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千算萬算,積甸拿克算漏了撒旦先生的虛招,上半場表現出色卻在最後關頭失守,嚴重打擊球隊士氣。

然而,作為領隊他依然要裝作若無其事,以免影響軍心。


「罩門已破,教練,要換人嗎?」助教問道。
「冇錯,部署已亂,我地要改變策略主攻嗎?」
「……」






積sir內心掙扎,知道此時士氣低落,強行進攻只會落入老奸巨滑的撒旦圈套。


「完陣出擊,小心行事,繼續上鎖。」他說出下半場的部署。
「咩話?」


球隊在世界盃走得比預期遠,受到各方讚賞的球員們不禁有點自負,幾星期以來培養出來的紀律性,瞬即出現危機。






「sir……落後之下鎖落去有咩用?」
「冇錯!對方一定唔會好似洪都拉斯咁搶攻,我地根本打唔到反擊。」
「外賣仔對住斷水流大師兄,防守之餘一樣會搵機會出拳!落後之下點可以咁消極?」
「輸一球係輸﹑輸十球都係輸!!倒不如豁出去,同佢地搏一鋪!!」
「all-out-attack吧!!!」  


眾將請戰的想法可以理解,但作為領隊,積甸拿克必須堅持。






「維持比數差距先有機會平反,只有一搏。」他說。
「……」


球員什覺無奈,目光卻忽然轉往積sir隔壁的我身上。


「……如今可以同瑞典三戟比肩既,只有gary師兄一人。」
「冇錯,既然gary已經傷癒,我認為當此形勢,佢係最適合人選!」
「師兄,落場吧!!」
「換gary落場!!」
「我贊成!」
「同意!」






「……」

一眾小將信奉名牌效應,紛紛將希望投射到我身上,卻忽視足球並非一加一的簡單數學,我根本未有足夠狀態及體力應付「北歐坦克」。
 
 
「靜一靜!」球員迫官乃行軍大忌,眼見群情洶湧,我必需站出來說話。
「大家要齊心,積sir帶領我地走到呢一步,我地要信任佢。」我道。
「師兄……」
「我只係球隊一名普通球員,並唔係咩救世靈藥。邊個球員應該上陣﹑應該排乜野陣式,只有積sir最清楚。」
「之不過……」
「gary講得岩。」一人站起來說話,卻是年輕一輩的領袖-德仔。
「東京之戰,我地一樣半場落後,又何嘗有人覺得我地可以追和?係積sir話俾我地知,即使面對強敵落後,一樣唔可以認輸!」德仔道。
「冇錯,我地係冇瑞典咁多球星,唔夠佢地賺得多錢﹑唔夠佢地舉世知名……但港隊最強之處,就係末段反攻既氣勢!撒旦自以為足球上帝﹑自以為魔性澎湃,我地就要證明俾佢睇,乜野係香港人既『魔性』!!!!」
「………」
「………」




「既然我地黎到呢步,無論如何都要團結一心,繼續開創歷史!香港加油﹑足球萬歲!」
「香港萬歲!」


經過連場社會運動,德仔說話的力量愈來愈強,感染力超過了積甸拿克領隊﹑更超過了我。


「你成長了。」想起德仔曾因為戰術問題與我頂嘴,如今一言一行均流露出成熟。
「我有預感,今日係屬於我地。」德仔對我說。
「你有信心可以平反敗局?」我問道。
「絕對可以。」


德仔說罷,綁好鞋帶昂首步出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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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


下半場賽事展開。
 

「睇你幾時忍唔住攻上黎……


撒旦先生眼見港隊下半場未有變陣,略感意外。他手上有著數個反擊方案,一直等待港隊主動搶攻,顯得胸有成竹。






「喝!」
「德仔!」


瑞典不斷引蛇出洞,我軍卻不為所動,前場只留了一名正箭頭。

饒是如此,單憑德仔一人,已足夠製造零星攻勢。


「梁令德中場引球出擊……」


作為單箭頭,德仔今晚在前場的發揮機會不多。下半場十五分鐘,乘著瑞典隊略為鬆懈,他於左路拿球發動摩打。


「喝!」瑞典右翼衛上前攔截,自負身型完勝對方,想要把德仔連人帶球撞出界外。
「咩話??」


德仔通渠連隨一跳,過掉對手直搗黃龍。


「好波呀!!」
「德仔!!!」
「去!去!去!去!」


香港球迷下半場期待已久的進攻機會,德仔與禁區之間還站著兩名瑞典守衛,把心一橫,決定自行嘗試。
 
 
「喝!」


全場未有發力的他一下變速,過掉高大的瑞典中堅進入十八碼範圍,於第二名守衛殺到之前右腳一燙,直取門將左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