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向四處打量著,現時我正在一條小巷裏。

腦袋一片空白,甚麼事情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自己叫甚麼名字,至於

在那裏出生,我的父母是誰,我有多少個朋友……

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

如同一台被重設的電腦一樣。





在我在這樣的狀況下崩潰之前,我被面前發生的事情暫時分散了注意力

,一名強盜正在打劫著一名女孩。

在這樣的鈙述下,一般人聯想到的畫面通常都是這個樣子吧:窮兇極惡的

匪徒,正用刀架著一位發著抖的少女的脖子,少女只得睜大眼睛,含著一大泡

眼淚,正等待著轉角位某位正義朋友的救援……等等,說的不會就是我吧?





即使我沒有過往的記憶,也不認為「黃佑生」這名字是代表為了女孩就可

以隨便送掉性命的人,更何況面前的這件搶劫事也說不上是「聯想畫面」的正

常範疇以內。

最主要的問題,是這位受害人,一點都不像一位「發著抖正在等待救援」

的女孩。





無所謂的眼神,完全放鬆的四肢,正在凝視著面前這位搶劫她的強盜,這

樣的舉動更像是和一位朋友正為找不到話題而犯愁一樣。

至於那位強盜,也此乎是被她那種反應而看呆了,在一時三刻仍作不出甚

麼進一步的動作,只可以拿著刀指向她,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倆的動作都停頓了,就僵在原地不停,我敢打賭此刻旁人看到

這樣的畫面,也只會認為是一對情侶在耍花槍,也決不會想到是一位

強盜正在搶劫。

到底要經歷了甚麼程度的不幸,才可以令她鎮定到如此的地步?





我躲在一角想著。

終於,那強盜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然後大喝一聲:「老子甚麼風

浪沒有經歷過!先宰了這個女的再算!」

手起刀落,我知道再這樣下去的吧,那女孩肯定會被捅傷的。

對不起了,失憶以前的黃佑生,我拾起地上的石子,向那傢伙扔過

去,希望能扔中旁邊的那個生果箱,讓他分散點注意力。

幸運總在不該出現的時候,跳出來給你一個驚喜,我竟然扔中了那





傢伙的頭。

「是誰幹的!!」伴隨著他的怒吼聲的,是我落荒而逃的腳步聲。

那傢伙很快便放下眼前的少女,向著我這位正義朋友追上去。

我們就這樣在橫街小巷裏追上了數分鐘,在成年的優勢下,我可以聽

得到那傢伙和我的距離愈來愈近。

我正想打算向某一位神明祈求讓我能飛起來的時候,便被那強盜推倒

在地上。

「你.死.定.了。」那人重重地說出了這五個字。





「救命啊!」我連忙向街外求救,希望能會有另一個和我一樣瘋的

瘋子跑出來,可惜香港人都很精明,沒有人理會我,我本能地伸出手,

希望能夠推開那個人。

一道黑茫從我的手中凝聚並射向那人,把那人的手劃出了一個大傷

口來。

……甚麼?

「啊啊啊啊啊啊!」





那名強盜倒在地上尖叫起來,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發生了甚麼事,

呆站在那裏作不出反應。

直至我把強盜送回去的時候,我也沒有向他們提及過剛剛的事。

只是覺得,我的失憶,跟手中的異能,似乎都有甚麼樣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