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你怎麼在這?」大喬詫異。

小喬先是忍俊不禁,然後再故作認真地叉起腰,語重心長地道:「唉…姐啊,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人情細故?」

大喬仍是不解,疑惑地歪了歪頭。

小喬輕撫著大喬的臉頰,然後說道:「姐夫去世了,我當然要來奔喪安慰你啊?雖然你看上去並不需要安慰,但這畢竟是禮節。而且我家那小流氓和你家那大流氓比兄弟還親,一聽到消息就像是趕什麼的趕過來了。說起來就生氣,你可知道他為了趕來,竟跑死了五匹寶馬,還把我這妻子丟下!那也算了,連護衛也不帶,一個勁的趕呀趕呀,都不知道我是他妻子,還是姐夫才是他妻子?我之所以晚他兩天到,都是因為這樣啊,你說氣不氣人?而且啊——」

小喬話未說完,就被大喬的笑聲打斷了。





小喬不滿地問:「你笑什麼?」

「很久沒聽你說話,不知怎的就覺得好好笑。」大喬完全沒有收歛的意思。

小喬無奈地嘆息一聲,然後將大喬擁入懷裡,輕拍她的頭,說道:「辛苦你了。」

「辛苦什麼?」大喬沒有掙脫,反而也伸手去摟住小喬。

「難道不是因為孫大流氓平日對你不好,所以他死了你才會毫不在乎,甚至還能開懷大笑嗎?我以為這是因為解脫了呢。」小喬道。





「孫…夫君他沒有對我不好啊?」大喬說。

「是嗎?不過單是那時來我們家搶人般提親,就值得恨他們一輩子了。」小喬忿忿不平。

大喬聽到後,反過來將小喬擁入懷裡,聲線冷冷地問:「這麼說,難道公瑾對你不好麼?」

小喬倒是掙開了大喬,然後回說:「別亂動氣啊,真不知該怎麼說你,對自己的事好像怎麼都不在乎,但對別人的事就——」

「不,只對你的事而已,因為我是姐姐。」大喬更正。





小喬雙頰微微一紅,然後說:「沒、沒有啦,小流氓沒有對我不好…啊!這也不是說他對我好啊,只是…只是,呃…」小喬的臉越來越紅,甚至別過了臉,不望大喬:「也、也就是那樣,像一般夫妻那樣而已。」

大喬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

小喬不好意思地四處張望,然後發現了窗邊的黑鴿:「小黑鴿?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這時大喬才想起自己回房的目的,於是便離開坐榻,走向窗邊,並邊走邊道:「對啊,這陣子關中一帶的靈流異常紊亂,就像是有數千亡魂聚在一起似的。我已派了好幾個無常去刺探,可是都音信全無,所以就用小黑鴿去通知我手下靈力最強的無常去看看情況,順道讓小黑鴿去實地偵測一下靈流。」

「姐啊…你還是只有工作時才會這麼精神和多話,原以為結婚後會有什麼不同呢。」小喬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

「我是說這事真的頗嚴重啊!」

「沒錯。」大喬捧起黑鴿,黑鴿便碎散成無數光粒,然後一一附到大喬身上。





「怎麼樣?小黑鴿都看到了什麼?」小喬關切地問。

「……」大喬稍稍沉默,然後才徐徐地道:「是我預想中的最壞情況,那些紊亂的靈流,的確是大批亡魂,而且都聚集在同一個地方。」

「那…不太妙吧?」小喬渾身冷汗。

「不知道,即使是巫史中,也沒記載過這種情況。」大喬神情肅穆:「不過,面對遊離的亡靈,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讓他們重歸輪迴。」

「可惜我不是靈巫,幫不了手…」小喬道:「對了,那個靈力最強的無常情況如何?」

「不知道。」大喬望向遠方:「我煉出黑鴿後,靈力已耗盡,只能等他平安後去靈驛聯絡我。」

「那你還夠人手嗎?」





大喬默默地搖了搖頭。

「只能盼那些半仙儘快培養出新的無常嗎?」小喬垂首。

然後,兩人就那樣肩並肩地坐著,不發一語。直至侍女來通知,周瑜在找小喬,小喬才不捨地離去。

孤身一人的大喬挨在窗邊,望著剛升起的殘缺的新月,想起這天吳夫人和小喬都說過的話,不禁嘆息:「怎麼每個人都覺得我憎恨著夫君?我只不過是——」

「——對他沒有感覺而已。」

雖然已至初夏,但還是偶有寒意,一道冰冷的風拂過窗戶,大喬卻毫不在意,仍是靜靜地坐著,等待著。

然而,涼風帶來的,除了寒意,還有一道從不遠處的靈驛傳來的信息。

由於靈力通訊有所限制,除了像以黑鴿傳書那種需要消耗大量靈力的方式外,一般只能透過震動靈流,引發靈子脈動,來發送既定的暗號,而這些暗號,都是透過脈動的長短和排序來釐定。





而這次傳來的,是五次短促的脈動,意思是:「新無常已完成試練,可供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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