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天淵的一句話便讓莫隱陷入了時間較為冗長的一段時間,那雙眸子瞬時波光流轉地像是在隱約透露著什麼,而此刻莫隱的內心深處也是充斥著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

莫隱的這般眼神看在天淵的眼中可說是那一層層的偽裝逐漸瓦解,且渾身的氣場也在緩慢地褪去了一些原先還充斥著的戾氣。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說出這麼一句話的同時那張面龐上迅速閃過了一絲常人所難以察覺出的疲憊,有那麼一絲落寞的眼神也在那雙闇紅色的眸子中一閃而過。

對於豪門之間那長期以來的你爭我奪感到極其厭倦,可在今日以前卻又不得不面對那一次又一次絲毫就像沒有鏡頭般的場面,久而久之下便有了一層層的偽裝。

——直到,方才天淵那毫不留情的話語直接性地戳破了他所有的偽裝。





而天淵雖已聽聞了莫隱所丟出的疑問,可他卻像是仍未有解答這麼一個疑問的意思,反而僅僅是抬起手遮住了莫隱那一雙闇紅色的眸子,隨即彎身接近莫隱的耳邊說道:「在下可是一直看著您呢。」

這樣的一句話聽在莫隱的耳中是那樣地曖昧且似乎隱含著什麼樣的訊息,而這句話也宛若一顆投彈似地在莫隱的腦海中轟然炸開,使得莫隱有那麼幾秒的時間全然無法冷靜地思考這句話當中隱藏著的涵義。

——一直看著?

猶記得二人初次見面是在一條陰暗的小巷外頭,當時所發生的事兒與二人那無需多言便可迅速建立默契的畫面,那時候這個男人壓根便沒有提起任何會讓人覺得可疑或引起懷疑的事。

可如今竟從天淵那張唇瓣中道出這番話語,這實在讓莫隱想不通這句話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含義。





天淵的臉上依舊是那樣輕佻的笑意,而腦袋浮現出的畫面是那小小的身子因挨了十槍而緩慢往前倒下的畫面,而那一滴滴細小的汗珠也自那額頭處也不時往下流去,神情要說有多痛苦便有多痛苦。

——真正而言,天淵初次見到莫隱的場所,本便不是在那條陰暗的巷子外方。

那一年的那一日是天淵自陰暗的角落走出並抱起因身處多道傷口帶來那好幾股巨大的痛苦而陷入昏迷的莫隱,而後便將莫隱交由如月手中。

那之後的事,天淵便不再有任何插手的舉動。

而對於莫隱而言是為初次見面的那一次,自然不過也是天淵特意製造出來的罷了。





若要說天淵為何會有如此做法,一切只因於陰暗巷子外的相遇才是真正屬於二人的初遇,而天淵也不打算擅自提早正確的相遇的時間點與機遇。

——或者該說,他認為在那樣的環境與事因下相遇才更顯得有趣。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自偽裝被天淵給完全戳破後莫隱身上的戾氣與過於死氣沉沉的氣場便悄然褪去,現在的莫隱雖看似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天淵曉得此刻的莫隱已不再把自己當做亡靈。

「這點在下可不能說呢。」稍稍理了理唐山裝的袖口處,天淵那聽上去像是隨性且漫不經心的話語中隱約夾雜調戲,且臉上原先便已是那樣輕浮的笑容竟較方才更是加深了幾分。

——若這一切能讓眼前男子難得有了難以思索的事兒,那可是十分有趣的事呢。

*

槍聲戛然停止,紅蓮下意識地望了通向總部的那條走道,那思緒萬千的心思纏繞在紅蓮的心頭,那雙眸子只是始終注視著同一個方向而未曾移開過視線。

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曉得,但她仍是認為還是有必要回去那兒瞧一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否則光是站在原地也不可能會知曉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不料紅蓮不過才剛邁出一步便被身後的男人給拉了回去,縱使紅蓮可以感受到路墨胤興許因為有所顧慮而放輕了力度,可因路墨胤將人拉回去的當兒有試圖讓紅蓮正面面向自己而致使紅蓮的鼻子就這麼撞向了他那樣偉岸的胸膛。

「……抱歉。」或許是因這樣的舉動有愧於他珍視已久的紅蓮,路墨胤伸過大手輕輕揉了揉紅蓮那稍有泛紅的鼻尖。

「怎麼了?」紅蓮像是不介意似地輕輕搖了搖頭,隨即抬頭直視路墨胤那雙碧色的雙眸,淡然的問話中隱約透露著一絲對於眼前這個男人阻止自己的舉動感到所感到的不解。

「別去,很危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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