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艙望著漸遠的香港背影,眾人百感交集。

這個曾是亞洲四小龍之一的都市,如今已成荒蕪煉獄。

大家拼了命,由最初各自的家,逃到機場,然後又拼了命,從

軍人的手上逃脫,終於,在危機中存活,安全地站在這裏。

「逃離自己故家的心情真是複離啊。」楊宗苦笑著說。





張兆偉走進機艙裏取出一些包紮消毒的用具來,替那些剛剛擦

傷撞傷跌傷槍傷的人治療。

眾人邊為自己或為別人包紮傷口,邊聊起天來,很久沒試過這

樣悠閒了。

「剛剛我們真是幸運啊,當看見連飛機底也有軍人的時候,我





有一刻以為自己要死掉了。」易洭笑了起來。

「沒錯,真是幸運啊,幸運得有點離譜。」王亮端喃喃地道。

眾人看著他,等待他把話接下去。

「我們是在廣闊的飛機場上啊,那些軍人怎麼可能只打中一槍,

還不是致命傷?到後期,甚至是在被包抄的情況下!可我們竟然能輕





輕鬆鬆地跳進機艙裏,直接起飛逃脫?」

「即使我們在飛機裏,那些傢伙也有足夠的時間換上火箭炮或之

類的來擊落我們吧?看著我們緩緩地從空中飛離?真是不可思議。」

王亮端道。

眾人點點頭,然後沉默了起來--的確,要令人甚至自己相信能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存活,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的確是個令人費解的問題,」張兆偉打斷了他們的思考,「

不過,過去的事就留待過去去思考吧,至少,我們已經活下來了。」





「大家過來吧,進機艙裏,向我們的機長打招呼,順便討論接下

來的去向。」

「接下來的去向?」李曉彤問。

「難不成我們要永遠待在空中生活?當然是討論接下來該去那裏

啊。」張兆偉沒好氣道。

由張兆偉帶領,眾人走進了機長室。








「你們是怎樣搞的?就這回人,居然一個都打不死!」回到機場

上。一位貌似軍官的人正在訓罵著那些軍人。

「我們也是不想的,可是她下命令要我們只是裝裝模樣,讓那些

人逃離。」其中一位軍人支支吾吾地回答。

「她?她是誰?」

「是我。」在軍官室外,一位豔美的女人走了進來。

「原來是秦司令的女兒!真對不起,冒犯你了!請問有何貴幹?





」軍官神情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恭恭敬敬地道,期間還不時做出敬禮

的手勢。

「你知道你剛剛差點就殺死了我的『客人』麼?我若是把這件事

告訴我父親,後果可是會很嚴重哦。」她輕姚地道。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軍官不斷地重覆道。

「算了吧,現在,給我一架直昇機,讓你的一名飛機師帶路,去

跟蹤他們。」

「遵,遵命!」





那女人從房中走了出來,對著外面的三人說話。

「飛機已經安排好了。」

「秦冰姐你真厲害!三分鐘就擺平了那老頭。」簡律笑著。

「子彈和錢已經照你的說話安排好了。」陳杰道。

「好極了,我們走吧。」秦冰道。

「我們要去那裏?」秦亮問道。

「去找些那些人玩啊。」秦冰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話,四人的身影

消失在黑暗的機場中。




「向大家介紹,這位是我們的機師,黃昭寧。」張兆偉道。

「老張別介紹得這樣緊張吧,我們既然是踏在同一條船上,就是

自己人嘛。」黃昭寧哈哈地笑著,他是一位看起來相當可靠老實的男

子,而事實上也是如此,不然他就不會在機場等他們上幾天了。

笑聲使周圍緊張的局面溶化,大家都笑了起來。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何去何從?」楊宗問。

「好,就由我來解說吧。」黃昭寧從機長桌上拿出一幅地圖,展

現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