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體能沒以前好。」阿螢喘著氣,平躺在我的身旁,無上衣遮擋的胸口急促地起伏。


  本應是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然而剛完成一場劇烈運動後,儘管我心裡很想再接再厲,身體卻絲毫提不起勁。體能真的差了。


  「我們都多大了?這樣已經算中上水平了。」我同樣喘著氣,將身體的不濟諉過於年齡上。


  我們並肩躺在床上,望著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吊扇。扇葉轉動的速度忽快忽慢,每轉一圈都會發出嗒嗒聲,彷彿在留下遺言。片刻後,它越轉越慢,慢得連躺在底下的我們也完全感受不到風力。最後它真的停下來,不動了。




  我信手把煙盒跟打火機拿過來,從中抽出一根香煙,叼著它點燃。呼出一口灰白煙霧之後,我才把煙盒遞向阿螢。


  她指一指我兩指夾住那根已點燃的煙,示意要一同分享,給她吸兩口。


  我將煙交到她手上,豈料她竟將煙頭對準我的掌心,使勁壓下來,用我的皮肉直接捻熄香煙。




  「哇!妳幹嘛?」我吃痛立即縮手,掌心馬上變得紅腫,灼熱感久久不散。


  「剛剛你咬了我一下,好痛耶!」阿螢煞有介事地撫著鎖骨,就是那個剛被我咬了一下的位置。雖然那道齒痕早已消散,但她還是裝出痛楚的樣子。


  「我剛問妳痛不痛了,妳又說沒事,要我繼續。」我哭笑不得。




  「痛是一回事,要你繼續是另外一回事。」阿螢微微翹起嘴唇,作出不容推翻的定論。「這也算是對你的小小懲罰,早叫你戒煙又不聽話。你知道嗎?有研究說,男人每抽一千根煙,做愛時間就會縮短一秒鐘。」


  「沒聽過。什麼研究?」我一邊向掌心受傷處吹氣,一邊回應阿螢。「那就證明我原本是多麼持久。」


  「『原本』!」阿螢沒好氣地道,將頭撇向另一面。


  我沒有理會她,在半空甩一甩受傷的手,又再朝掌心吹氣,重覆了好幾次,那灼熱感才開始退卻。


  她瞥見我的動作,才轉過頭來,抓住我的手,關心道:「怎麼?很痛嗎?」同時溫柔地撫著我的傷口。




  「還好。妳呢?還痛嗎?」我伸手摸向她的鎖骨,揉了幾下之後慢慢向下探,剛碰著她胸脯的上緣,阿螢的手便從我掌心上縮回,輕力拍打我那輕薄的手。


  「正經點嘛!」她嬌嗔。                   

                              
  「赤條條的躺在床上,不然妳要我做什麼?」我的手滑過阿螢的胸前,在她小腹上打轉。


  阿螢捉住我的手,將它擱在我的胸前。「別鬧了。唉,為什麼我會糊里糊塗跟你上床了?」她深嘆一口氣。


  「應該是因為我們都有需要吧。」我自己都被這答案逗笑了,換來的是上臂受到無情的拍打。




  「不要再嘻皮笑臉了!我嚴正警告你喔。」她鼓起腮子怒道,隨即面色一沉,像瞬間變了臉似的,幽幽地道:「我怕你會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


  「我知道妳不是。」我收起笑容,仔細地替她整理瀏海。我們四目交投,似乎彼此之間再無隔膜,變得心意互通。


  「你……現在還喜歡我?」阿螢望著我的眼睛,彷彿在審視我有否說謊。


  「嗯,雖然現在說出來妳未免相信,但我還是很掛念妳、很喜歡妳。」我以最誠懇的語氣道出,將我的心意同時以眼神與言語傳遞到她的心裡。「那妳呢?」


  「你說呢?」嘴巴上要我正正經經的她,忽然用食指繞著我的乳頭畫圓圈,挑逗的意味同時從她眼角的笑意投射過來,害我頓時變得心浮氣臊。




  「不要繞圈子了──」她的手立即停下動作。「──我指你的說話,手指倒是可以。」我認真地道,但阿螢居然咯咯笑了起來。「回答我啊,不然我就……」話還未落,我的雙手便襲到她胸前,搔她胳肢窩之餘,又趁機揉揉她的胸脯,佔佔便宜。


  阿螢被我搔癢之下,更加放聲大笑,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她的身子縮了起來,兩腳亂踢亂伸,有幾腳還差點直中我的要害。我們在床上翻來覆去,什麼枕頭被子都踢到床下,最後直到阿螢高聲求饒,我才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