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剩下相當薄弱的意識,只知道自己應該馬上上床躺下,一張大被蓋過頭,因為我有點負荷不了當前的情緒,就如電腦長時間運作後出現記憶體不足,轉數下滑,需要重新開機一樣,我祈求睡醒後就會當作一切沒有發生,所有事情就當重新開始。

在被窩裡我設法平伏自己的心情,嘗試控制呼吸的節奏,下令關閉腦袋的運行,盡量令思想變得空白,好迎接睡意的來臨,就在我關機的過程進行當中,手機SMS鈴聲不識趣的打破了靜默的環境,正為舊情哀悼的我無有去理會被遺留在電腦鍵盤旁的手機,這一刻的我只想進入自我防衛機制,要不進睡要不昏過去要不死掉,總之盡快切斷一切感覺,我清楚聽到心裡有把聲音警告我千萬不要在這狀態下縱容自己,因為這一次的痛楚,很可能是我承受不起,我怕這一次不是單純的一個循環,而是一個萬丈深淵,若我放肆地跌下,若我沒有捉緊崖邊,下場可能是粉身碎骨。

房間變得寂靜,我不讓自己在絲毫的動作,亦不讓自己發出半分聲線,除了正在緩緩流下的眼流以及身體無法完全被抑壓的輕微抽搐之外,房間沒有任何動靜。如果室友現在帶同女友回到房間,可能會以為我不在而直接開戰,但他今晚沒有出現,在女家吧。

靜止空間被來電鈴聲劃破。

來電鈴聲有別於只會响半秒的SMS鈴聲,持續的響鬧使我無法莫視它的干擾。我伸手把手機帶進被窩,在漆黑的被窩中閃爍的手機屏幕特別刺眼,還好眼眶中的淚水可以令光線有所緩衝,矇矓的視線令我要多花半秒才看到,是袁頌婷的名字在閃動,她回到家了。



我吸一口氣,清一清喉嚨,
「喂。」可能我聲音有點沙啞,但願不是太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