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ry Xmas】我一個唔留神 撞死左聖誕老人！？: 第三章

第三章
 
        仲記得我以前曾經睇過一段有關分析聖誕老人派禮物呢件事的科普影片，佢裡面最後得出黎的結論就係若然聖誕老人真係存在係呢個世界上的話，咁樣係12月24號當晚就將會有一團87噸的物體（聖誕老人、馴鹿、雪橇、禮物）以1040公里的速度飛過地球上空造成「音爆」，然後摧毀地球上所有物質。
 
        換言之，12月24號晚將會成為地球末日。
 
        ……
 
        「哈哈哈！」莉芙笑得合不攏嘴。「如果照你咁講的話地球一早爆左啦！我地係用魔法架麻，傻瓜！」
 


        「咁你又岩……」我抓抓頭。
 
        經歷完今朝早係我屋企張床發生的事之後，我同莉芙黎到樓下的茶餐廳食早餐。
 
        「沙嗲牛麵！」呀嬸粗獷地把餐碗扔在枱面上。
 
「嘩，有野食！」莉芙垂涎欲滴的樣子宛如一個小朋友。「我唔客氣喇！」
 
說罷她便吞虎嚥起來。
 


「咁你之所以會出現係我屋企，都係因為魔法？」我顧望四周之後微微哄前講。
 
「咁又唔係喎！」莉芙含住一啖麵咁講。「琴晚係我親自搬你番屋企架！」
 
「竟然！？」睇佢身材窈窈窕窕咁，估唔到咁大力搬得郁我。「話說你又知道我住係邊既？」
 
莉芙聽罷呆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復了原貌。
 
「呢個係秘密 <3。」
 


「聽講你係我助手黎架喎，乜咁都會有秘密架咩……」我沒好氣的說。「講起上黎，我應該點樣開始著手我呢份工作好呢？」
 
莉芙暫時放低左湯碗凝視著我：「估唔到你都幾上心喎~~~」
 
「梗……梗係唔係啦！」我呢個時候先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說話好似搞到自己好想投入咁。「我純粹係覺得呢樣野太煩，所以先想問清楚姐！！！」
 
「哈哈！」莉芙取笑著我的反應。「放心啦，呢一年萬大事都有我陪住你，所以遲早你都會學識晒啲野既，唔洗擔心！」
 
係喎，講開又講，原來係我未來呢一年即將擔任聖誕老人代理的同時，亦都即係代表住莉芙佢會Keep住陪伴係我身邊足足一年之久！！！
 
雖然講到尾我地只不過係因為職責所在先要黐埋一齊，然而好歹黎講莉芙都算係一個美少女，一諗到將來要同佢拍檔共處，我的內心就不期然悸動起來。
 
「做咩發吽哣啊！」莉芙把我喚回現實。
 
「我有聽到啦！」我慌忙回答。「既然係咁的話黎緊呢一年的安排就拜託晒你喇，我一於乖乖地聽你指揮！」


 
        莉芙莞爾道：「好，一於放心交俾我啦！」
 
食完早餐之後，茶餐廳外。
 
「拿 <3。」莉芙係我手機裡面輸入左佢的電話號碼。
 
我接過手機：「你走要拿？」
 
「係呀，我仲有野要做~~~」莉芙伸一伸懶腰。「係咁先啦，Bye bye！」
 
說罷她便轉過身徐徐跅步離去，誰知道卻在走了兩三米後又回過頭來。
 
「係喇！」莉芙說。
 


「嗯？」我說。
 
莉芙嫣然一笑：「聖誕快樂呀，Santa。」
       
        還沒有等待我的回覆，她已經重新別過頭走遠去，直至身影消失於轉角處之中。
 
        「呢個女仔真係呢……」我不禁微微上揚了嘴角。
 
來又如風，離又如風，望下個鐘，原來都夠鐘番工。
 
雖然經歷完琴晚咁大件事之後真係想射波抖番一日，不過鬼叫自己琴晚應承左肥佬今日一齊番工，賣佢豬仔好似唔係太好咁，所以無計啦，屌那媽頂硬上。
 
嗯？你問我肥佬係邊個？
 
「喂！姬仔！」


 
甫一踏進我番兼職侍應的高級西餐廳，一把毒到唔可以再毒到的雄性聲線隨即從旁而至。
 
「喂，肥。」我回答。（有時候我會就咁叫佢一個單音「誹」）
 
肥佬，我中學時代的死黨，外表人如其名就係一個肥佬，至於個樣硬要形容的話……
 
嗯，有頭髮的呀BOB。
 
「琴晚又話番到歸Skype我打機，屌你無撚左影！」肥佬捏著我後頸。
 
「我都想打啊唉，但發生左太多事喇。」我一言難盡道。
 
「好似有故仔聽咁喎！」肥佬驚訝道。「係咪阿詩個到有咩進展？琴晚搵佢搵成點！！！」
 


由於一黎我都唔知由邊到開始同肥佬講起好，二黎我不嬲都怕麻煩，所以經過一輪思考之後，我都係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無呀，我無搵到呀。」我說。「琴晚我食完個外賣乾炒牛河之後急性急屎痾足成晚，腳仔都軟埋，一攤上張床就訓著左喇。」
 
「一睇就知你係因為太緊張所以先搞到啲腸拿埋一舊啦！」肥佬已經變成恥笑我。「不過都正常既，以我地呢種死毒撚黎講，又點會咁好彩可以一晚就同到啲靚女拉近關係吖！」
 
……
 
我吞了一下口水 : 「……咪就係囉！邊好咁好彩先得架，哈哈哈！」
 
就係呢個時候，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死矮仔的人影。
 
一襲金色的比比鳥頭，配上完全唔合襯的偽文青眼鏡，再加上個把死人煙剷口------無錯，佢就係我地既MK經理。
 
「喂，你地傾完未姐，見唔見到好多人客係到等緊落單？」MK經理鳩噏道。
 
無花無假，佢真係係到鳩噏，事關一眼望晒成間餐廳得個小貓三四隻。
 
「撚有人咩……」我說話都未到一半，肥佬就立即掩住我個口。
 
「Okay okay，我地依家即刻去！」肥佬回應MK經理道。
 
「係就最好啦。」MK經理說罷瀟灑別過頭離去。
 
「屌，做乜要禁住我姐！」我扯開肥佬隻肉手。「條友擺明琴晚扑唔到女搞到今日要死死地氣番工，條氣唔鋸所以搵我地祭旗啦！」
 
「算啦，呢啲少少氣咪硬食左佢囉！」肥佬安撫我道。「你知啦，好難有地方係任我地想番就番，即日出糧，仲要時薪唔低架麻！」
 
佢繼續講 : 「如果我地兩個無左呢份工，真係搵鬼養我地咩！」
 
係到提番先，因為我父母係全職賭徒黎，而肥佬父母就淨係寵愛佢家裡個個讀書出色的哥哥，所以得出黎的結果就係我同肥佬自中四可以出黎做野開始，就已經自食其力，自己賺自己洗。
 
「咁你又岩既……」我忍住了氣。「唉算！豪俾狗！」
 
「咁咪岩囉！」肥佬加把口說。「拿，一於一陣放Lunch既時候係佢碗飯到加多幾滴Tabasco報番仇！」
 
「何止幾滴呀，幾樽添啦屌！」我笑說。
 
「好！」
 
時間一轉，就到左夜晚收工。
 
別過肥佬罷我徐徐番到屋企，沖完涼食埋個晚餐之後Skype肥佬打左陣機，然後就攤左係床上面準備訓覺。
 
夜闌人靜，是心靈與思緒得以沉澱下來的時刻。我默默地躺臥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絲絲細想著這兩天以來發生的點滴。
 
「肥老伯呀肥老伯，你會唔會真係太睇得起我呢。」我翻身側望向右腕上發著藍光的印記，喃喃自語。
       
漸漸的，我閉上了雙眼，進入夢鄉。
 
***
 
翌日早上。
 
「叮噹！叮噹！」
 
「邊個晨早流流禁鐘仔呀，我一陣仲要番工架……」我睡意惺忪翻開被單，跳落床走左去開門。
 
「咔嚓！------」
 
還未等到我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已經迅速竄左入去我家客廳的沙發上坐低，只餘下一陣清新的茉莉花香味殘留在空氣之中。
 
我對焦好視線之後輕嘆了一聲；「……除鞋啊小姐。」
 
「係既係既~~~」莉芙調皮地Fing甩左對鞋，對著我笑說：「早晨呀，Santa！」
 
今日的莉芙依然精神爽朗，一襲杏啡色的蘑菇短髮配上粉藍色樽頸冷衫、黑色長褲以及Dr. Ma皮鞋，看起來成熟得黎又不失可愛。
 
「早晨呀。」睡意未退的我打了個大呵欠。「搞咩咁早走上黎既？」
 
「一啲都唔早喇！」莉芙從背後拿出一袋M記外賣早餐。「快啲刷牙洗面換衫然後出黎食野啦，如果咪就趕唔切！」
 
「下？」我清醒了半分。「去邊？」
 
「仲洗問既，」莉芙調皮地笑了笑。「就咁梗係去巡視業務！」
 
「下？！」我雙目瞪大。「但我一陣要番工喎！」
 
「唔會阻你好多時間架咋！」莉芙跳左起身推我去廁所。「快手快手！」
 
梳洗完畢後我換上了一身衛衣牛仔褲，來到飯桌與莉芙對坐食早餐。
 
「究竟一陣實際係要做啲咩？」我把最後一口熱香餅放進口裡。
 
「一陣你咪知囉~~~」莉芙賣關子咁講。「係喇，呢件褸俾你既，著起佢啦！」
 
說罷她便將一件誇張到只會係俄羅斯個啲冰天雪地的地方先用得著的灰色厚雪絨毛及腳連帽斗篷遞左俾我。
 
對於成世仔都未試過著呢啲咁的大褸的我，呢件野真係新奇又有趣，攞上手毛茸茸的感覺非常舒服，雖然係有少少重，但齋摸都已經感覺到一陣暖粒粒。
 
「嘩，乜一陣去的地方好凍架咩！？」我既充滿了新鮮感又感到疑惑道。「話說呢件衫你又係點變出黎？」
 
呢個時候莉芙企左起身，從身旁的凳上拎起左另一件同我手上一模一樣的斗篷披上身並扣上鈕戴上帽，於是乎整個冬日風的可愛程度瞬間爆錶起來。
 
「都係個句啦！」莉芙望住我笑說。「一，陣，你，咪，知，囉~~~<3。」
 
「快啲食埋啲野啦，我地行喇！」
 
「……嗯啊！」我帶住即將要被人賣豬仔的心情迅速執拾好枱面，跟手穿上了鞋和披上斗篷。
 
正當我對黎緊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一頭霧水之際，接下來眼前發生的震撼性一幕總算為我提供了些許方向。
 
莉芙係確定左我搞掂好晒所有野之後，便徐徐走到玄關的位置，伸出右手對著我家的大門「啪」左一下響指，於是乎奇妙的事情就發生了------剎那之間，一股有如莉芙眼睛般海藍色的粒子從她的掌心冒出，圍繞到大門的邊框上。
 
隨著大門「咔嚓」一聲被莉芙打開，映入眼簾的已經唔再係原來樓層的走廊，而係變成好似多啦A夢道隨意門一樣，通向一個正值晚上天空白雪紛飛，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積雪的小巷子裡。
 
「歡迎黎到芬蘭------傳說中第一位聖誕老人的故鄉。」莉芙回望過來笑左一笑。
 
「Wh……what？！」我難以置信得只懂目瞪口呆站立在原地。「門對面真係實時實地的芬蘭？！」
 
雖然話魔法呢家野聽落好似好勁咁姐，但係都唔係勁到可以穿越空間下話？！
 
「咁就梗係啦，做咩要呃你！」莉芙解釋道：「因為芬蘭離香港的時區相差9個鐘，所以佢地依家仲係12月25號聖誕節的晚上11時40分！」
 
「唔……唔撚係掛……」我差緊塊樹葉就可以變成樹熊。
 
此刻莉芙行左埋黎我的面前為我戴上斗篷的帽，然後用雙手將帽兩邊的索繩一下子往下拉，於是乎我個樣頓時變了一個愛斯基摩人。
 
「我地行啦 <3。」莉芙輕挽著我的手臂，帶我跨越到門的另一邊。
 
甫穿過門框，一陣冰冷的冽風隨即撲面而至。
 
「噗。」那是我們的鞋踩在雪上發出的聲音。
 
望向身旁的莉芙，只見她輕力將門關上，接著重施故技「啪」了一聲響指，大門便漸漸化成了藍色粉塵消散於空氣之中，只剩下我倆站了在冷清的小巷之中。
 
「咁大個仔，真係第一次親眼見到落雪……」我抬頭望向雪花飄飄的天空，不自覺陶醉其中。
 
「過黎呢邊呀！」莉芙轉眼間已走到小巷出口向我招手道。
 
朝著她的方向走去，我的視角終於由兩幅狹窄的牆身擴展到一條兩旁佇立著一幢幢歐式風格大屋的街道上。
 
此刻街燈正依稀發著光茫，與萬家燈火互相輝映，映照著屋頂上還有地上的白色，看起來宛如一幅拼圖上的油畫。
       
「好啦！」莉芙講。「難得黎到聖誕老人的故鄉，點都要聽下聖誕老人的故事既係咪？既然係咁趁宜家仲有少少時間，不如就等我簡單講一次你俾你聽，順便簡介下我地的工作係做啲咩啦！」
 
「乜你講野咁似啲大陸旅行團的導遊既。」我忍唔住笑左一下。
 
「唔？」莉芙鼓起腮一臉不滿咁望住我。
 
「洗耳恭聽。」我收回剛才的嬉皮笑臉。
 
於是乎莉芙便開始向我娓娓道來。
 
「相傳第一位聖誕老人的故鄉就係係芬蘭呢到，每逢聖誕節來臨的時候，佢總會為小鎮上每家每戶乖巧的小朋友準備定一份聖誕禮物，然後將禮物偷偷地放係小朋友的床邊，等佢地發現左之後可以係Boxing Day個日拆開，算係送俾佢地一份小小的獎勵又或者係節日的心意。」
 
「隨住呢個故事一直流傳至今，聖誕老人已經漸漸成為左聖誕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講到係聖誕節送聖誕禮物，就更加成為左全世界共通的習俗。」
 
「有見及此，當聖誕老人呢份職責黎到我地依家呢一代的時候，我地的服務範圍已經唔再係單單一條小鎮，而係擴展到去全世界每一個角落；至於我地的服務性質，亦都唔再係單單獎勵一啲乖巧的小朋友，而係轉為去幫助一啲更有需要的小朋友，等佢地都可以感受到聖誕節帶黎的喜悅。」
 
「不過當然啦，聖誕老人唔係神亦都唔係佛，我地充其量可以做到既就只係送一啲物質性的禮物俾佢地，咁所以建基係呢個前提之下，點樣去選擇合適的送禮對象，送合適的聖誕禮物------」莉芙對住我瞇一瞇眼睛。「就係我地，亦即係你，的工作喇！」
 
「哦……」我消化著莉芙的說話：「咁所以你一開始講話今日去『巡視業務』，其實就係去睇下啲禮物派成點的意思？」
 
「聰明！」莉芙爽朗道。「一陣去到12點踏入Boxing Day啲小朋友就會拆禮物，到時候我地會去到其中一個對象的屋企出面窺探下佢拆禮物個情況，你就負責幫手影番幾張佢拆禮物的相做存檔啦！」
 
我聽罷訕笑道：「估唔到聖誕老人的工作原來都咁商業化。」
 
「咁商業化得黎都充滿人情味既。」莉芙望望手機上的時間後說：「差唔多夠鐘喇，let’s moving on！」
 
於是乎就係咁，我跟隨住莉芙的步伐係小鎮之中穿梭，最後來到了一座大屋的八角窗前。
 
甫偷窺進去，一個約9-10歲的金髮小男孩正孤單咁坐左係客廳的聖誕樹擺設前，一邊攬住手上未開封的禮物，一邊凝視住牆上的掛鐘，默默等待著數分鐘後來臨的拆禮物時間。
 
「呢個就係我地今日要影相的Target，佢爹Dee媽咪係酒鬼黎，平時好少可會關心佢，只有係大時大節的時候會係咁易放低幾百蚊俾佢買野食，然後就會出去酒吧蒲通宵，於是乎我地就根據佢的喜好安排左一份聖誕禮物俾佢，希望佢會中意啦！」莉芙向我解釋現狀道。
 
「……係咪全世界所有對象的背景資料你都記得晒？」我不禁驚疑道。
 
「你覺得呢？」莉芙忍唔住笑左出黎，接著拍拍我手臂：「喂，快啲攞部手機出黎啦，要影相喇！」
 
「咚！------咚！------」
 
此刻，遠方的鐘樓傳來了一下又一下的敲聲，示意著新一天的到來。
 
小男孩聽罷一抹原來忐忑不安的樣子，換上了一臉雀躍的笑容，興高采烈地撕去手上禮物的包裝紙；而在窗外默默注視著的我，當然也把握著機會拿出手機按下了快門去記低這短短的片刻。
 
終於包裝紙都給撕去了，展露在小男孩眼前的，是一部無反相機。
 
小男孩無語地凝視著手中的寶貝，愣住半秒後，便緊緊把它擁在懷裡，哽咽的流下淚來。
 
望住此情此刻，唔知點解我突然間有一種好矛盾的感覺由心而生，有啲羅羅攣，但同時又好釋懷。
 
如果要我形容既話……就好似係默默為人做左一件好事之後的感覺咁。
 
要知道對於平時連旗都唔買一枝的我黎講，呢種感覺真係令我有啲不知所措，甚至有啲抗拒。
 
不過調番轉頭黎講……嗯，又無乜反感。
 
「呢啲咁Touching的Moment，快啲影低佢啦！」莉芙壓低聲線說，把我從思考中抽離出來。
 
「影緊啦！」我回過神來多按了數下快門。「話說你地都幾Dum本架喎，咁送禮物法會唔會破產架。」
 
「你又知啲禮物要錢？」莉芙挑逗的笑著。
 
「你唔係諗住同我講啲禮物全部可以變出黎下話！？」我個腦瞬間閃過好多發達大計。「今鋪我仲唔Fat Fat！？」
 
「你就想，諗下好喇！」莉芙說。
 
「你又知道我想點？」我反駁道。
 
「傻既都知你想點啦！」莉芙說罷望向小男孩：「不過就算啲禮物真係要錢都好啦，我都衷心覺得係值得既。」
 
「送俾我仲值得添。」我訕笑道。
 
「口不對心！」莉芙一臉挑逗咁望住我。「都唔知岩先係邊個睇人地喊睇到入晒神，連相都唔記得影呢可，San~~~Ta？」
 
「……洗你理！」我慌張道。「影完就番去啦，留呢到塊面真係凍到就黎結冰喇！」
 
「哈哈~~~」莉芙被我逗得不亦樂乎。「走其實就走得架喇，不過係走之前，不如搵個靚位影番張相？話晒Santa你第一次出巡，咁珍貴的時刻無理由唔留番個剪影姐！」
 
「嗯……好啊。」我不期然感到有點腼腆道。
 
就係咁，我地兩個緩緩係雪白的街道上並肩而走，準備走去小鎮的村口處拍照留念。
 
或者係因為適逢聖誕節的關係，小鎮上到處都洋溢住一片溫馨的氣氛，沿途所遇到的或者係張望進一家家小屋裡的人，無不掛住一副幸福的笑容。
 
置身其中，我不知不覺竟亦被所牽引，逐漸在意起我同莉芙此刻的情境------兩個異性身處異國，著住同樣的外套，係雪白的夜裡肩並肩而行，然後越走越近……
 
「Santa！！！」
 
莉芙的聲音又再次喚醒左我。
 
「係！？」我驚慌道。
 
「我發覺你真係好中意發吽逗架喎！」莉芙取笑著我。「又係到諗緊啲咩市儈野呀？」
 
「你就市儈，我岩先係係到沉默咁感受緊呢到既氣氛啦！」我東拉西扯胡說道。
 
「嗯……」莉芙一臉懷疑。「呢個人相當有可疑……」
 
行下行下，終於行到去村口。
 
村口有一道大的木拱門，左右兩邊向放左一棵有燈的聖誕樹係到，非常之有格調。
 
我地兩個企左係拱門的正下方，自拍左屬於我地的第一張相。
 
「咔嚓！------」
 
「耶！」莉芙說。「好，我地走囉？」
 
「嗯！」我點點頭。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語音剛落，一團藍色的粉塵便因莉芙的一聲響指而再次出現；粉塵係我地眼前瞬間構築起一個矩形的實物輪廓，最後變成了我家的大門。
 
「Santa。」莉芙係臨開門之前回過頭來望住我講。「雖然今日的行程唔算係好長，不過都希望你可以有所得著啦！」
 
「或者咁講好似有啲老套，不過我最希望的，就係想你明白到，其實聖誕老人係一份好有意義的工作，而唔係單單只係送份禮物咁簡單。」
 
「好啦，行野講完！」莉芙說罷又回復了調皮的模樣。
 
隨著莉芙將大門扭開，我的屋企又再次同芬蘭互相接通，於是乎我倆便就徐徐越過門框回到了我家的玄關位，接著莉芙把門一關，藍色粉塵隨之消散。
 
我半信半疑咁再次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已是大廈樓層的走廊。
 
「件衫你仲用唔用得著？」莉芙詢問我道。
 
「應該用唔著啦，我都唔會去咁凍的地方既。」我準備除件衫落黎還番俾莉芙。
 
「喔，咁好啦！」莉芙回應道。
 
話口未完她便舉起手啪左一下響指，接著我同佢身上的大褸便立即化成了魔法粉塵消散去。
 
「……真係方便。」我都唔知講咩好了。
 
「你一陣要番工？」莉芙問道。「如果係我既就走喇，遲下再約！」
 
「記得用Whatsapp約定我先啊，如果咪我下次又要番工就煩。」我說。
 
「Okay！」莉芙替我扶住了大門，順勢溜左出去。「Bye Bye Santa！」
 
大門又關上了，家裡終於重歸平靜。
 
「咚咚------」電話突然響起。
 
攞起一睇，原來係莉芙將岩先幅相Send番俾我。
 
莉芙：「記得我岩先最後講過的野啊！」
 
我望住張相頓了一頓，接著微微一笑。
 
我：「得啦，長氣。」