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事源係藍龍嘅人之前收到情報,話天皇麾下嘅小蜥蜴會襲擊迦南父母嘅安全屋,所以安排轉移,」迦南以分析大廳的大螢幕圖像講解給大夥兒聽,「點知佢哋就趁住轉移嘅時候突襲,藍龍有幾位光戰士傷左,而且係突襲之前,有兩位戰士懷疑係畀人落毒引致心臟麻痺而死……」
 
大螢幕顯示出一名華裔男子的屍身相片,只見他的面部皮膚微微泛藍。
 
我吃了一驚——是巧合嗎?為什麼跟我爸離世時的情況那麼相似?
 
鍶繼續說,「兩位人質就被挾持去元朗東郊區一間廢置嘅金屬制品廠,佢哋要求用迦南去換人。」
 




「嗰班小蜥蜴都係死心不息。」我憶起當日被追殺的經歷,心中仍有怒火。
 
「現場蜥蜴人同普通人嘅比例?」隊長問。
 
「根據機械蜂傳嚟嘅影像顯示,廠內嘅可見範圍一共有四十七人,當中有五位係蜥蜴戰士,其餘就全部都係勝興嘅打手,係四樓依個房間所有窗戶都密封曬,估計人質就係入面,而上次要捉走迦南嘅高大殺手,都應該會喺入面。」大螢幕顯示現場大部份人都有槍,有的手持長長的開山刀。
 
「班日本蜥蜴人嚟香港搞事,通常都會同本地三合會合作,而依啲三合會好多時背後嘅資金同武器來源都係黎自共x會。」在我旁邊的小綠補充幾句。
 
「好,齊資料,」隊長雙手環胸,朗聲說,「Gabriel同迦南跟我去槍房拎槍出發,其餘人留喺基地待命。」
 





 
夜深,身穿墨綠色戰鬥裝束的隊長一腳蹬開制品廠的生鏽大鐵門。
 
隊長一言不發就拉弓放箭,將一名站於高處、帶著惡鬼面具的三合會槍手射倒,他手上的輕機槍走火,誤傷同伴。
 
兩名刀手撲向隊長,隊長左手弓擊暈一個,右手同時發動星力轟開另一個。
 
不遠處,一名全身黑衣的中年刀手說:「嘩屌丫,條友用弓箭嘅!?佢唔係嗰個乜鬼嘢RM星鬥士嘛!」
 




「點撚會呀!個班星際鬥士唔係已經全部死銀曬喇咩?」
 
我與迦南一身黑色防彈裝束,手持USP半自動手槍,緊隨隊長背後衝鋒,我適時往腰間的裝置按了一下——以我為中心,制品廠近門口處的九成燈具都被強制關掉。
 
漆黑的環境更有利我們RM戰士行動,因為我們的雙眼都經過特殊訓練,比平常人更容易在黑暗中視物,而遠處看不到的,我們就閉上眼用松果體第三眼來感應。
 
黑暗中,一名南亞裔槍手對著隊長的方向亂槍掃射,隊長以附近的一大堆金屬管作掩護,再放箭反擊——同樣是命中胸口非致命處。
 
隊長天性不喜歡殺戮、對槍械沒好感、在三百年來一直堅持不殺人——這些都是隊長用弓箭作為武器的原因。
 
「紅龍」的歷代首領都是用箭高手,因此其標誌為「八箭同心圓」。
 
當然,對付冷血的蜥蝪人則另作別論——
 
一名有著綠色蜥蝪瞳孔的男人來勢洶洶,以開山刀斬向隊長胸口,隊長側身避開再順勢蹬出一腳,在這蜥蝪刀手倒退兩步時,弓已拉滿——箭頭藍電一閃,直穿蜥蝪刀手右胸,啪啪啪三響,一陣燒焦氣味,這蜥蝪人的右胸、脖子、右臉頰、腦部的位置全數爆開。




 
以第三眼來感應對方是否蜥蝪人,我們RM所有人都有這種能力。
 
「仆街啦!真係RM嘅鬥士!點解大佬之前冇講㗎!啊屌!」一位面色發青的黑幫少年在講話中被飛刀擊中大腿。
 
「怕乜嘢呀!條撚樣只不過係死剩種!」黑暗中,一位大叔以粗口壯膽,並以輕機槍向著隊長的位置掃射。
 
而在這樣的槍林彈雨中,隊長仍然可以一邊輕鬆反擊,一邊對我們說——「泳,小心你七點鐘方向!」「南,伏下!」之類的提醒說話。
 
其實,我與少女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因為隊長的行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揚眉瞬目間,制品廠地面這一層已被全數清理——三十七名黑幫,四位高壯的蜥蝪戰士——或吐血倒地,或昏迷掛在木箱上、或被星力擊飛在廠外。
 
我今天終於能夠親眼見識到。
 




這就是星際鬥士以一敵百的強大戰力。
 

 
四樓是個廢置的辦公室,近一半的光管早已壞掉。
 
長方形辦公室入口處是一扇大木門,中央是一地的文件與木屑,盡頭處有三張破舊辦公椅與大電腦桌,那曾經是制品廠主管工作的地方。
 
殺手源義經與他的光頭蜥蝪同伴正坐在椅上品嚐滴血的生肉,坐在一旁的迦南母親臉容憔悴滿臉淚痕,別過頭去不敢觀看。
 
光頭蜥蝪同伴脖子處有一個魔鬼魚紋身。
 
迦南的父親則軟癱在一塊木板上,臉朝下,被打得臉腫目青的;這位張先生臉容輪廓頗深,看來是個混血兒。
 
門外不斷傳來利箭破風之聲與慘叫聲。




 
昏暗的室內環境裡,兩名輕機槍手看著入口處嚴陣以待,一個是蜥蝪人,另一個是較矮小的古惑仔。
 
這蜥蝪槍手留了一頭軍裝髮型,雙眼正發出青綠色的幽光。
 
突然,一名高壯的男人破門衝了進來!
 
噠噠噠——噠噠噠噠——!兩名輕機槍手立即開槍射擊,子彈全數打入這名男人的體內。
 
大木門也被轟得不成樣子,木屑飛揚——但當蜥蝪槍手定眼一看,竟發現原來是個蜥蝪人同伴!!
 
隊長以木門掩護,連環拉弓放箭,瞬間射倒三人,包括以藍電之箭把蜥蝪人的軍裝頭炸開!
 
隊長以高超武藝與箭術繼續開路,我們仨長驅直入。
 




迦南見到房間盡頭的情況,急切地叫:「媽媽!Daddy!」
 
那裡除了有少女的父母外,還有一具微溫的中年男性屍體,好可能是附近的居民——他的手臂已經成為光頭蜥蝪男的手中食物。
 
一名紋身大漢忽然衝過來搶走隊長弓,隊長欲反擊之時,背後卻有位蜥蝪戰士緊緊抱著他,令他雙臂無法動彈。
 
迦南舉槍射倒紋身大漢;我將星力灌入彈匣,舉槍向那蜥蝪戰士連環射擊,為隊長解圍!
 
可惜我的星力能量不足,就算我命中了蜥蝪戰士的頭部,也只是令他吃痛吼叫幾聲。
 
隊長趁對方鬆懈,向後一下猛烈肘擊,再順勢一記過肩摔!
 
碰!
 
地上木屑飛揚,當隊長舉起飛刀正要下殺著的時候——遠處傳來女人的淒厲尖叫聲。
 
原來是那源義經正以電擊器折磨著迦南的媽媽!
 
「別再反抗!快將那少女交給我們!」源義經惡狠狠地對我們說。
 
——因為我們已取回上一世的抗日工作記憶,所以我們都聽得懂大部份的日語,只是不會說。
 
迦南見到媽媽正在痛苦地流淚,頭髮被削去一半,而爸爸則是一直伏在地上,好像已經沒有呼吸。
 
生死未卜……我與迦南都感到一陣寒意與恐懼。
 
再加上昏暗的陌生環境、光頭蜥蝪男手上的滴血生肉、血腥的氣味、第一次看到陌生人的屍體——更加令我們如墜冰窖。
 
人類的恐懼真是好營養。」日裔光頭男咧開嘴笑。
 
源義經也笑了,他深感認同。
 
剛才被摔倒的蜥蝪戰士拾起地上的佩槍,走向源義經處。
 
源義經看看斗室地上七位重傷的同伴,對隊長說:「不錯啊,不愧為星際鬥士……我跟你進行一對一的武藝對決吧!你贏了,我給你帶人質走,我贏了,少女立即跟我們走!怎樣?」
 
「好啊,來吧。」隊長以流利日語回應,這是他以前跟隨鄭大哥出海時所學會的。
 
話音剛落,源的右勾拳已至!
 
隊長迅猛反擊,左手一個抱頭肘刺向對方右肩關節處——阻礙對方攻擊同時造成傷害!然後順勢左手擸頭,趁對方低頭之時就一記右肘擊打破對方眼角!
 
隊長的連環技仍未完結,雙手順勢擸頭,一個右膝擊轟向對方下巴——但源也反應奇快,一個左手低肘擊就破開了這攻擊,而且還擊中隊長的大腿外側穴位,隊長整條右腿立即如遭電擊!
 
隊長強忍右邊身的強大麻痺感,踏地,藍電一閃,一拳一掌同時攻向對方的胸骨及下腹部,是洪拳「蝶掌連環」的變化版。
 
源硬食了隊長的普通掌擊,同時迅捷出手,緊抓隊長右前臂,將眼前灌滿了星力的拳頭攔截了!再左掌向隊長下巴一推!
 
碰!
 
一聲巨響,隊長整個人被托飛重重撞向天花上的光管——玻璃碎裂。
 
源得勢不饒人,隊長剛站起來就使出鎖技,兩人鬥技間,源施展過肩摔,隊長背部重重撞向一玻璃茶几,茶几被壓得粉碎。
 
這就是,位於地球食物鏈最頂層——蜥蜴人種族壓倒性的力量。
 
「你知道嗎,後面那個女人,」源俯視對手的敗相,深深呼吸,「加上你兩位新兵正不斷餵養我,現在我的力量正處於巔峰狀態!」
 
的確,迦南的媽媽仍在擔心憂慮丈夫的死活……不斷散發出恐懼的能量。
 
這些外星蜥蜴人來到地球的漫長歲月,都是以低層生物的恐懼為食,包括人類小孩子。
 
而偽裝成人類性侵他們,就是最有效引起恐懼的方法。
 
隊長沒有正面回應,他只是緩緩站起來,說:「是嗎……話說,你居然是人類靈魂?天皇會花這樣的心思將你灌進蜥蝪人肉體……看來你不是普通人吧?」抹一抹嘴角的血絲。
 
「沒錯,我是當年懷著滿腔鬱結而死的河內武將靈魂,源.義經!」殺手現出兇惡的蜥蝪雙瞳,拔出鋒利匕首。
 
隊長以一雙亮銀飛刀應戰——右手正握,左手反握。
 
鐺鐺!鏦鏦錚錚——兩人展開激烈的冷兵器對決。
 
就在兩名戰士互刺互攻的同時,迦南與我剛巧看到一個震撼的影像。
 
最初,大家都以為光頭男所吃的是那中年男性屍體的肉,但原來並不是——此時,我倆從另一個角度看清楚,那其實是迦南爸爸的左手臂!
 
迦南瞪著眼,身體因激動而震動著。
 
「你哋依班人渣!!」迦南震怒大喝——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她會展現出這麼憤恨的神情。
 
我們心中的恐懼完全被巨大的憤怒所取代。
 
源義經的力量逐漸衰減,隊長愈戰愈強——這日本蜥蜴人在隊長的高速刀技下,被割開一道又一道的黑色血痕。
 
鼻尖、咽喉、右手食指。
 
源的氣道被割開,剎那間不能呼吸,在他用手捂著脖子之時……隊長對牢其胸口,一腳迅猛蹬出!
 
源被轟飛五米外,把房間盡頭處的一張大電腦桌撞成兩半。
 
「轟他……轟他!!」源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對眾手下發出命令。
 
長形辦公室內的六位槍手立即對牢隊長進行射擊——
 
此時隊長站於辦公室的正中央,附近根本沒有掩護物讓他躲避。
 
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鮮血飛濺,十多發子彈盡數打進隊長的體內!
 
 
(我哋16/17號 繼續!)
 
多謝大家一直留言支持, 我間中會欠缺動力去寫, 但只要回想大家嘅留言
 
我又充滿動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