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就如袁頌婷所說,每每有事她都會告訴我,跟我分享,她轉工了,她升職了,她有新男朋友,只要她認為是重要的事,我都會知道。而我,自然亦會把我的生活細節抄送一份給她,包括我投入了另一段感情。
 
再然後,或許是再沒有重要事,又或者有更重要的人出現,每次通訊的時間相距越來越遠,大概世間的人和事,都敵不過歲月的沖洗,日與夜不斷交替,一切都連隨時月變淡,我慢慢跟她在人生的軌道上疏離,然後失散。
 
我開始懷疑那個聖誕,袁頌婷根本沒有在自己的心裡畫下小圓圈,那只不過是她的掩眼法,就像是Hunter入面,畢索加使用他的「杜奇利質感」,騙過了幻影旅團團長以及一眾團員。

可能她也像畢索加一像,表面上把蜘蛛刺青紋在身上,但只要解除念力,便可以不痛不癢的把小圓圈除下,如3M牆貼的賣點一樣,不留痕跡。
 
剩下可以做的,或者就只有靠我自己好好保管僅有的回憶。
 


有時我想問她﹕「喂,你係唔食紅豆定係綠豆呢?」
那年我跟她看過一部電影,內裡的情節令她想起前度,所以在戲院裡落淚,是哪一部電影呢?那年生日她陪我切蛋糕,地點是哪裡呢?
 
回憶的線索一再被歲月割斷,我時不時為了無法好好保留這些碎片而感到懊惱。
 
慢慢、慢慢,聖誕節我沒有再收到她的祝福,我也忘了跟她說生日快樂,閉上眼睛時,無法再聯想起袁頌婷的五官,我上一次跟她見面,是何時呢?
 
然後What’s app面世,我send她一個Message say Hello。
 
然後Line出現,我send她幾個饅頭人公仔。


 
然後wechat 冒起,她透過語音問我近況。
 
可能就只有在這些新的通訊軟件出現,匯入及檢閱聯絡人名單時,她才想起名單內有這個名字。
 
忘了是那一年的元旦,跟一班豬朋狗友倒數完,喝得興高采烈,在酒吧門口,半醉的我拿出iPhone,在Facebook上找出Chloe Yuen,send出一個friend request,很快便得她的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