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莫隱這番話語實在來得過於突然,另一端的人似乎因這番言論而愣得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一道清朗的嗓音從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你說的是真的嗎?不過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對於電話另一端的人連珠帶炮似地不斷提出這麼多的疑問莫隱似乎也不怎麼感到意外,只因宮本和淵的這些反應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早便對此有所意料,那沒有任何一絲驚訝理所當然的事兒。

「宮本先生,若你不把握機會也前去把莫離搶回來的話,那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僅是又丟出這句話後莫隱便掛斷了這麼一通電話,隨即便將手機擺放到前方的桌子上。

「你還是這麼惡趣味。」站於莫隱面前的紅蓮緩慢道出這麼一句話,而她之所以會做出如此結論只因她跟隨眼前這個男人也已有許多年,這麼多年以來也早已見過無數次莫隱如此惡趣味的時候。

——想來帝言祈以及路墨胤之所以會和他如此不對盤,最大的原因恐怕也是因為莫隱的惡趣味吧?





「這樣,才顯得有趣。」莫隱重新靠向後頭的椅背上,那張那麼妖孽的面孔上閃過一抹帶著一絲惡趣味的笑容,且那雙眸子也閃過一些些狡黠的眼神。

*

聞見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陣「嘟——嘟——」聲的聲響,宮本和淵索性將手機輕輕放到前方的桌子上,同時不忘仔細思索究竟是何人特意給自己通風報信。

宮本和淵一直以來都有著一個鮮為人知的習慣,那便是在沉思之際總是會下意識地輕輕拂過額前那稍長的劉海,而那一雙金黃色的眸子也隱約閃爍著一絲苦惱的目光。

宮本和淵徑自從沙發中起身且走至距離沙發最近的窗戶前,一陣清風自外頭吹進那敞開的窗戶,不但那米色的窗簾被微風給吹動,甚而那一頭紫色的中長髮也隨著清風輕輕擺動。





忽然間,自房門外傳來一陣稍顯輕微的「叩叩」敲門聲響,宮本和淵稍稍側身且抬起眸子望向門口處,而後緩慢地啟唇道出:「是誰?」

「少爺,是我。」一道低沉的嗓音自門口處響起,而光是聽聞聲音便可曉得來者自然是一直跟隨著宮本和淵的管家。

——畢竟這間別墅是宮本和淵成年以後所購買的唯一一間別墅,除了他與這位管家之外便只有約莫三名年紀尚是年輕的下人。

「進來吧。」

「是。」





得到了來自宮本和淵的應允後門外的管家便輕輕推開了房門踏步而入,隨即又重新關上了後方的房門,藉此杜絕了其餘人士有機會偷聽二人有可能會展開的話題。

——何況,這兒的每一間房間隔音效果都是絕對的良好,自然不會有人可以在隔著門的情況下還能聽見房內的人所進行的對話。

「你能幫我查一查離的近況嗎?」

*

淺藍色的窗簾遮擋了那明淨的玻璃窗戶,同時也阻去了欲想為那間二樓中唯一一間的房間灑入一抹皎潔的月光。

房內的桌前坐著一名瘦弱的黑髮少女,只見她手中握著一幅放有自己和鳳瑾夜年幼時期合照的褐色相框,那雙如墨色般的眼眸始終注視著被自己握在手中的相框,久久未曾從這幅相框上移開過自己的視線。

自早些時候那名黑衣男人對自己說出了那麼一番話兒後月嬋便陷入了掙扎與苦惱的漩渦之中,既想再見一見自己思念了這般多年的鳳瑾夜,但卻也害怕自己的任意妄為反而激起了鳳瑾夜心中的怒火。

——雖然,她至今為止未曾見過鳳瑾夜有過對任何一個人動怒的時候。





她記憶中的鳳瑾夜向來便是溫和親切卻又隱約透著一股疏離的感覺,好似從來沒有人能走入他那被隱藏在層層外表下的內心。

月嬋之所以會對鳳瑾夜有著那麼一絲明顯的畏懼,只因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鳳瑾夜並沒表面上那麼簡單,那輕佻的外表下所隱藏的絕對是她所無法承受的。

相冊裡的月嬋稍顯害羞地微微接近鳳瑾夜的肩膀,而鳳瑾那張小臉上依舊掛著那麼輕佻的笑容,可見他從幼年起就是這一副輕佻的模樣。

那一年,她和鳳瑾夜的年齡僅是約莫十歲左右。

——而且這幅相冊,是唯一一個她可以睹物思人的紀念物。

「……阿夜。」

這個夜晚,註定了月嬋心中有掛念而久久無法入眠。





*

若要說有什麼樣的場景對莫離而言稱得上是極為尷尬的畫面,除了那天夜裡被兩個大男人各自扯著一隻手之外,自然便是現下被鳳瑾夜摟著腰部卻又同時被齊藤修一注視著的情況了。

「……鳳瑾夜,你先放開。」

「恕在下拒絕。」

「……」

下意識地抬眸望向旁處的鳳瑾夜,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始終掛著輕浮笑意的妖孽面龐,以及那一頭極其難得並未束成辮子的藍色長髮。

這樣的鳳瑾夜對莫離而言有著另一種難以言喻的致命的吸引力,原先一頭長辮子且一身唐山裝的鳳瑾夜已是那麼地吸引著莫離的視線,而如今的鳳瑾夜配上這一身與以往一樣的藍色的唐山裝卻為他襯托出了另外一種獨特的魅力。

像是鬼使神差似的,莫離緩慢地彎身接近鳳瑾夜那張性感又極有個性的薄唇,隨機而來的便是莫離的那張紅唇吻上了鳳瑾夜的唇瓣。





下一秒傳來的來自旁人所發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將莫離從渾濁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當發覺自己竟在有旁人的情況下做出如此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兒時馬上移開了身體,而那耳根子也悄悄地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看來您終於忍不住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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