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古浩一郎-飛天御劍流第十七代傳人,在全日本劍道選手權大會中取得過七連勝的驚人霸績,是現時日本少數擁有範士九段(劍道榮譽段位)的劍道家,晚年經營拉麵店和道場為生,門生並不多,絕無僅有的四個,這似乎跟飛天御劍流極高的難度和他難搞的性格有關。

而現在站在彩翔的床旁邊的,正是這位大人物...

當然呀!這是自己的爺爺啊!手裏還拿着NervGear的電源線,彩翔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

「給我立即換衣服,帶好刀去樓下。」

老爺子說完就關上了房門,到樓下繼續工作。





「呼~」彩翔鬆一口氣,看來劍道大會的事還沒有暴露。

彩翔把NervGear迅速收好,把被拔電源線的事拋諸腦後,只知道現在要盡快跟著老爺子的意思去做。

他從衣櫃裏拿出一個盒子,換上裏頭的道服,從牆上的刀架拿下打刀(日本幕末時期武士廣泛使用的武士刀,長度於太刀之下)跟小太刀(武士腰間通常有兩把刀,一把是打刀,一把是小太刀,長度於打刀之下,用於室內近戰,或切腹),帶在腰間,再扎好馬尾,做好演武的準備。

已經熟習演武程序的彩翔走到拉麵店中心的方形小道場,向四圍的食客行禮。

禮畢,彩翔跪在地上,面向已事前準備好的用塌塌米捲成的蓆。





整間店舖一片寂靜,視線都集中在彩翔跟那根草蓆上。

彩翔把打刀從腰間拿出,右手放在身體前方,看來準備要使出飛天御劍流最為著名的「拔刀術」。

此時氣氛更為緊張,彩翔的殺氣充滿着整個環境,有人掩着眼睛,有人把本來還吃着的拉麵放下,好像有人準備要被暗殺似的。

右腿踏前,刀鞘拉後,右手同時把刀拔出,斬向草蓆,彩翔把所有動作在少於半秒的時間內做出,速度極為驚人,不禁讓人拍案叫絕。

草蓆確實被斬開兩半,但卻因為斬擊速度過快,上半截仍留在下半截的上面,原封不動似的。





此時,彩翔順勢把左腳踏出,同時把在腰間的刀鞘揮出,打向草蓆的上半截,這就是飛天御劍流的二段拔刀術-雙龍閃。

「我回...」有人把門打開,同時被彩翔用刀鞘打出去的草蓆擊中面部。

「哥哥你到底在幹啥?!」原來被擊中的是綾乃,但她居然把草蓆全力丟回去,嚇得食客們都把手腳縮起來。

彩翔毫不畏懼這小孩子的攻擊,隨即放下刀鞘,左手反手把小太刀拔出,斬開迎面飛來的草蓆,怎料,被斬開的草蓆飛向分別兩位不同顧客的拉麵,瀉得他們渾身都是湯。

(四小時後)

「總之,以後再有同樣事情發生,別想着能夠回家,明白不?!」

「明白...」經過老爺子的一番訓話,兩兄妹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去自己的房間。

兩兄妹都是睡在同一間房間,二人的私人空間只用一片布廉隔開,這也是兄妹關係一直欠佳的原因之一。





回到房間後,彩翔當然不忘當初急着回家的初衷,拿起了NervGear。

「哇哥哥,你棄權的原因不會是玩遊戲吧。」

綾乃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對彩翔問道。

「唔。」

彩翔依舊是以冷酷的語氣,回答她一個字。

「你不會覺得自己太過分嗎?你居然為了些虛擬的東西斷送自已的前途,值得嗎?」

「所以我就說,你根本不明白。」





彩翔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我曾經覺得,出生在這個家庭,是我的厄運,天天都要練劍,練到史上最強了,手都磨破了,為了什麼?守護自己所愛的人?為捍衛自己的國家而戰?通通都不是,就是參加那些垃圾劍道比賽,贏個獎回來,頂多就炫耀一下,不覺得很沒意義嗎?」

綾乃聽完哥哥的話,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自己的獎盃櫃,手已經練得皮都變厚了,已經不像少女的手;獎盃櫃裏劍道比賽的獎項十多二十個,聽了哥哥的一番話,卻有一種莫名的空虛感。

「但是...劍士在這個世上已經無用武之地,這在一百年前已經是個事實,或許...出生在這個年代,就是我們的命運吧...」

雖然綾乃認同哥哥的說話,但卻希望哥哥能接受現實。

「劍是凶器,劍術是殺人術,無論用多美麗的言語去掩飾,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老爺子常跟我們這樣說的,不是嗎?」彩翔堅決的反駁綾乃的言論。

「但逆刃刀...」

「那只是個騙小孩的故事而已。」





彩翔又迅速駁回綾乃的話。

「就算這是真的,用刀不殺人,他也是用武力開創新時代的。」

綾乃完全無法反駁,更猶豫的點了點頭。

彩翔拿起了那個銀色的頭盔。

「這個NervGear,能讓我進去那個只有刀與劍的世界戰鬥,雖然一切均是虛擬,但起碼能讓我體驗現實用刀劍戰鬥的感覺,切切實實斬殺怪物和人,比用竹刀敲打盔甲更有滿足感。」 他說完這句,就把NervGear戴上,準備連線。

「誒哥哥,都快十一點了,還是先睡覺好嗎?」

「也是呢,那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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