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洭是第一個從昏迷中醒來的人。

他睜開眼睛,打量四周的環境,自己被關進了不知甚麼地方去。一間四

面都是一片白色的房間,房內連一扇門都沒有,也沒有擺放甚麼其他的東西

,就只有一張床放在房間的角落,也是白色的。

易洭從床上起來,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待清醒過後便開始整理著他昏





迷以前所發生的事情。

(被一種氣體弄昏過去,然後便被送進來這裡了。)
    
看來自己是被那個老人捉來這裡了。想到這裡易洭不禁提起警戒心來,

大家都在那裡?被捉來這裡的原因又是甚麼?

看著這裡的一切,不知為甚麼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為甚麼這裡一切的東西都像在甚麼地方見過?)

在腦袋深處,某些沉睡了記憶突然被挖出來了,這使易洭的頭開始?了

起來。一些失去的記憶不斷湧現著,重現在他的腦海裡。

隨著記憶的回復,痛楚亦愈來愈強,到了後期易洭更只能抱著頭在床

上打滾。





此刻,易洭記起了所有的事。

所有自己在街上出現,結識到流浪小孩之前的回憶。

待痛楚過去以後,易洭坐在床上發愣著,一時處理如此龐大的記憶使他

現在甚麼都做不了,亦使他留意不到,有一個人突然在某一個角落閃現出來

,走向他的身邊。

「雖然我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們恢復記憶,可是我認為這種方法最有

趣的了,不是麼?」扭曲的面容,扭曲的笑容,一名老人正以這樣的姿態

看著他。「『無盡體』易洭。」





易洭看向那位老人,眼神展現出濃烈的殺意!

整個身體從床上彈了起來,瞳孔像是被一罐油漆填滿一樣瞬間變為蒼

綠色,向那名老人撲過去。

怎料老人的身體竟然憑空消失,易洭撲了個空並倒在地上。

「這是對待創造你出來的人應有的態度嗎?易洭?」老人在一面牆上

出現,這只是一個投像,而不是他的真身。

「你這個人渣!你到底還想要對這裡的人做出甚麼事!」易洭聲嘶力





竭地大喊。「這場瘟疫也肯定是你弄出來的吧!博識!你到底要到甚麼時

候才願意罷休!」

「不準用這樣的名字來稱呼我!」博識老人變得憤怒起來,他握緊雙

手,突出了整排手骨的形狀。「人類這種醜惡的生物,怎樣也和我們扯不上

關係!」

「真的嗎?」易洭看著他,眼神帶著嘲笑。「製造我們,散佈瘟疫,你正

在做的事已經和你的族人半點也沒有關係了!」他舉起手,指向牆上的投像:

「你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人類』了!」





此刻,「人類」這一詞,在他們的對話中,竟然成為負面的形容。

博識老人的眼神抖動了一下,然後表情又變得冷漠回來:「不管怎樣,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去找回你的同伴吧。」在他說話

的同時,房間打開了一個缺口來。

「你的目的?」易洭看著那缺口,似乎有點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

「就是讓你們這些無盡體都回憶起來,然後嘗試『阻止』我們。」博識老

人道。「進行著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計劃實在是太無趣了,我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對





手,把這場棋局下完。」說罷,他的影像消失了。

易洭愣然地站著,那有綁架犯把人質走,而目的是「為了再一次捉住那些

人質」的道理的?

不過,難道易洭會把缺口封上,再留在這裡嗎?

易洭向著囚禁其他人的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