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一位六歲的小男孩,他在那天多了一個家庭新成員。

他的弟弟—Peter。

時光飛逝,弟弟轉眼已經三歲,他的學習能力出人意料。

家族的人都以「聰明」「有前途」尊稱弟弟,所有目光都投放在他身上。

而哥哥就成為了那個不起眼,被遺棄在角落的配角。





哥哥不甘自己淪為棄子,一個九歲的孩子,誰不渴望得到父母關注和疼愛。

於是,他就拼死拼命地努力做世人眼中的「優異學生」。

無論運動學業都一直以驕人成績示人,用龐大的身影把的弟弟壓了下去。

父母長期在外工作,照顧弟弟的負任也降在了他的身上。

某個愛慕自己的女生送了精工錶作為禮物,哥哥把禮物收下,隨便打發了她。





反正對那女生沒有興趣,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就在煩惱該如何處理這件「垃圾」時,發現正躲在家中哭泣的弟弟。

說了幾句好聽的話,便把手錶塞給他。

弟弟還把它猶如瑰寶,想起也忍俊不住。

還有一次,弟弟鬧彆扭時撞破了頭,因為他有血友病,看上來格外駭人。





媽媽和親戚看見場面就對自己不斷打罵,雖是不服氣,但也不彷是個好機會。

裝作愛護弟弟的好哥哥,把他背起,送去醫院。

想必在三姑六婆之間又能得到「好孩子」的分數。

這些在哥哥眼中看起來,都是自然又合理的。

因為他憎恨他的弟弟,他在那時甚至不希望弟弟出現在這世上。

事實真相永遠是最殘酷的。

和藹可親的哥哥面具下,居然藏下了此等陰謀和怨恨。

在不久的日子後,他在夢中遇見了弟弟。





雖說是夢,但感覺卻很真實。看見弟弟那張蠢臉,不由自主地虐打了他起來。

那一次,他把弟弟在夢中狠狠地虐殺掉。

同時也知道了夢中殺人奪物此事,只不過當時能夠連夢的只有他弟弟。

哥哥利用他的人脈找上了權貴組織,因為他知道逢是富豪———就必有怪癖。

有錢人能用錢享受的東西,他們早已厭倦。

哥哥就用他那演說家的口吻,以及操縱人心的技巧,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說服了富豪。

倘若他能為富豪們提供一個世界,一個可以作為觀眾享受無盡殺戮的世界。





同時為他自己製造一個能夠遠離那個生下來就不平等的世界。

當時他深信著這點,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那絕對是個可行的計劃,因為是他的直覺———他這輩子唯一信任的東西。

接下來就是改變了他一生的相識。

富豪們介紹一個神秘又強悍的組織給他,這麼離譜和超現實的事,作為社會頂層的他們當然不會是首次碰到。

世上沒有東西是用錢買不到,若有,那只是你錢不夠。

於是,那只有1%人知道的深層祕密,自自然就———由組織向富豪售出及協力。

組織做事豪快,不容半點時間遭到浪費。

「我給你足夠時間,還有全力協助。」所以哥哥選擇假死,從此在消聲匿跡,專心研究。





卻每晚在夢中追殺自己的弟弟,在筆記上記下一切關於夢的事。

然而五年過去,

從了透過殺弟弟,奪取他在現實的一堆東西之外

事情毫無進展。給予足夠久的時間,卻沒有成績,

這樣無論在組織眼中,還是在富豪眼中,

都是逃不掉的死罪。

就哥哥面臨重大懲罰的降臨之前那晚,





他發現了門集中地。

他知道了想像能力這回事,並用黑衣人身份繼續進行不同測試。

但在過程中,

也許是時間令他疲勞,

也許是他漸漸放下仇恨,


看見弟弟為已經「死去」的自己如此吃力拚命查出真相,心裡不像以往的樂得開懷,

只不過事情已經沒有回頭路,
即使強逼都要逼自己進行下去。

他在獨立夢中,

穿越三層心境,


知道了弟弟心底深處的所有———

他在最後一層跟弟弟會面了,

弟弟手上拿著一本書,

那個弟弟向他解釋了許多夢的事情,

這全都是弟弟想出來的設定。

那個對哥哥又愛又敬畏的弟弟,被哥哥的影子壓得喘不過氣———

而想出來逃避的世界。

最後哥哥把書拿走了。

對夢世界虎視眈眈的又豈些哥哥一人,

崔翼望都是組織的顧員之一,

在組織中得到了所有情報以後,
把弟弟給抓去了,

企圖令這世界永遠長存,並在植物人中稱王。


哥哥對弟弟的憎恨已經接近零,

弟弟和同伴在反抗崔翼望的同時,

哥哥也向組織提出制服崔翼望的申請,


申請原因是崔翼望嚴重破壞哥哥的計劃鋪排。

就在那夜去到尾聲的時候,

哥哥把崔翼望捉拿了,並送弟弟到醫院,

就像小時候一樣,

只不過,

這次哥哥是沒有任何私心,

只是單純地———


想救回弟弟的性命。

在組織的重重壓逼之下,

哥哥再也無法拖下去,


他在神通說明書中知道了創造媒介的方法,

不再只是用弟弟方能連夢。

開始在某位置放下標記,進行夢世界的封測。

但人性是最難叵測的,

萬萬沒想到會有掠奪團這自私團隊的出現,

若是放任不管,必然會令夢世界崩潰......

這就是所有故事的起源,這就是哥哥的一切。

真正沒有才能的是哥哥,

真正沒有想像能力的是哥哥,

真正令一切覆水難收的是哥哥,

真正在追趕的,

一直都是哥哥。


一個心胸狹窄又心靈脆弱的人;

一對可憐又可悲的兄弟。 

「哥,呢啲就係你想講嘅嘢?」

「我認為我有必要同你坦白。」

「我點都估唔到個原因係因為憎我....」

「真相永遠都係殘酷。」Vincent選擇對組織的事隻字不提的方式,把事情因由告訴了Peter。

組織的事一旦知道就沒有回頭機會,害弟弟已經害得夠多,不能再加。

「我好想就咁閂咗伺服器佢....但一諗起極樂嘅居民.....」

「你同我都睇過神通說明書,應該知道伺服器只有開同閂呢兩個選擇。」

「點解一定做呢啲咁難嘅決擇.....」

「你要知道我唔係嚟畀你揀,而係一定要留低夢世界喺到。」

「我唔知啊.....我唔知點做啊........!」

「呢個情況你仲有選擇餘地咩?」 

Vincent開始按捺不住, 

「班植物人之所以需要夢世界,就係因為人類所謂嘅人性。佢地覺得植物人唔可以由其他人幫佢地揀安樂死,但又有冇諗過佢地係幾咁痛苦....」

與其痛苦,那不如讓其沉醉在虛假的夢世界中。

人類世界就是一場悲劇。

「仲有冇其他方法可以行....」

「已經係唯一辦法。」

Peter有生以來感到最徬徨無助的一次,他甚至不希望自己是能作出決擇的那個人。

Peter一直以來都是在緊急關頭憂柔寡斷,自卑、心腸軟的窩囊廢,

去到這種地步還是那個嘴裡不停說著「我不知道」的自己。

到底是甚麼把自己逼上這地步?

甚麼令自己必須這麼難過?

———哥哥。

Peter脫下那隻視如瑰寶的手錶,

一把甩在了地上。

「全部嘢都係你搞出嚟....如果唔係你一切都唔會發生!」

「..........」

「乜嘢人性,乜嘢道德,乜嘢掙扎.....講得咁好聽,全部都係你嘅藉口!」

Vincent無法反駁,這的確是自己犯下的錯,那個嫉妒親生弟弟的自己,

所犯下,

沒法補救的錯。

Peter打開神通說明書,

隨便吧,

反正植物人都只是他漂亮的擋箭牌,

刪掉就可以一了百了。

我已經......疲憊不堪了。

「呢次,我要自己決定。」

凌晨時分,

Vincent從夢中醒來,

迷糊之中他點起一根香煙,

靜靜看著窗外的夜色,

一言不發。

引擎聲從外面響起。
【我每晚都會發比呀哥追殺嘅惡夢—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