這位陌生人其實算不上陌生。
 
「Sure！」
 
「問你一條問題呀，如果畀個機會你重生開始你嘅人生，你會遠走高飛定追求自己嘅夢想？」
 
「我？會遠走高飛，緊係去一個無人認識自己嘅地方啦。」


 
「咁係咪一種逃避嘅心態？」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呀！小姐。」
 
怎料，她一臉認真的答道，
 
「只要有一次諗過逃避，你永遠都會選擇逃避。」
 
這個人真不愧是基神另類的師傅，一句說話總能惹起我的討厭。
 
她們二人的思考模式往往是一樣，內心每一條問題從來都有一個標準答案，卻不停尋求別人的答案，以堅定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想法。
 
「咁你都一早已經選擇咗追求自己嘅夢想啦，你問我問題，其實只係堅定自己嘅想法。」
 


從歐子瑜的回憶中，她的夢想是當一位老師，不過我總是覺得和基神相若的人當上老師，除了誤人子弟外，我真的想不到別的四字成語。
 
歐子瑜咧嘴一笑，
 
「你.....好似一個人！但如果你真係似佢，或者佢好似你咁嘅話，我又會好想大巴大巴咁揪落去，但又會有啲......」
 
她把話說了一半便嚥了下去，我接著說，
 
「有啲懷念？」
 
話音剛落，她的眼底和神色閃過一絲慨嘆。
 
有些人明明是最登對，如無意外可以一起一輩子，但偏偏就是多了那個「意外」。
 
有些人明明很喜歡，但偏偏兩個人經歷的事而太難開始。
 
深信每個人都試過，我喜歡過一個人，她／他也好像喜歡我，但不知怎的，最終兩個人並沒有開花結果，更可悲的是現實沒有太多why not，更諷刺的是當事人也不知道為何沒有開始，日後只覺得有點可惜，但已經事過境遷。
 
她說，曾經因年少輕狂而有很多錯過，每一次錯過都有仍未忘記的悸動。
 
到了某個年紀，我們學會人生許多事情都是徒勞無功，所以學會看開。
 
到了某個年紀，我們會發現感性的時間很短暫，有時候不知是自己的內心因成熟而理性，還是因為對很多事情都麻木，甚至有點冷血。
 
到了某個年紀，我們發現真心很難，因為你的真心並不代表別人沒有計算。
 
到了某個年紀，我們發現孤單的感覺總好比活在勾心鬥角的戰場。
 
到了某個年紀，我們發現奉承的謊話很多，但真心的情話很少。
 
到了某個年紀，我們學會人生劇場中的情節並沒有太多續集，縱使幻想過續集會怎樣美好，都只能塵封在心中。
 
到了某個年紀，我們學會何謂留白，當成一種沒有結果的遺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